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云翠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眼前其貌不扬却宛如修罗一般的小厮:“云翠一切但从公子吩咐!”
恩,好,要的就是这个气势!
“你的妈妈在哪里,待会儿我去和她好好说说,有什么事你不要擅自出来,尸体我来处理,你好好的呆在这就成。”凌妮淳一挥手,满脸的淡定,其实她心里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也明白这步棋走的很险,鸨母是谁,后台势力多大,还有这个男人的家世她都不知道,实在不行只好用那招了,就是希望千万别传到相府才好。
“从这门出去,向左拐数过七个房间向里去,有一个门,敲两下,自会有人出来。”云翠用手比划着,声音还在颤抖。
“知道了。”凌妮淳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等到鸨母明白面前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吃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虽然自家青楼不怎么样,和京城的什么四大名楼差远了,但是好死不死怎么惹上了这个主!
身形一动,口齿一张,似乎就要叫人。
“你想做什么?”阴森森的话音未落,一只还带着男人暗红血迹的金簪不知何时对准了她的颈子,而她的身子,也不知在何时不能动弹,一看之下竟然被封死了退路!
“你是不是想先喊人过来然后把我交给他们,在把所有罪名都安在我的头上,大不了就把云翠或者更甚所有姑娘交出去,自己卷铺盖走人,然后再也不干这一行了?”低沉的声音,夜里的双眼明亮好似亮星,刹那间耀眼了整个房间。
鸨母没有说话,皱着眉头,好似默认。
“你错了。”凌妮淳一笑,如同春风融化的寒冰,温暖却冰冷刺骨,“我不知道你背后的势力是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很确定,就是能够在京城闹市区开了一家不小的青楼,没有点认识的人是不可能的。”
鸨母哑口无言。
“还有,这个男人让你如此忌惮,说明你背后的势力不过顶多和他同级,或者说,”说到这里凌泥淳意味深长的望着她似笑非笑,“你背后的势力觉得没必要和这个男人所代表的现在翻脸,在这种情况下——”她故意拖长了声调,“你就是弃子!”
鸨母紧咬着嘴唇,眼前这个衣着一般的小厮居然会一眼洞穿了她的所有想法,现在的形势也分析的头头是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他也代表了某种势力,今天诚心就是来招揽她的或者——灭口?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而且,还有一点你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无眠无尽的夜色沉入如鬼魅般诱惑的声音当中,“我可是没有来过这里,更没有杀过人。”
什么?!
鸨母吃了一惊,现在没有人,万一他走起来她真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可是后面几个还没睡的龟奴,能对付的了面前这个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么?
“别想了。”眼前的少年好像有一颗水晶玻璃心,什么想法都能猜透:“现在你的潜意识是想——大家不知道这件事最好,我究竟要不要喊他们来呢?喊的话,惊动了别人,不喊的话,这个赖皮又走了,是不是?”
鸨母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仿佛如霜打的黄瓜般失了生气,自己的所有想法都被眼前的这个人知道的一清二楚,她还有什么资本和他谈?
“所以,你还是将这座青楼交由我管理吧,当然,你还是明面的,我嘛,只需分成就可以,也不会白要了你的,闲时给你出出主意,保证让你赚得数钱数到手软!”
鸨母现在的心情和云翠刚才的很是相像,心中悲愤:今年到底做了什么坏事?碰上了这个主!说得好听,不把自己逼得家破人亡浪迹天涯那就是老天开眼了!
“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凌泥淳捣了捣翻白眼的鸨母,“傻了?!”
好半天回过神,眼神难得的再次聚焦,如同压抑的火山一般,登时爆发出来:“凭什么?凭什么我要让给你?你是谁?!现在人死了,你能有办法对付?他是什么人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靠山又是谁你知不知道?他们是对立的你知不知道?说到底你给我们惹了多少乱子你知不知道?……”
“别急,一个一个回答。第一,凭我现在临危不变很明显手段认识都高于你,”面不改色心不跳,“第二,我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知道我是拯救你的人,”说的好听,事情还不是你惹出来的?“第三,你怎么那么聪明呢?比云翠那丫头聪明多了,知道我有办法。”一副知之者莫如你的宽慰心情。“第四,第五,第六乃至后面的整整问题都是一个答案,就是我全知道。”镇定自若,回答完毕。
鸨母一听险而喷血,她还要不要脸!赖皮,绝对的赖皮!
事实证明:当赖皮的遇见更赖皮的,绝对是灾难!
鸨母平日压榨姑娘们,不想今日被这个素未见面的小子压榨了!
压下汹涌的血气:“你先说说,有什么办法,我考虑考虑。”
“有一点你到现在还没认清楚,我是命令你交出来,而不是请求你交出来。”
鸨母脸色一变,刚想翻脸,再好的脾气被人欺迫至此,也忍不住了。
但是凌泥淳随即拿出了一样东西,硬是将鸨母想要喊人的话憋在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