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接着一步,却鬼魅般地没有一丝的脚步声,美眸森森然迸出的目光好比两道千年玄冰所凝聚而成的尖锐冰柱,嘴角的笑意褪尽染上一丝残忍,又是她特有的表情,预示这她将要开杀戒。
银色的手枪毫无悬念地抵住那正捆绑着小女孩的黑衣人,原本好听的女声褪变成就如来自地狱的阴暗使者,涔着冷气的女音响起,“别动。”
后者显然被吓了一惊,怎么?
手里拿着的手枪瞬间扔到地上,两手举起,一副要投降的样子。
谁知那黑衣人狡猾得就想以迅雷之速转身来个反扑,还好席海恩警觉,就在他将要站起前快速在他小腿处毫不留情地猛踢一脚,今天她可是穿了高跟鞋,可想而知那力度。
“啊——”的一声如同杀猪般的惨叫,黑衣人心里暗暗叫苦。
黑衣人吃痛地跪在地上,席海恩露出一抹魔鬼般地笑容,把手枪抵住他的头部,就把他的两只手反扣至背上,阴冷的声音寒彻人心,“MD的,原本老娘还想放你一马,谁知你居然给老娘这么的不安分,想早点死就哼声。”
说着,拿手枪的手更是用力抵了抵黑衣人的脑袋,就像是要开枪一般。
经过刚才的交手,黑衣人深知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懦弱地开始求饶,“饶命啊!美人姐姐,你就放了我吧,你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哧!”席海恩嗤之以鼻,“你就算喊老娘叫母亲大人都只会有一个结果。”席海恩现在还没有解决他,只是不想在这小女孩面前弄那么大的杀生场面,免得给她留下阴影。
这时候解决完另一个黑衣人的肆风尊走了过来,按住那黑衣人便让席海恩走过去把小女孩带走,谁知一边帮小女孩解绳索的她,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只觉手中的绳索可是越解越紧。
突然回头狠厉地瞪了黑衣人一眼,非常不爽地爆出一句,“该死的狗东西,你还是不是人,居然想把这女孩活生生给烧死。”
刚还清醒的小女孩已经昏厥过去,席海恩只觉得绑住小女孩连住铁栏的绳索生生然就是一个死结,席海恩又恨又恼,真的解不开。
时间一分一秒地游走着,实际情况并不乐观,他们依稀都感觉到,室内的温度不断升高,原本黑暗的客厅已被地那凶猛的火光冲亮,黑烟开始蔓生,火势已经蔓延至二楼了,在这样下去,他们都只会有一个后果——毫无疑问就是活活地被烧死。
怎么办?
依旧执着解着绳索的席海恩,心中不停地挣扎,救还是不救?
可是她真的无法眼睁睁看着活生生的小女孩被烧死,但,自己的执着有可能让他们都无法存活……
终于,看不过眼的肆风尊快速地一枪干掉那黑衣人,便走了过去,拉开席海恩,便用着蛮力把绳索粗暴弄断,一切动作都已迅雷之速完成。
把绳子解开的肆风尊并没有停下,而是一手把小女孩抱起,一手拥着席海恩便往外面跑去。
席海恩最后恼恨地射了一眼已经去见阎王的黑衣人,心中暗暗不爽:shit,让他这样就死掉,太便宜他了。
要是有充分的道具,他,休想这么轻松到地狱。
在两人快速冲出屋外,还来不及跑多远,突然‘轰——’的一声,后面那屋子被炸飞得没有了形状,大概是因为屋内的多个气瓶被火种爆开了。
呼,好险啊!
被肆风尊压在身下的席海恩暗暗想着,回想着刚才那一幕,要是他们哪一个步骤慢了一拍,恐怕现在都已经到西方极乐了,依稀还能感觉到背脊那一层凉薄的细汗。
站了起来,看着那通天燃烧的火苗,在这毫无边际的黑夜中就像是狂狷的火龙,宣泄着它的愤怒,满地都是旧楼房留下的灰烬残壁,刚才游走过生死边缘的一场惊险,让席海恩顿生感慨。
自己完成过这么多次任务,这一次的无意救人,恐怕留给她的印象最为深刻,同时也为刚才自己的任性而倍感愧疚,要不是他们默契配合,恐怕还没救小女孩已经被那六个黑衣人的枪弹乱射死掉;
在进了小房屋后,如果不是他们幸运地轻易制服了那两个黑衣人,恐怕他们早已葬身于火场。
她这一次实在是太冲动了,怎么一碰着孩子自己就变成这样呢!这也是她变态的缺点,居然不顾及肆风尊的危险?她自己有事情不要紧,要是因为自己连累到别人,她良心会受谴的。
想着就内疚,对一旁的肆风尊终于说了一句正常话,“对不起,谢谢你。”
而肆风尊似乎没有多大的反应,但一直低着头的席海恩,却错过了他那薄唇轻轻勾出的一丝弧度。
这时候,几辆车牌号连着的亮黑悍马驶了过来,为首第一辆走出来的彦冷走到席海恩跟前,一脸的歉意,头恭敬的微低,“暗……”
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肆风尊的大手按住了肩膀,有点不解地抬起了头,看向肆风尊,只见他那蓝眸流转着深意,轻轻摇了摇头。
彦冷敏感地扫过站在肆风尊一旁的席海恩,会意地止住了口,暗王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
“冷,就麻烦你送我们到医院了。”肆风尊声音淡淡,却也显得客气,对彦冷说着。
“咳咳,”彦冷有些不自在地轻咳几声,点点头便打开了车门,习惯了每次都为肆风尊打开车门这一动作,一时间改变不了。
而肆风尊却没说什么,看着旁边拖着两个小孩的席海恩说道:“上去吧。”
他自然不会蠢到在席海恩面前,走上彦冷为自己打开车门的车中,现在他和彦冷只是朋友的关系,居然让朋友帮他打开车门,明眼人看着都觉得怪异。
待他们都走进去后,彦冷才意识到什么地摸摸脑袋,走进副驾驶座。
几辆显眼的悍马沿着大马路一路前行,被救的小女孩还在昏迷中,一直呆在席海恩怀里,所以他们现在去的地方就是离这里最近的‘爱德莫’医院。
302病房里。
室内只亮着一盏暗柔的橙色灯,病床上共睡着两个小人儿,柔和的圆月光华轻柔地洒在他们脸上,看着那两张恬静的睡颜,席海恩露出了真心的浅笑,红唇轻轻勾起,承载着最真心的欣喜。
看着那小脚把被角轻轻蹭开搭在上面,她更是小心翼翼地把那小粉脚放回被内,再把被子整理好,那一系列的动作显得是多么的温柔,像是生怕把他们吵醒似的。
坐在一旁沙发上的肆风尊,蓝眸在这黑暗中显得格外的炯亮,看着席海恩那超出他想象的非寻常性动作,眸子突然半眯,端详她起来。
金色的面具依旧戴在脸上,她究竟是害怕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让自己看到她的面容,那淡淡的笑意不向往常看到的妩媚妖艳,却又如一朵黑暗中吐露着淡雅幽香的百合,让他有那么一瞬的错觉,平常她的那些妖笑,全都是她逢场作戏的手段。
妖媚,冷血,温柔,贤淑……她实在给自己太多太多种面孔了,不禁让他思考起来,女人,到底哪一种才是你真正的性格?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肆风尊蓝眸又露出了霸道的神色,语气不是商量,不是劝告,而是赤裸裸的命令,“女人,以后不许去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