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关心她?她可是几乎为你而死。”恪静有些难以理解的看着我的安静,甚至有些忿恨的看着此刻安静的几乎如睡着一般我。
“我都说,我累了,王妃自重才好。”我始终闭着眼淡漠的说着,她看着我的眼神是那么的不解,疑惑。
过了一会看着我始终没有反映地板上终于传来了她心有不甘的脚步声,我还是没有睁开眼,可是裹在被子里的手已经收缩成了一只拳头,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她讲那句话时我心里猛然的被针扎到了,虽然慕容漪现在的境况并不是我直接造成却是由我而起,每每想起她闪着对楚无痕无比眷恋的笑脸,不知为什么我总会有一些不舍。或许是自己对他的爱已经错失,不愿她也同我一样,或许是她那种执著的心情如同当时的我,让我总是忍不住的想给她一些帮助。可是这次只怕真的是帮倒忙了。一道泪痕划过眼角打湿了枕巾,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心会软了,会为比人而哭泣了,我思索了很久这应该是当年他的那句咒语已经解了。虽然我不知道有情对我是好是坏,这样的感觉是好的。至少心不再是冷的。心有些安的昏沉起来,渐渐入睡。
“王妃,王妃,王妃……”我在朦胧中一个小丫鬟在旁边叫我。我有些不耐的应到。
“何时?”口气是那样的散漫。
“王妃宫里来旨了。”小丫鬟有些吞吐的说道。
“哦?又要做什么了?”我眯起眼睛依然懒散的说。
“皇后娘娘说王妃私自易服出京城,等同私会外臣按律例来说是要被罚的,而且这次是从边城回来的,只怕王妃……”小丫鬟看着我的脸色有些不敢说的忍住了下面的话。
“只怕我通敌是吧?”我看着她有些胆怯的表情好的说到。她看着我毫不在意的表情,只有点点头。
“帮我更衣,看看皇后娘娘到底打算怎么样。”我起身小丫鬟开始为我忙碌起来,一身宝蓝色的贡缎外罩衫映衬的我的皮肤更加白皙。头上依然只让她随意的拢了起来,挽成一个慵懒的发环,一只鎏金的五彩步摇,加上一枚赤金的如意簪把我的风姿托显的愈加动人。我将酒壶放进了袖中,坦然的离开这间华丽的客栈。这里始终不是我的家,只是我一个暂时寄托身子的地方,所以它只是一间华丽的客栈。
黄昏的大厅里很安静,安静的几乎能听得见一根针掉下来的声响。我款款走来,看着眉头深锁的楚无痕,不知为什么看着他深锁的眉头我总会想起另一个男子,嘴角依稀划出一抹浅浅的笑。
“王爷。”我盈盈走到了他一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轻轻唤了他一句。
“漪侧妃你可知罪?”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罪,罪总是王爷或者皇后娘娘说的,王爷应该没有忘记民女讲过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吧?怎么事隔没几日又来这套?真真让人腻透了。”我冷笑着看着他有些不好看的脸色沉稳而又冷淡的说道。
“母后说你行为不检,让你去宫里的静心庵思过七日。”楚无痕隐忍了下,继而说道。
“又是思过,希望这次不要再有人来个失手什么的,把我杀了。”我眼神闲闲的看向远方,满口的挑衅。因为大厅里此刻还有几个人,分别是一个太监,恪静,还有那个上次替我诊脉的御医。我此话一出那个太监脸上虚伪的笑顿时变成了一片难看的假笑,恪静则是脸色有些惨白,只有那御医依然云淡风轻,他倒是个高人。我这话就是说给那个太监和恪静听的,当然那御医要是听去了也没什么打紧的。
“漪儿不可瞎说,皇宫里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楚无痕显然对我的这番话有些措手不及,只是慌忙的训斥到。
“那是当然,漪儿只是说了玩的,不过难保什么时候有个万一,王爷好有准备。”我又看了眼恪静,恪静被我这一看有些心虚的避开了,这样的事情除了她还有谁会传给皇后?这样的事楚无痕一定会努力的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毕竟这是家丑,毕竟这关系到他政治前途。想来或许她是太想除掉我而后快,反而成为了皇后监视楚无痕的工具了吧。可是为什么皇后要监视楚无痕,我看楚无痕对皇后是极尊敬的,虽然不知道皇后是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可是看起来他们的关系并不坏啊?为什么会这样?果然利用和被利用是宫廷里最常见的关系,我有些怜悯恪静的愚蠢,因为她的愚蠢终有一天会吧楚无痕害死。当然她还要做的够好,不能让楚无痕发现她的行为,或许她还不懂在宫里没有绝对的靠山,皇后也只不过是利用她而已。我想到这里冷冷的笑了。
“请侧王妃随老奴走吧,这天就要黑了。”站在一边的老太监催促到。
“好的,还有一句话我想对王爷和王妃讲下。”我温婉的笑了,笑的很和熙,那太监只得点点头。
“恪静王妃,倘若我回来时慕容小姐少了半根头发,相信我绝对有能力不仅当不了王妃,说不好还会摊上个死罪。”我把头轻轻的付在楚无痕和恪静中间轻声的说,说毕我轻轻的用手抚了下鬓角落下的几丝头发,恪静看我的眼神有恐惧,有不可思议。她从来没有想过,我居然会有那么残忍的一面,或许她一直以为我只是冷漠,软弱可欺的冷漠。楚无痕看我的表情有了然,有无奈。我想他懂我的意思,他也应该明白,他的束缚已经对我不能起任何作用了。我双手整了整宝蓝色的罩衫款款走出了府门,在那一刻楚无痕似乎觉得多年前那个傲视天下的女帝回来了。
精巧的单人撵停在门口四周用橘黄色的纱帐围了起来。在卫国,贵族到夏末就开始乘撵,根据等级的不一样撵的做工装饰也就大相径庭,一直到过了秋老虎才把撵收起来。一般橘黄色的撵专门用来接送入宫出宫的皇家女眷。此刻在撵上的我只是看着撵外的街景。
“停。”我在撵内突然说道,眼睛隔着帘子看着一个卖纸鸢的小女孩。
“侧王妃怎么了。”老太监有些着急的赶过来问。
我没有搭腔只是拉起纱帘说到:“小妹妹,你的纸鸢怎么卖?”
“不同种的价格不一样的,比如这只鹰的是二十文一个。”那个女孩子看着我,脆生生的说。
“那就给我那只鹰吧。”我说到,一边示意老太监给钱,那老太监摸了许久有些尴尬的双手一摊。我已然接过了那女孩子手中的纸鸢。看着有些尴尬的太监我怎么也不放手,眼中带着明显的笑意。
“这只纸鸢权当是我送给姑娘的吧。”就在这时一个紫衣的男子站在了小女孩的身边说到,手中递出了一钱银子。他的脸隐没在了一顶斗笠里,我却知道他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