“微臣叩见瑞靖王妃,恭请王妃金安。都怪微臣礼数不周,让王妃住这样的地方是微臣疏忽。”那男子突然的跪了下来,对我行了个大礼。我有些茫然。
“你是?”对于这样突然的袭击虽然我能猜到是楚无痕的杰作,可是为什么他发现的这么快?
“回王妃微臣是建州的知县。”那个男子恭敬的回答。
“把那张图给我看下。”我指着他手里的图说道。那男子急忙把手里的图递到了我的手里,白色的生绢上画着一个长发女子在月色下赤脚踩在一片陌生的花丛中。神情和眉眼和我是那样的相似。只是那片花却不是人间之物,它叫曼殊沙华。想来这幅图也并不是新作,而是多年的旧作,只是为了找我从新找画工新描的,原图一定在他手里,我终于明白了,他是谁。心中有惆怅,有亏欠却还是没有那份心动,原来剪不断理还乱的种种前因,看来我除了面对已经别无他法,那么就承担吧。
“你的意图我已经知道了,我会跟你们回去的。”我把那画放在了怀中,对那个官员说道。“你放心,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自己承担起,是我的错才会让她深陷囹圄,此番回去我会尽量让慕容漪安全,不过她要是不肯离开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希望你能明白。”我继而转向慕容涟淡淡的笑着说,眼中有着坚定和沉着。那种笑是离别的笑。他愣住了,看着此刻有些陌生的我表情明显的有些混乱了。
“你为什么?”他问的有些没有头绪可是我明白。
“你听说过么?世人不知有因果,因果何曾饶过谁?我现在只不过是面对我自己的因果,只是很不应该把你妹妹牵扯进来。”笑着继续说到,嘴角牵起一丝无奈。
“你……你自己保重,至于漪儿是不是愿意出来,由她吧。毕竟她愿意的,我也没有办法逼她不是,如你所说她只要自己觉得幸福我还有什么是可以强求的呢?”慕容涟低头有些怅然的说到,他似乎对于慕容漪的事情已经放开了,如果放开是件容易的事,或许我也就不必活的那么辛苦吧。思及此处我的眼神有些黯然了。
“多谢,你也保重。”我看了他一眼,一种如同朋友的感觉在心中滋长。
“如果有什么事吹响这个找我。”他看着我的淡然迟疑了片刻从怀里拿出了一支黑色的小萧递到我面前。我含笑收在了袖管里,他果然还是放不下了,原来人都是那么的心口不一。
“我走了。”我平静的声音如同没有波澜的水,太过平静下酝酿的是一场更大的风雨。
一路上回去要比逃命似的来到建州好很多,晚上又很好的客栈可以休息,吃饭的时候有佳酿相伴,如果这样的旅行可以长些我也使不介意的,可惜不能在多耽误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会如何对待调包后的慕容漪,我估计那些手段是不容乐观的吧。似乎我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我,回到了那个从容,果敢的我。
“王妃,到了,请下车。”车帘被打了起来,我踩在马凳上一个嬷嬷就伸手把我扶了下来。看着依然金碧辉煌的瑞靖王府,我有些感慨。
“你还知道回来?”楚无痕已经站在了大门外看着我无视他的表情有些不爽的发问。
“王爷都派了那么多人来请,我安能不回?”我挺直了腰杆,用平淡而从容的声音说着,仿佛我逃走就是一场很平常的事情一样,双眼看着有些愤怒的楚无痕傲然说到。
“你……”他的声音疑惑了,他没有见过这样的我,就算衣衫沾上了污渍,就算因为连路的车马劳顿依然从容不迫的如同一个高贵的女王,那些不整丝毫不能影响我的尊贵。他思索着,定定的看着我。
“走吧,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我顺手整整衣领径自走进了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