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芊足也找来了,和严超军一起又往回找,芊足竟指着离家不远处说:看那个树林!
严超军看过去,经她这么一说,竟真的看到了从前从未见过的桉树林。这时他想起那个小子的电话,难道真的发生了怪事?他拿了一根棒球棍往桉树林深处快步走过去。
芊足拖着他的手紧紧跟着。
在小路尽头,冷不丁看到一个脸埋在斗篷阴影里的中年人独自坐在一张麻将台后面,阴森森一动不动。在他身后是一间小黑屋,更让人恐怖。
偏偏严超军有梦遇的人,黑暗鬼神之类的并不十分害怕,一步步进过去。
芊足吓得差不多爬上他胳膊了。
严超军还没开口问,他已经先说话了:
“找温婉妮吗,军少。”
语气麻木低沉。
严超军一听心里一沉,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低下头仔细看他的脸,可惜看不到。
他呼的抡圆棒球棍怒喝:
“我不管你谁,别装神弄鬼!”
眼看就要脑袋开花,斗篷人不紧不慢地继续说:
“温婉妮很好,赢了我,就告诉你她在那里。”
棒球棍在半空急停:
“谁跟你这麻疯病打麻将。”
他印象中只有麻疯病人才穿这种麻袋似的斗篷。
“那我走了,你们将永远见不到她。”
斗篷人对严超军的言语冒犯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一动不动的说。
“要胁我?要胁我?……”
严超军双手铆足了劲准备要他狗命。
叮铃铃……
麻将桌的牌声音这时突然响了,原来芊足按了开始。
严超军这才想起芊足在这里,人也冷静下来,坐下来盯着斗篷人,又按了一次按钮,重新洗牌,他要确认麻将机有没有安装出千装置。
这时小黑屋前的灯亮了许多。
他摒住呼吸仔细听过麻将机的洗牌节奏他和上牌速度,均匀快速,应该没有问题,是台干净的麻将机。
于是打色问庄,开始与斗篷人进行两人麻将。
“输了,你把玫瑰园给我。”
斗篷人拿牌时终于说出目的。
严超军很想发作,但还是忍住不去搭理他。
心里骂:
看你那泥样还想赢?
很快
严超军就听胡了:
“看你的牌章,抓到屎了吧。”
斗篷人冷哼一声,不知是骂自己还是嘲笑严超军:
“军少是活在运气中的人,而我们这些是烂命一条,烂命的人只能做够烂的事。你见我打的牌不靠谱以为我没听胡是吧?错了军少,我这烂条人做的也是最烂的牌”十三烂“。”
什么,南昌十三烂?
十三烂也就是十三不靠的胡牌牌型,过去很多地方玩方都有,但把它叫成“十三烂”的,只有南昌麻将。现在这种打法几乎没有了,难怪严超军会失算。
显然斗篷人听牌比他还早,而且他听的牌比自己多。
“烂命的人住在这黑暗霉烂的地方,有一个好处:运气永远进不来,所以军少你一定不够我摸。”
严超军鼻尖渗出汗了!
什么玫瑰园倒是没听进去,要是温婉妮的命输在自己手上,自己怎么活。
他垂下一只手,悄悄去握棒球棍。
“我可以摸一张吗?”
芊足清脆地打破了紧张。
斗篷人好像这才发现有第三者在,蒙了好一会才点点头:
“哦小姐请吧。”
芊足从身后伸手越过严超军肩膀,摸起一张牌也不看就翻给严超军:
“是这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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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命的人住在这黑暗霉烂的地方,有一个好处:运气永远进不来,所以军少你一定不够我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