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大板!莫非是娇滴滴的女人家,就是一个粗壮的汉子也能被深深的打死!这太后是对春喜下了死手了!
几个小太监的动作粗鲁无礼,死死地将春喜拽住,疼得春喜白了脸。徐琳鱼见到也顾不上礼数,站起身子就去拉扯那帮奴才。
“放手,你们这是做什么?”
“娘娘,娘娘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甘愿受罚,请娘娘不要因为体恤奴婢,失了分寸!”春喜一边努力漠视着身上带来的疼痛,一边对徐琳鱼猛摇头。
“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的人,你受罚,我怎能撇了清干系!”徐琳鱼不理会她的话,上前一把拽住其中一个太监的衣襟将他挥开。“滚开!都给我滚开!”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张氏见状脸色铁青,更是气得牙咬切齿。
“看来这贵妃妹妹与自己的奴婢当真的是姐妹情深!”如妃不屑的挑挑眉。一个贵妃竟然与下人为伍,真是失了分寸!
“太后,太后!臣妾求您,求您饶了春喜!一切都是臣妾的错,都是臣妾的错。请太后责罚!”徐琳鱼怎么也不能将所有的太监拉开,心中焦急,她瞄了那座上的太后一眼,跪下身子,匍匐到她面前不住的哀求。
“怎么,你当真以为哀家不敢责罚与你?”张氏冷笑。
“一切皆因臣妾而起,请太后责罚!”徐琳鱼闻言,心知已无路可退,她重重的对张氏磕了一个响头。
清脆的磕头声在宁安殿内响起,惊了所有的人。
张氏固然是一愣。就连抓住春喜的那几个小太监也一时间愣在当场。最是吃惊的莫过于春喜本人。她没有想到娘娘竟为了她做到这步,心内百感交集,只觉得鼻尖一酸,眼眶顿时一红。
“娘娘……”她哽咽着唤着她。
“既然贵妃执意如此,那哀家定当成全!”张氏从震惊中迅速回神,看她的眼神变得有些莫测。
“谢太后!”徐琳鱼闻言再次磕头拜过。
“将春喜放了!”张氏挥了挥手。正愁不知道如何惩治眼前人,没想到她竟自己撞了上来,甚好!
“是!”几个小太监闻言忙松手,退到一边。
“谢太后!”春喜跪拜行礼,爬到自己的主子身边。
张氏凝视着面前的两人许久,却不知该如何惩处……太轻,自己不解气,太重,她好歹是贵妃之尊!
“太后,臣妾今日来的路上,被太后宫外的石子路滑了一下,崴了脚,到现在都生疼!也不知是哪个粗心的奴才,竟将石块搀和在了光滑的鹅暖石当中,若让臣妾逮到定要重重的责罚!”如妃抚着自己的右脚腕对张氏一幅。
“还不搬把椅子给如妃坐下!”张氏闻言,心中顿时明了。就不知这贵妃与如妃何时交恶上的!
“是!”小太监立马利索的搬上椅子,对如妃恭敬的说道“娘娘请坐!”
“嗯!”满意的点点头,如妃慢慢坐到椅子上,脸上满是得意。
“这几日刚入深秋,天气转凉,臣妾穿得不多,都有些发冷!”
雪中送炭她是不会!这贵妃得罪了太后和如妃,现如今纵有陛下宠爱,可谁知帝王的宠爱能有几时?张婕妤说着作势打了一个喷嚏。
跪在地上的徐琳鱼和春喜听到两人的话,心中一窒。
“既如此,那就委屈贵妃五个时辰了!”张氏听了笑着对座下的徐琳鱼说着,对安德海使了一个一个眼色。
安德海心中顿时明了,他上前对徐琳鱼一躬身,语气不失恭敬的说道:“请贵妃脱下外袍!”
“不可!”春喜忙挡在自己的主子面前。
“春喜,不要!”
将春喜的身子推开,徐琳鱼心中明白太后是摆明了要惩治她,所以再求情也是无用,因此她高扬起头颅,直直的看着座上的太后,嘴角淡淡勾起,眼中毫不畏惧。
太后看向徐琳鱼直视向自己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激赏。
“还请贵妃自行除去外袍,免得奴才动手,若伤了贵妃奴才可担当不起!”安德盛说着收回了手。
徐琳鱼闻言,缓缓站起身,朝太后一鞠躬,起身解开外袍的带子。这身上的袍子是新做的料子,是因为要来拜见太后才特意拿出来的,没想到就只穿了一会儿!真是可笑!
浅紫色的外袍落在了地上,徐琳鱼看着太后,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
“小安子,请贵妃去外间的石子路上待一会儿!”张氏拿起手边的茶杯敛了眉。
“贵妃娘娘请!”安德盛对徐琳鱼一招手,在前面带路。
“谢太后!”再次一行礼,徐琳鱼旋转身,跟上安德盛的步伐。
“主子!”春喜看着徐琳鱼离去的背景,心内焦急,她抬眼看了座上的太后一眼,双手紧握,猛得站了起身,对张氏匆匆行礼,向两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请贵妃自便吧!”安德盛将徐琳鱼带到石子路边,对徐琳鱼一拱手。
“谢公公!”
徐琳鱼笑了笑,走到石子路上,原本光滑的鹅暖石小径竟被人搀和进了几颗棱角分明的石子,而安德盛却偏偏领她到这里来,当真对太后忠心无比!
没有再说一句话,徐琳鱼缓缓跪在了那片石子路上,膝盖整个儿压在那几颗石子上,那几颗石子虽然没有那么尖锐,却也有棱有角,膝盖压在上面火辣辣的刺疼。
此时正是深秋,正是秋风乍起,寒意四起的时候,徐琳鱼身上的外袍被脱下,只穿了最贴身的里衣,而现在她所属于的位置正是整个宫殿最阴暗的角落,根本照不到阳光。
“娘娘!”春喜匆匆的跟来就见到跪在地上的徐琳鱼。
“你怎么来了?”
“奴婢来陪娘娘!”春喜说着跪在了她的身边与她并肩。
“我一个人在这里受罚就可以了,你还来做什么?”徐琳鱼见她跪下,急得顺手就要去推她。
“请娘娘准许奴婢陪伴在娘娘身边!”避开她伸过来的手,春喜面上满是恳求。一不小心,她手上使上了暗劲。
只觉得手上一疼,徐琳鱼收回手,心中这才觉得春喜似乎没有她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秋风刮起,带来阵阵凉意,徐琳鱼只觉得丝丝冷风袭进衣服里面,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全身瑟瑟发抖。
“娘娘!”见娘娘发抖,春喜解开衣带便要脱下衣服。
“不要!”阻止住她徐琳鱼摇了摇头。
“不行,若让娘娘得了伤风,奴婢吃罪不起!”不管徐琳鱼同不同意,春喜脱下身下的外袍替她披在肩上。
“太后要贵妃着里衣在此受罚……莫非你想抗懿旨!”一旁的安德盛挑眉冷声道。
“算了春喜还是你穿上吧!若是我们两人都得了伤风,那真的是不值!”将身上的衣服拿下,徐琳鱼替她披上肩头,细细的替她遮好。
“娘娘!”春喜摸着肩上的衣服,心中一热,将衣服摔在了地上。“奴婢陪娘娘!”
“春喜!”徐琳鱼看着她同样身着里衣瑟瑟发抖的身体,忍不住鼻尖微涩,便要落下泪来。
幸而奴儿不在自己的身边,要不然此时跪在这里的就是三个人了……也不知奴儿此时身在何处?念到奴儿,她便想到了幽若,不知道被天启帝安排到了何处……
幽若幽若,她的亲妹妹,你到底在哪?
两个人在安德盛的监视下跪了不知有多久,只觉得双腿酥麻,似乎再也不是自己的一般。春喜动了动身体,朝徐琳鱼看去。
徐琳鱼只觉得浑身一阵阵的发冷,膝盖上更是阵阵尖锐刺骨的疼痛传来。悄悄伸手摸上自己的双膝,触手是一片黏滑。
“啊!娘娘你流血了!”春喜一抬眼就看到她手上的猩红,心中一惊,面上神色惨白。
“没事!只留了一点血!”徐琳鱼笑着安慰她。
“还不快去找御医!”春喜转头对安德盛大叫。
“这才一个半时辰,离五个时辰尚早!”安德盛挑挑眉权当没有看见。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实在是……”春喜听了她的话心中愤怒到极致,便要站起身自己个儿去找御医。
“一个小小的奴婢,竟敢抗太后的懿旨,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安德盛面上不屑,眼中更是轻视的神色。
“你!”心下踌躇,春喜便又跪了下来。怎么办,怎么办?
“春喜,你别和我一起跪着了!”徐琳鱼对她勾起一个浅笑,只觉得膝盖上的刺痛越来越明显,唇色渐渐发白,额角冒出丝丝冷汗。
“娘娘!”替她拭去额角的汗水,春喜扶手支撑着她。
“请娘娘跪好!”安德盛不忘在一旁提点。
“娘娘,我扶你!”春喜走到她身后用身体支撑着她不让她倒下。
“嗯!”点点头,徐琳鱼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跪着。
徐琳鱼只觉得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膝下越来越疼,鼻尖的腥味渐渐浓重,额角的汗珠不断的渗出来,她伸手拂去汗水,逼迫自己忽视一切的不适,唇角紧抿,死死的咬住。双手更是紧紧的攥住。
太后是想要她求饶吗?她偏不如她所愿!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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