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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籽琪一惊,赶忙上前,伸手抚着心柔的背,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

吐过之后,心柔舒缓了过来,转身看了君籽琪一眼,恨恨的瞪着他。

“将军还知道回来……”冰冷的语气早已没了战场再遇时的激动,让君籽琪皱眉。

“恩。”

心柔嘴边一丝嘲讽,抿紧唇,看着君籽琪毫无愧疚的脸,心里难掩心酸和委屈,猛地转身生气的向里走去。

“柔儿……”君籽琪低吼了一声。

心柔顿住脚步,冷冷的说:“别叫我柔儿,我不是你的柔儿!”

君籽琪的双眉瞬间皱了起来,怒视着心柔的背影,然心柔是铁了心的不回头,直直的消失在一片帐篷之后。

“将军。”司承锦捂着受伤的胳膊下了马,到君籽琪跟前,看着心柔消失的方向无奈的摇了摇头,“沈姑娘心里有气,将军……别跟她一般见识。”

“气什么?”君籽琪很不解,自己平安回来,她不是应该开心吗?怎么对自己拉着一张脸,甚至大胆的出言讽刺?

司承锦一时语塞,有些话当然不能说给君籽琪听,不然,凭心柔那句“不负责任的将军”就够军法处置了,于是司承锦想了想,找了个委婉点的说法。

“将军去救蓉怡郡主……沈姑娘可能介怀了……”

“你的意思是……她吃醋?”君籽琪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脸色也有些好转,回头直直的看着司承锦,期待着他的肯定。

“这……”司承锦被君籽琪盯得有些发毛,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话太笼统了,硬着头皮摇了摇头,“沈姑娘不是如此不分轻重之人……”。

然而,君籽琪稍缓的脸色又暗了下去,薄唇紧抿,一股怒气暗生,对心柔的莫名其妙多了一分不解。

其实是他自己心里希望心柔吃醋,这样,多多少少自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也能证明自己在她心里是有位置的。

有些赌气,君籽琪迈着大步走进了将军帐。

一掀帘子,隔着屏风,君籽琪看到心柔忙碌的影子,因堵着气,君籽琪也不唤她,只是坐在一旁的木椅里,看着桌面不说话。

不多时,心柔的便从屏风后面出来了,只是手中却多了一个包裹。

君籽琪的眼睛瞬间冷凝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问:“你什么意思?”

心柔亦是冷着脸,淡淡的说:“我搬过去和楹儿住。”

“为什么?”君籽琪猛的站起来,一把抓住心柔的手,火大的问。

心柔挣了几下没有挣开,抬起脸,对上君籽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我不想让人说闲话!”

说闲话!君籽琪瞪大了眼,该死的你在这里住了一个月!要害怕别人说闲话早就怕了,何必等到现在!这分明是针对他的!

“好,很好,你搬过去住吧,我让楹儿搬过来!”君籽琪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营帐,留下心柔一脸错愕。

让楹儿搬进来?!心柔以为她听错了,然而事实证明,她没有……

等到心柔抱着小包裹出现在楹儿帐篷前时,早已有两名士兵帮着楹儿收拾了东西带着她超将军帐去了。

心柔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刀割般的疼痛,真有你的!君籽琪!

心柔火大的进了帐篷,一把将包裹甩到床上,气呼呼的坐到床边,瞪着地面。

许久,心柔叹了口气,虽然不想与他争吵,但她心里堵了一口气,他去追他曾经的恋人,可有想过自己的士兵?想过她?两天来看多了生死,心柔心里弥漫了一股浓浓的悲哀,对君籽琪的怨气也越来越重,或许她潜意识里还是对君籽琪为了蓉怡不顾危险的前往匈奴很生气,只是她将这层醋意压进了心底,她知道君籽琪或许是喜欢她的,但,她肯定不了这样的感情有多深……她也知道自己早已经喜欢上了他,但奈何初恋的失败历历在目,让她不敢再无知的跨出一步,害怕依旧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犹豫彷徨间却渐渐沦陷,可等到她看清自己早已经无奈的深陷时,却又让她知道他所在意的是五年前和亲的郡主……

心柔叹了口气,或许这样也是好的,断了自己不该有的念头,他毕竟是将军,是王爷,而自己呢……在这个时空里什么都不是……

心柔苦笑了一下,疲累的躺到了床上,没了战争的困扰,心柔才觉得自己的身体如快散架了一般,疼痛如潮水般扑面而来,让她难以承受。

身上的棍伤早已泛了青紫,肩胛也是红肿不堪,手上的伤更是锥心刻骨,只是在战场上时刻绷紧了神经,不曾注意到罢了。

心柔渐渐睡了过去,梦中依然不安,不时的翻动着身体,企图找一个舒适的姿势缓解身上的疼痛。

夜半,静悄悄的,两天的战争让大祈士兵耗尽了心力,军帐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心柔睁开眼睛的时候月亮已有些西沉了,她是被冻醒的,看着身上依旧一身破败的衣衫,心柔知道,君籽琪没来过,没有帮她擦伤药,甚至没来给她盖上一床被子……

一溜小风轻轻的掀着帐帘,心柔心里顿时一阵失落,委屈,愤怒,泪水悄悄地流了下来。心柔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将军帐里早已一片黑暗,三四盆炭火将帐子里烘得暖洋洋的。

心柔与守门的侍卫打了个招呼,便自顾自得进了帐,绕过屏风,瞄了一眼床铺,心柔顿时住了脚步,呆愣愣的看着床上一双交叠的人影。

男人赤果的双臂伸在被子外面,两手将怀中娇小的女子紧紧地搂着,月光照进来,楹儿红扑扑的小脸显得无比平和,微张的小嘴均匀的呼吸着,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男子的鼻尖。

他们离得那么近……

心柔安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顿时觉得自己无比的可笑,还在期望什么?期望他会生气的不肯入睡,等着她来道歉吗?期望他对楹儿不理不睬,甚至恶语相向吗?

意识到自己竟有这样的想法,心柔顿觉难看无比,自己暗暗的唾弃:沈心柔,你真恶劣……

颓丧的垮了双肩,惨淡的笑容凝在嘴边,泪水蓄满了眼眶,终于拥挤的滴落了下来。悄悄地转身,心柔退了出去。

君籽琪也在同一时刻睁开了眼睛,悄悄地朝外瞅着,直到心柔出了帐门。君籽琪皱眉,该死的女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一夜,心柔在营门口站了一夜,寒冷的风将刺透了她的衣服,浑身冰凉,却没有她的心凉。

初阳升起来,心柔迎着灿烂的阳光眯起了眼睛,刺眼的光铺盖着大地,也刺眼的让心柔眼里充满了泪水,但她却笑了,流过脸颊的水珠滑进嘴里,有些涩,有些苦。

又是新的一天,虽然夜晚很寒冷,但她还是等到了阳光,她还是拥有了希望,或许……她该关上自己的心,受过一次伤害,已经足够了。

心柔缓缓地张开双臂,迎着阳光,张大了嘴无声的呐喊着,冷冽的空气灌入肺中,激得她浑身一颤。

沈心柔,该清醒了!

换了心情的心柔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开始往回走,冲着每一位迎面而来的士兵微笑。

身上的伤口有些难忍了,必须得找点药抹一下,自己还是要心疼自己的。

两个出操的士兵看着心柔温暖的笑意微微有些诧异,在与心柔打过招呼后凑在了一起。

“沈姑娘怎么了?怪怪的……”士兵甲问。

“是啊……见人就笑……莫不是中邪了?”士兵乙回头张望了一下,也表示了疑惑。

“是不是将军……”士兵甲皱眉发表者看法,却被士兵乙打断了。

“将军的事那是我们可以议论的,快走了……”

心柔路过司承锦的帐篷时微微停了一下,还未开口,便看到司承锦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心柔有些诧异。

“老将军。”心柔灿烂的笑着,让司承锦一大早的心情就飞扬了起来。

“沈姑娘啊……这么早……”

“恩,老将军,我想要点金疮药。”心柔依旧明媚的笑容。

“将军的伤,军医已经看过了,药都在将军那,怎么了?”司承锦不解的问。

他真的受伤了?心柔眉头微蹙,但瞬间又舒展了开来,受伤也有楹儿呢,自然用不着她。

“不是,是我身上有点伤口,有些疼,想要点药回去抹一下。”心柔说得轻松,却让司承锦皱了眉,急忙回到帐内,不多时拿了几个瓶子走了出来,递给心柔。

“怪老夫疏忽了,我这还有一些,你拿回去吧,快些去上药,这几日,你受了不少苦。”

心柔无所谓得笑了笑,转身走开了。

可,刚转过弯儿,就看到君籽琪出了营帐,心柔强硬的停住脚步,转过身躲到一顶帐篷后面,悄悄地露出半个脑袋盯着远处君籽琪的身影。

只见君籽琪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心柔看不到他身后的景象,只能看到他眉眼含着温暖的笑意,忽然,一双雪白的小手将一顶墨黑色的头盔戴到了他的头上,心柔的心又被重重击了一下,原本告诫自己放弃的决心也不能阻止心中泛滥的酸涩。

曾几何时,她也曾这样温柔的将那顶头盔逮到他的头上,甚至不惜生命的将那顶头盔夺回来,可惜,这也只是给了别人再将它戴到他头上的机会罢了。

待君籽琪走远了,心柔才从那掩着的帐篷处走了出来。

不远处,楹儿还未回去,那远眺的双眸中泛着一层笑意,可看到心柔后瞬间敛了下去,呐呐地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心柔淡淡的笑了笑,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或许此刻,她宁愿绕一大段路,也不想看到他们的幸福……

这个时代的男人,真的不可信啊……不会永远的属于一个女人,一夫一妻,只能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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