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请起床洗漱,皇后娘娘有话要问王妃。”我在一夜不得安稳中度过,直到天亮好容易眯着一会却被一个冷漠的声音打断。我如同一只慵懒的猫,依然蜷在床上一动不动,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闭着。
“请禀告皇后娘娘,民女身子微恙,只怕是不能去了。全因民女昨日听了娘娘的训教,于是夜不能寐深感自己罪孽深重,只有连夜诵佛,以致感了风寒。”我有些怏怏的在床上说道,嘴角划出一道冷冷的笑。
“娘娘说了,只是请王妃小叙,不会耽误太久。您就去躺吧。您也知道我们做奴婢的都不好做,而今您也来为难我们了?”那宫女的口气中半带着自嘲,半带着讥讽的说道,言语中的看不起是那么的明显。我把脸别向墙,对于她这样的口气让我觉得有些好笑,又让我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怎么?本王妃只是在这里思过,连你一个小小的宫女都如此的不待见?如果这样要是其他的嫔妃来你还不得等鼻子上脸了?”我蓦然睁开眼看着眼前来唤我的宫女口气严厉,甚至是责备的说到,在仔细一看我突然的有些觉得原来这就叫狭路相逢。这个她不是别人正是昨夜和沈如晨行欢的女子,今天依然是一件艳丽的桃红色宫装,脸上的神色带着不耐烦,我有些不解,我究竟和这些宫中的宫女有什么过节,我每遇到一个宫女都喜欢这样对我丧着脸。
“奴婢是为王妃好,依奴婢之见,王妃还是乖乖的跟奴婢去吧,免得王妃这思过的时间会更长。”那个女子看都不看我,甚至连我刚才厉声的责备亦当作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径自说着,说完了就开始往门口打量。
“好,真好。”对这着她这样的女子,我嘴角拉出个笑容来。“昨夜似乎听见有猫发春了,一声声的叫的我好生肉麻。唉,也不知道谁养的猫,都叫成那样了,也不知道管管。”我顿了顿,在床上又换了个姿势,一字一停的继续说;“其实我也不怕什么野猫发情,怕的是发情而已。”当我讲完最后这句,看向那女子,只见那女子已经脸色发白的看着我。口中始终有些不相信的在碎碎念,头也在轻微的摇动着。
“王妃不要说那些有的没得的事,堂堂皇宫那里来的野猫,想是王妃听错了吧。”她有些勉强的笑着说,言语已经明显有些尴尬,或许她以为我会把他揭穿吧。
“也是,我们走吧。”我突然从床上下来,看也没看她,什么都不说,径自套上鞋就走到了门边,她看着我突然的迅速脸上有些挂不住,脸色不停的在改变。她会拿声气给我看,难道我不会么?我立在门边,目光看着门,一动不动的等着她,等着她开门,等着她带路。
“王妃请。”那女子看着我眼神中有怨怒,也只得把门开开,然后径自走了,走的奇快似乎要去赶什么约一样。我在她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只是远远的看的着她的背影。心中反复琢磨着我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她,她就没给我好脸色,可是就算这样她顶多也只是一名等级高一点的宫女,如果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又何必这样来惹我?她难道不知道她现在惹的人并不是善茬?我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别怪我,我会睚眦必报。
“王妃您自己进去吧,娘娘就在里面等你。”当我随在她后面,穿过曲折的廊道,好容易走到了皇后召见的那间耳房门口,她早已等的不耐烦极了。看到我来只是匆匆的说了句话便丢下了我一个人又急匆匆的走了。我在门外顿了一会决定去看看究竟什么事。定下了主意,亦匆匆的尾随而去。
那女子桃红色的衣衫掩映在耳房窗边的墙脚下,如若不仔细看还真真会和一边的牡丹花混起来。我从耳房的门边看去,她桃花似的脸庞正逐渐变白,眼中有明显的怨恨,手紧紧的攥了起来,同时却挂起疑丝诡异的笑,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协调。我想了一会做出了一个不要命的决定。
“臣妇见过皇后娘娘,恭请皇后娘娘金安。”我沉住气决心赌一把,径自盈盈的推开了屋子门,门内居然没有一个宫女,隔着屏风一阵销魂的喘息声在内室回荡着,我索性越过屏风装作不知道一样的盈盈拜了下去。眼角的余光瞟了眼内室的踏上,让我心中一惊,踏上的人我猜对了,可是猜对了我也要压对赌注才有生的希望。
“你,你好大胆子竟敢闯进来,来人!人呢?”皇后的声音有些愤怒的响了起来。没错,那女的正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皇后。此刻的她甚至顾不得没有穿衣服,甚至顾不得她此刻正在那男子身下承欢,就有些恼羞成怒的吼了起来。
“臣妇惶恐,耳室外并没有任何人在外面。”我急忙跪了下去,低头敛声有些惶恐的说道,嘴角却挂着一丝别人看不见的笑意。就在此时我听见窗外一声得意的轻笑,窗外花影斑驳的摇曳着那女子想必已经不见了。
“娘娘您可别生气,这样重要的时候小心您的病……”那男子温言对着皇后说道。
“娘娘专心些,有人在看呢。”那男子又低声说了句,我有些愤怒的看向沈如晨,他则完全没有在意我的愤怒。而我就那么跪着,心中把昨夜他们讲的话想了一遍,看来那女子口中的老妖婆必然就是皇后无疑。那么沈如晨搅进这件事情里究竟又是为什么?我的心中的疑惑又多了些。
“皇上驾到。”正在此时门外一个太监的声音响起,我顿时后背都发凉了。皇后偷情,可是皇家的耻辱更是不可以饶恕之罪,却又因为是家丑自然不能外扬,只能选择说皇后暴毙,而在宫廷之中知道这种事情的人自然也没有好下场,如果只是皇后或许我尚有生机一线,倘若皇上也来了,只怕我命不久了。
门已然被吱呀一声推开,带路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桃红色宫装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