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与官府打关系到底是不如自己做官,这严老爷子就又打起来卖官的准备!
当老爷子把这个主意告知么子严天非的时候,严天非便犹豫一下答应到都城看看!严家长女与三年前嫁与兵部尚书柳笙做妾,严老爷子的意思也是让严天非去找找柳笙,看能不能给严天非安排个职位,他的野心不大,只要是个官就行,最好是个闲置,省的卷入官场是非!
从这点也可看出,老爷子也并非是个糊涂人,严天非也就自然没有拒绝的必要,安安生生的准备好礼物送到镖局,然后自己随后两天启程,便可正好与东西一起到达都城!
启程那天,老爷子亲自从爱子到城外,却见不远处多出一辆马车,而那马车的标记竟是自己家的,心中疑问也就顺口问了一下!
严天非略显尴尬的笑了一下,只答道:“与一朋友相伴而行!”
严老爷子略微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性格温吞,并不善拒绝于人,但这次事情对于严家来说非同小可,怕出什么意外,又怕儿子难做,于是就对严天非说道:“为何不下车一见?”
老爷子的要求并不过分,人家到底是长辈,周意搭着人家儿子的顺风车,别的不说,下车给人家老爷子问声好,还是应该的!
严天非本觉得以后与周意并不会再相见,所以并没有让她见严老爷子的打算,现在老爷子既然开口,儿子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吩咐随身小厮去叫周意!
周意从车上利落的跳了下来,而她的那一跳也让严老爷子心肝随着狠狠地跳了一下,到底是社会上爬摸滚打了一辈子的人,神色很快恢复正常!
严老爷子还在琢磨着周意的身份,周意已经摆出见牙不见眼的笑容朝着老爷子飞了过来,直到临近之后,老爷子才看出周意的衣服料子很不错,倒不是一般人家能穿得起的,他哪知道,那衣服出自摄政王府,能普通的了吗。
正琢磨着那衣服到底是她自己的还是儿子给买的的时候,周意清脆的声音已经传来:
“严老爷好,我是周意!”
老爷子瞧着周意大方的笑容,心里的那块不安的石头也顺势落了下来:有着如此明朗的笑容的人,怎会是恶人!
“周姑娘也要前往都城??那姑娘是都城人士?”
周意的神色有些愣怔,带着些急切,开口道:“我到都城寻找丢失的儿子!”
听到这样的回答,老爷子望了严天非一眼:原来自己想错了,这女子并不是冲着儿子来的.....
而刚刚唤人家‘姑娘’似乎也不太合适......
马车晃晃荡荡的终于行驶了,安安静静的走了两天,便开始下雨,路上泥泞不堪,眼看天已将黑,却离最近的客栈还有近十里的距离!
严天非着急,周意比他还急,她怕儿子在摄政王府时间长了出什么变故,可这事又不能顺其自然,谁能容许孩子在陌生的地方不管不问??
“公子,前面有一个寺庙,好像是荒废的,您看....”
严天非撩起帘子看了那寺庙一眼,道:“三儿去看看,是否能够避雨!”
那小厮应了一声,麻利的下车,跑到寺庙里,不一会那名唤三儿的小厮兴冲冲的跑了回来:“公子,那庙里不但可以避雨,还很干净呢,只是不知为何没人!小的四处看了一下也不见什么可疑之处,公子您看我们今晚是否在这里歇息?”
“好吧,告诉周夫人一声,我们今晚到不了客栈,就先委屈她与我们一起暂且安置在这荒野之中了!”
说罢,便下了车,走进荒庙!
雨下的有些急,严天非刚刚进到庙里,周意就提着裙摆大步的跑了进来,她头发上还滴着水,虽不多却很凉,稍稍的打了个寒战,严天非下意识的就把手里的汗巾递给周意,而周意自然地就像从一老朋友手里接东西似的,直接擦起了头发!
严天非看着周意解开绑着头发的发带,看着微卷的头发散满周意的整个背部,手指动了动,将眼睛转到了一边!
三儿已经生好了火,又在火堆旁铺好了垫子,严天非本想唤周意坐到火堆旁,却见周意已经脱掉了外衣.....
阻止?不阻止??心中那个纠结呀...
“你干嘛呢?”周意本想叫严天非也坐到火堆旁脱掉外衣烤烤,却见那老实的男人面色青红交加。
周意这么一问,唤醒了还在纠结的严天非,却见那女人不知何时已经在火堆旁烤起了衣服,原来她脱衣服是因为衣服湿了......
严天非顿时觉得自己很不君子,人家不拘小节,自己却斤斤计较,实在是有失风度,愧为男子汉!
刚刚都说了这家伙老实,一点也不像个生意人!
“呃...正想请夫人坐,夫人就已经坐了!”
“哦~~,这样啊,呵呵,那你就当我与你心有灵犀好了!”
老实的孩子,脸又红了。
其实严天非年纪并不大,虚岁二十三,和周意年龄也是相仿的,由于是家中么子,父母对他格外宠爱些,就弄得性格有些温吞,思想单纯.碰到周意这么一油条,顿时显得好像又小了几岁!
“要是周凡在的话,一定开心坏了,那次回乡到他姥姥那里,那小子在石头缝里点火,连饭都不吃了,我也就任他玩,反正在火点在石头缝里,出不了什么事!”
严天非虽然老实,但不笨,稍微一想就明白周凡就是周意的孩子,只是这时候却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话,安慰?周意看起来好像比自己还平静!沉默?人家说话了,自己不接,好像不礼貌。那怎么办??
这家伙又在纠结中.....
“到都城后,在下可以帮忙找令公子的,那里还是有些熟人的!”得,这家伙又在给自己揽活,终于明白严老爷子只给这个儿子求闲职了,他真不是个管事的人呐。
“不麻烦了!”
严天非看着周意无精打采的样子,脱口就问:“莫非夫人知道令公子在何处?”
周意狠狠地戳着火下面的灰点点头:“知道,就是知道才烦!”
都城乃天子脚下,达官贵人最多,周意的话,无疑是告诉严天非这个人不好惹。
“那夫人的孩子就不算是丢,最多也就是被困,只是不知那人与夫人的关系,难道是你夫家?”
其实严天非的问题也是事出有因的,按照他的逻辑是这样的:周意的穿着是不菲的,所以身份也是不简单的,能霸着她的孩子,除了孩子的至亲之人,其他的可能性实在不大,更何况还是在都城?
“我孩子他爹早死了。谁知道这人为什么抢我儿子,我甚至都不确定是谁抢我的儿子,我只知道我最后一次见到儿子是在摄政王府!”
“呃...啊~~~~”
‘呃’的是孩子他爹死了,这个字表示哀悼同情。
‘啊’的是抢孩子的很可能是当朝第一权臣,表示惊讶......
眼看着周意的白眼越翻越多,黑眼珠子已经越来越少,严天非终于慢慢合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