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
花钱买通莫天昭身边的小太监,从他那里探听到每月十五莫天昭都要去那座没有名字的宫殿。
据小太监说,那座宫殿原本是有名字的,名叫望月宫,是莫天昭母妃圣月皇太后曾经居住的地方。那个时候,圣月皇太后倍受先皇宠爱,她舞技超群,艳冠群芳,又生有莫天昭这个聪明伶俐的儿子,一时之间,她是后宫中人人既羡慕又嫉妒的对象。她生性乖巧,没有心机,要不是莫天昭这个儿子明里暗里帮她,她不知要吃多少亏。然而事情发生得那么突然,莫天昭去西岐国求和就一去不能回,圣月皇太后失去莫天昭就像失去了护身符,其他人趁机发难,毫无心机的她被人陷害镇魇先皇,先皇一怒之下将她打入冷宫,没过多久,圣月在冷宫中被人谋害致死。从此之后,望月宫失去了它原本的光彩,围绕在宫殿外的那些花坛荷塘再也没有人去管理,杂草丛生,淹没了那一段曾经的辉煌。
莫天昭去那里是为了怀念他的母妃,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熟悉亲切,他无法忘记母妃对他一点一滴的疼爱,她是一个无比美好的女子,能够媲美月亮女神。
赵晚雪坐在望月宫里的荷花池边,轻吹着手中的竹笛,笛声幽幽回转,柔缓舒适,亦幻亦真,仿佛带入一片梦境,寻找到内心深处那段无法忘却的记忆。
一曲吹罢,赵晚雪嘴角含笑,看着对面那听得入神的男子道:“皇上,刚才一曲月光可否满意?”
“你不应该自作聪明地出现在这里!”莫天昭依旧阴沉着脸说话。一是赵晚雪确实不该出现在这里,而是他无法否认刚才那一曲真的让他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许多若隐若现的画面出现在脑海里,就像甜蜜的漩涡使他忍不住就要沉沦下去。
“皇上不觉得刚才那一曲很好听吗?”赵晚雪像是没看见莫天昭阴沉的脸色一般,继续追问着他,好似得不到答案就决不罢休。
“在朕没有生气之前你应该识相的赶紧离开。”莫天昭微有愠色地道,威胁的意味已经再明显不过,如果赵晚雪足够聪明的话,就应该乖乖地听话告退,而不是在这里呱啦啦聒噪不休。
赵晚雪缓缓将竹笛收于袖中,站起身来恭谨地道:“好,我知道了。”
莫天昭偏过头去不看她,巴不得她早一点儿离开,他一刻也不想见到她,特别是在望月宫这个宁静雅洁的地方,低贱如她只会玷污这里圣洁的一草一木。
赵晚雪路过莫天昭身边,低低一声轻笑,好心提醒道:“皇上,可曾记得我们的赌约——你一定会爱上我。”
这个女人真是恬不知耻!
莫天昭冷冷一笑,道:“朕当然记得。”
赵晚雪很满意地点点头,语意邪魅,“记得就好,可一定要放在心上,切不可忘记了才是。”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莫天昭剑眉紧皱,实在猜不透她的用意所在,心里一阵烦躁。
“呵呵!那晚雪就告退了。”
一袭粉衣翩然而去,望着那离去的纤细背影,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上很敲了一下,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儿。
夜里,赵晚雪独自立于房中,衣衫半褪,露出右肩上一颗红得妖冶异常的血痣,眼眸中浮现出冷漠的笑意……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莫天昭突感不适,头晕目眩,耳鸣不止,既看不清四周的事物,也听不见周围人的话语,病症事前毫无半点征兆,突如其来凶猛无比,犹如滔天巨浪铺天盖地而来。
莫天昭原本打算用内力调节,无奈病势凶猛,一运用内力全身气血就毫无章法的翻滚,四处奔散,一下子没控制得住,口中涌起一股腥甜,扑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
这时恰巧被进屋来侍奉的小太监撞了个正着,见他口吐鲜血的恐怖模样,手中果盘一摔,就大呼小叫地冲了出去,一路上都是他惊天动地的叫喊声,“皇上吐血了,皇上吐血了!”
这一叫真是惊天动地,皇宫在刹那间变得如沸腾的开水完全炸开了锅。有宫女太监四处奔跑哭叫,值夜的侍卫也纷纷擅离岗位,那混乱不堪的模样,好似东陵国的天都塌下来了。
“大晚上的吵什么吵,皇上还没死了,都给我听好了,该回宫的回宫,该值夜的值夜,如若有谁擅离职守,挑衅我的威严,杀无赦!”莫宁清站在长廊上一脸肃杀,威严之势浑然天成,字字清晰如利剑,顿时镇住了六神无主惊慌失措的宫女太监侍卫们,一群人赶紧如听话的猫儿般收拾好散落地上的物什,乖乖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莫宁清表面冷静,心中早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皇兄一直是他最信赖和依靠的人,皇兄如若有什么闪失,东陵国只怕会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