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啊!
老天不长眼!
龙云沁倒在床上,浑身的力气已经被折腾光了,连喊人的力气都没有。
身上某一处感觉凉飕飕,即便是盖着被褥也还是觉得有风透进来。
这个男人就这样解开她的衣扣,就这样光明正大的看了她的身子,然后看着她的伤口疑惑不已,“没流血啊?”
“龙云锦,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他嘴巴一嘟,将被子盖住她,不乐意了。“我才不傻的。”
是,他不傻。
是她傻,傻到留着他。她简直蠢到家了!
“等等,沁儿你下身怎么有股淡淡的味道,好像血的味道。”
她脑中的神经立刻绷紧,这回连脸色都变了,这傻子不会是想将她裤子脱了吧?
神啊,让她死了算了。
“你若是敢脱了,我让你死的很难看信不信!”
“喂,龙云锦你听到没有!”
男子动作不停,似乎又寻着往下,她赶紧身子躲闪的往床内躲去。这一躲,原先她躺过的地方,留下一块鲜红。
她动作一滞,嘴角微抽。
他盯着那块鲜红看了许久,最后居然脸红的厉害,看着她支支吾吾。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她想,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就那么倒霉。
“公主?公主?”
春兰摸着灯火过来,见到床上如此光景立刻明白怎么回事。赶紧开口,“公主需要止痛之药?”
“不用,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另外备姜汤。”
“是。”
洗去污垢,换上干净的贴身衣物,等喝下热的姜汤,她才算是活过来了。被龙云锦折腾的痛苦缓过去,心里郁结的气也消下去一些。
想起龙云锦那跑出去的样子,有些不放心,“龙云锦呢?”
“殿下……在厨房。”
“厨房?”
春兰迟疑着开口,也是不太明白,“殿下好像在煮东西。他不让奴婢靠近。”
想起一个傻子在厨房忙活,她想了许久还是不放心,那种执拗的性格会不会一不高兴就将厨房给烧了?烧了也就烧了,万一大火蔓延烧了她的重华宫,她该找谁去赔?
夜色暗的很浓,此时已经过了一更天,若是她躺回去睡会儿应该是可以养足精神。不过……
“带路,去看看。”
偏殿的厨房内,外头围着一群的侍卫,面色惨白僵硬,手持长剑却浑身瑟瑟发抖的厉害。见龙云沁走来,全部低头让开一条道,让她可以顺利通过。
她站在外头,厨房的门紧闭,里面的声响很大,时而又碗碎落地的声音,伴随着男子的惊呼声,让人捉摸不透究竟里头是何光景。
她转头望着堵在这里的侍卫,看到为首的一个已经嘴唇发红,嘴皮似乎都磨破了。“怎么回事?”
那人见龙云沁问话,内心感慨万千,他们原先就是负责守护重华宫,不想夜半听到奇怪的声音,匆匆赶来,结果就落得个被试药的下场。若是这药能下口也就罢了,偏偏殿下这药苦中带涩,涩里发麻,麻过之后又辣的可怕。他是侍卫长,也是离龙云锦最近的一个,自然试药最多,结果嘴唇直接肿起来,而且已经没有知觉了。
“回公主,属下担心殿下会……”会将他们给毒死。
她听着,看着一个个七尺男儿望着她眼泪汪汪的惨样子,差点抚额长叹,他倒是霸气,别人试药都是拿小白鼠,他倒是直接一个个真人轮番上阵了。折腾的够厉害啊!
“春兰,殿下在里头煮药?煮什么药,做何用?”
春兰望着门,内心一片迷茫,她也不知道。
“奴婢该死,奴婢,不清楚。”说着就跪在龙云沁身边,低头。她不过是个宫人,原以为进了重华殿会过得好些,但却忘了伴君如伴虎,何况还有殿下在,这两个人都是最难缠最不好伺候的主。
心里暗悔,却已经无法脱身。进重华宫难,离开,难上加难。除非死!
龙云沁感觉脑中混涨的厉害,偏偏此时小腹又开始疼起来,揪着自己的衣袖,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淡了。
“来人,将门打开。”
“可是殿下吩咐,谁也不准闯进去。否则……”侍卫长一脸为难,两边都是命令,该如何是好?
她冷笑,这傻子傻了还懂的命令人?
“本宫让你们做,你们执行便是,若是打不开,直接撞门。本宫倒要看看,他在里面搞什么名堂!”
所有的心情都被龙云锦磨耗了,她能忍着不发火已经是奇迹。
侍卫长站在门口,推了推门,果然从里面反锁了。正犹豫着要不要撞门时,门自动打开了,抬起头便看到龙云锦脸色铁青,幽深的眸子里怒色满布。
他吓得直接退开,“殿下恕罪!”
龙云锦诸多不满,在里头折腾近一个时辰,却是做不出那种味道,他记得小时候母妃不是疼痛时不是那样喝的?而且母妃说这药极好,每个月喝完身子也舒服多了。
他想沁儿应该是和母妃差不多,每个月应该喝一次,但是偏偏凭着记忆就是做不出那种药汤。
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汁,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满。这男人居然敢来撞门?
“你,试药。”
侍卫长望着一团黑乎乎粘稠的液体,怕了。这东西比之前试的还要黑稠,他若是喝了会不会一命呜呼了?
微颤颤的端着药汤,眼睛闭着,心里默默祈祷自己喝完还是能活下去的。
龙云沁却将人喝住,蹙眉不止,瞧着视死如归的侍卫长,再看那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彻底无语了。
“你干什么,大半夜闹什么!”
看到龙云沁出现,他原本拉下的脸立刻就有了喜色,脸上染着一层红色的光,欢喜着。但似乎又犹豫的很,一把夺过那药碗,作势往里走。
她上前将人拉住,瞅着那碗,味道挺浓烈,难怪那些侍卫一个个都怕了。
“你弄得什么东西?想毒死老鼠还是他们?”
质问的语气没有一丝温柔,龙云锦听的委屈,右手紧紧攥着那碗就是不吭声,眼睛直直的望着她,满是控诉。仿佛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被看得头皮发麻,这傻子的眼神好执着。而且,好直白!
她无奈了,只能软下性子问道,“你想做什么,这些东西有何用?他们一个个大半夜陪你在此闹,我可没工夫陪你。”
“沁儿,我想给你煎药。”他抽着鼻子想哭,却又使劲憋住,声音软软糯糯的,“母妃每个月也会痛,每个月都流好多血,然后父王每个月都会亲自给母妃熬药。我记得那味道,你流血了,看着好痛!我想给你煎药,这样你就会不痛了!”
龙云锦往外一瞧,指着那些侍卫,“他们先给你试试药,我怕味道不对你喝了不好。我记得大夫说过一句话,好象是月事之药本就辛烈,要一次成功的。”
侍卫长和一众侍卫闻言,听到自己喝的都是给女子来月事喝的药,一个个彻底脸白的没有颜色了,内心就剩下哀嚎……这是折腾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