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着这么久的人类,居然,看着她眼睁睁地跳了下去,跳了下去!
强烈的离心感觉,席海恩只能紧紧地拥着肆风尊,“砰——”的一落水声。
水花四溅,那无边的大海就像是被炸开了一个缺口。
席海恩感到自己就要虚脱了,头嗡嗡作响,意识开始不清,她似乎听到彦冷的声音,“席小姐,听到吗?”
“我们现在在一个大海上,大海前有座山,不知道你们具体在哪里?”
“席小姐,你们尽量往有大山的地方走,我们会尽力搜寻!”
……
就在席海恩的身影快要全部没入水中,彦冷一行人终于赶到,那强大的阵容,水上潜艇空中的特种战机,各种机械隆隆直响,通过空间定位仪他们搜索到这里来了,一直站立在甲板上的彦冷眼尖看到席海恩那白皙的双手。
迅速调动人员把他们救起,暗域配有的专门医生在时速极快的飞机内早早准备就绪,看着被抬入的两人,满身的伤痕,震惊不能比拟。
手下的工作开始有效率地忙碌起来。
滞留肆风尊两人的小岛,众人不用看那冲天的火光,光听那震耳欲聋的爆鸣声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随着小岛被毁,他们在这诡异小岛的一行,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F国,暗域总部。
肆风尊从麒麟堡回来,已近日落黄昏,被霞光渲染的天幕橘黄一片,迷幻的火烧云镶嵌其中,不规则的排列却凑巧映衬出这片天幕如画卷般的诗境,大自然的巧作,堪比出自精湛的画师笔下,直让人无法不啧啧称奇。
通过红地毯铺垫的旋转楼梯,经过长长的楼道,终于来到了他的主卧,只见里面凑巧出来的医生,银质面具下的肆风尊,冷板的俊颜,蓝眸在掠过房内的人儿时快速荡漾过几分柔情,但再次看向为席海恩主治的医生,已恢复平静。
“还没醒吗?”简单而沉寂的嗓音,却有种让人诉说不出的寒栗。
从小岛回来,已经过了五天,回来后肆风尊修养一天,身体就基本恢复,但席海恩却足足睡了五天,虽然每次问医生,都说她已无大碍,但为何迟迟不醒?
真令肆风尊担心不已,每天他除了有事外出,或是在麒麟堡办事外,其余的所有时间都陪在席海恩身边,看着她憔悴的娇颜,就好如有只无形的手,在他心中不轻不重,却拿捏得刚好得让他抽痛。
“回禀暗王,席小姐的身体已无大碍,气色也好了许多,至于……”
“下去吧!”医生这话他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沉冷的一句,打断了医生的话,也同时卸下了医生背上的重负。
每次在暗王身边,都会有种令人透不过气的威压感,“是。”恭敬地弯腰行礼,转身离开的医生背部,已是汗湿一片。
肆风尊静静地走了进去,门前的女佣自觉地为他关上了门。
走近床前,看着那苍白透泽的容颜,姣好的新月眉,那卷而翘的眼睫,浓密修长如两把毛茸茸的小折扇,高挺的秀鼻,往日的红润唇瓣此刻却没有一丝血色的浸润,剔透得却有一种让人赏悦的空灵美感。
此刻的她,没有了往日的狡黠,冷静,妩媚,却沉静得透露出她原本的纯美,原来她有一双高贵的紫瞳,那是他在岛上发现的,不过在那种时刻,他并没有过多的注意。
但他记得席敬腾的眼睛并不是紫色的,那是一种纯种的黑,她是遗传她母亲的吗?亦或,另有缘由?
“混账,你给我闭嘴,养些力气,我不会丢下你的,我生,你生,我死了,就拉着你陪葬。”
“肆风尊,你说,好人是不是真的没好报,那我们手中都染着这么多人的鲜血,是不是我们这次一定能逃出这里。”“记住我说过的一句,我生,你生,我死了,你陪葬,死疯子,我都还没放弃,你没有权利放弃。”
“混蛋,你敢松手我就当场杀了你然后自杀,抓紧。”
那句句霸道却又令他中意的话语,再次萦绕耳际,这个坚强得让他心疼的女子,若能相伴一生,那他肆风尊今生,足矣!
不知不觉,修长的大手覆上她冰冷的双颊,蓝眸一眯,流露出焦虑的心绪,席海恩,你究竟什么时候醒来?
安静的夜,几颗碎星镶挂天幕,在这个幽静的夜里,终于唤醒了沉睡已久的席海恩。
昏暗的室内,一直沉睡的席海恩,终于有了一丝动静,柳眉间轻轻地皱折几下,睫羽就如欲展翅飞腾的花蝶,稍稍扑闪几下,终于敞开了眼帘,入目,是一片舒服的黑色。
望着那镶嵌着一块镂花大圆镜的天花板,看到里面一张黑底暗红纹路的大床上,正睡卧着一个头发披散如海棠般美好的女子,但那女子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蛋却吓了她一大跳,其中夺目的璀璨紫眸却让她为之惊叹。
这个……
汗!那不是她还会有谁?
清醒的席海恩,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思考能力,她……在哪里?不对,准确来说,这是哪里?
他们不是在那诡异岛吗?不是还被石头人狂追着吗?
似乎还沉浸在诡异岛中无法跨出,席海恩紫瞳迅速警觉起来,刚想坐起,才发现自己上半身不着片缕,全被白沙包成一只粽子一样。
席海恩几乎要晕过去了,就算是以前特训时候,从坚韧的尖刀碾过,浑身血流,也没有被包得这么严重吧!
那时候就算是有瓶消毒水给你处理伤口都已经很不错了。
她席海恩就这么弱吗?实在是太看不起她了。
这时候,房门被人拉开,窜进一寸灯光,肆风尊看着已经醒过来的席海恩,眉削掠过几分的惊讶,与他身旁的女佣低声几句,便走了进来。
看着满脸虽然没有展露喜悦,却已经不是冷硬刻板的俊颜,就可知他心里头的高兴。
“感觉怎样?”淡淡的男音,却掩饰不住其中的急切。
“我问你,干嘛把我绑成粽子一样?”浓浓的怨念,那秋水翦瞳里荡漾的全是不悦的水痕。
蓝眸闪过诧异,她醒来的第一句,不是问这是哪里?不是问他身体怎样?不是问他后来发生什么事情,而是……
她就这么纠结他的包扎方法吗?还是相当的不满意?
蓝眸快速冷结了下来,好看的唇形紧抿,俊颜更是冷若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