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自皇家别院中驶出一路直奔城门。
“站住”在城门口就被一个手持长戟的禁军拦住了,“皇上有令,许进不许出。速速离开。”
马车并没有如同其他人一般退到一边,站在原地,微风吹着马车上精致的玉铃铛叮咚作响。周围被堵在城门口的商人和掮客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思饶有兴致的盯着马车。不知道这又是哪家的公子?今天在这他们已经看到了好几拨纨绔公子被直接打包着扔回了大牢,这个的下场会不会也是一样。
在众人的注目下一只修长骨节分明如同上好白玉的手慢慢掀开车帘,指尖还挂着一块碧绿的玉牌,阳光下玉牌中仿佛可以看到金子在流动。
刘鹤本来想动手将这个钉子户直接送进大牢的在看到玉牌上的字样时脸色都变了,脸上的傲倨消失的一干二净,除了震惊之外就是惶恐了。
围观的的人看着刘鹤的脸色都变了,都伸长了脖子往玉牌上瞅。
“风家,天下第一家的风家。”眼尖的商人也看到了玉牌上的字失声叫了出来。
沉闷压抑的气氛立刻被低声私语取代了。
“哇,居然是七国第一首富,难怪敢这样的。”
“风寄月耶,没想到他居然在燕国。”
……
“原来是风家主,失礼了。”刘鹤将玉牌擦了擦,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递回去。
“敢问在下现在可以出城了吗?”低沉而好听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来,仿若清风拂面,听得外面的几个女人如痴如醉。
“这……”刘鹤为难的不知做何应答。
燕皇下了死令,不放任何一个人离开,面前这位连皇上都礼让三分,更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禁军队长可以得罪的,要是出了什么事他这种不入流的角色怎么担得起。
“很为难吗?”风寄月轻轻勾开帘子,一张勾魂摄魄的面容就露出来了,好看的眉头轻皱,一副很苦恼的样子,让人有种想要亲手替他抚平的冲动。
刘鹤一下子就看痴了,他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傻傻的盯着这张容颜,忘记了回答,也忘记了站在面前的这个人是自己根本就惹不起的角色。
风寄月看到刘鹤眼中不加遮掩的欲望,眼底划过一丝厌恶,语气也放冷了下来,“真的很为难吗?”
“不不不,只是皇上有令,这个……这个……”刘鹤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诚惶诚恐低下头,不敢再看第二眼。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上次的事风某人就只能跟燕皇说抱歉了。”风寄月放下帘子,又重新倒在马车里面布置的软榻上,对着外面充当车夫的丫鬟吩咐道,“坠儿,我们走吧!”
“是,主人。”
“等等。”刘鹤赶紧张开双臂拦在马车前面。
他要是真的让这祖宗走了,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滚!”坠儿冷漠的看了眼挡在路中间的刘鹤,手中的长鞭如银蛇出动,刷的就将刘鹤裹住了,狠狠的砸在了城墙上。
地面一震,刘鹤咳着血,捂着胸口躺在了墙角,四肢抽搐。
这一击,不简单。
坠儿回头冷眼扫了一遍周围的人,凉风阵阵,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
“驾!”长鞭一甩,四匹马并驾齐驱。
“风家主,请留步。”一道让北辰无双恨的牙咬咬的声音传了,马车中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了好几度。
死死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北辰无双古井无波的眼中惊涛骇浪。
“收敛点。”夜离天伸手捂住北辰无双的眼睛,低声提点道。
北辰无双闻言垂下头,双手死死的卡住自己大腿内侧的肉,让疼痛压制住自己内心汹涌的恨意,面若寒冰。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燕惊天感到有股很强烈的带有恨意的目光盯着自己,如同附骨之毒,不等他仔细察看那道目光就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有。
“大皇子。”风寄月没有露面,淡淡带有磁性的声音透过帘子清晰的传到众人耳中。
“风家主,别来无恙。”燕惊天暂时收起了心神,摇着缰绳,马蹄轻踏,缓缓来到风寄月的马车前,笑意满满。
“哪比得上大皇子,春风得意,顺风顺水。在下现在可是连出这个城门都难咯。”风寄月煞有其事自嘲的笑了笑。
“风家主想要出城知会本王一声就可以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燕惊天笑道,又扬声对身后的亲信交待道,“开城门,送风家主出城。”微眯着的眼睛闪过一道阴霾,亲信会意的点了点头,就退下了。
黑色的城门被缓缓推开,沉重的咯吱声音,被传到老远,暮色下,橙色的阳光投射在古老的城门上,黑色的阴影将所有的人都纳入了自己的羽翼之中。
华丽的马车沿着斑驳的街道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哒哒前进,消散在了落日的余辉中。
古老的城门又重新被合上,敛住了城外最后一丝风景。
……
“刚才那些人都记住了吗?”马车里面的风寄月玩弄着被精心修剪比女人都要好看三分的手指,漫不经心道。
“记住了,主人。”外面驾车的坠儿面无表情,声音一板一眼的。
“那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知道。”
一段简短的对话就决定了之前城门外那些人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