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在花大妈的引荐下惜舞认识了醉芳阁花魁绿漪,绿漪长得极其美艳,媚眼如丝,柳眉如画,一举一动间都有着诉不尽的妖娆。尤其是那樱唇,饱满鲜艳如红玫,微微牵起,便是一个迷人心魂的媚笑。她穿着一身绿衣,颜色如柳,倒是愈加衬得她的红唇滟滟。
她看见惜舞,也不站起来,只是倚在栏杆上,笑着说:“哟,这位妹妹好面生啊?新来的?”
花大妈在一旁笑说:“绿漪,这是咱们阁里新来的弹琴的姑娘,名叫琉璃。”
绿漪看着惜舞,笑容一变,竟是有着淡淡的嘲讽与悲凉,“身在红尘心若琉璃?”
惜舞点点头,“正是此意。”
绿漪却是忽然低下了头,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低声道:“已入红尘,又如何做到心如琉璃?只怕是空谷幽兰,也不离不了那个浮字吧!”
惜舞在心中已是对绿漪有了另一番看法,虽是风尘女子,可她眉眼间却是有着一股傲气,此时又见她提及人世之事目中有着烟岚忧伤更是另眼相看,笑道:“正是因为大千世界,纷扰不断,浮华如梦,所以才要时刻提醒自己身如菩提心如琉璃,不要随波逐流忘记本衷。”
绿漪轻轻一笑,吐气如兰,“琉璃姑娘说的轻巧,可是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这个绿漪必定不是寻常女子,一边稳坐花魁将男人驯服艳明远播一边又是暗知世事通晓情理,真真是令人刮目相看。惜舞看着她道:“人生在世不称意之事十之八九,我们万事做到尽力便可。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这辈子的没有完满的事情,下辈子才会更有追求。”
绿漪闻言朗声一笑,终于正眼看向惜舞,执起她的手道:“一语惊醒梦中人,琉璃姑娘这番话真是点醒我了。”
惜舞回握住,笑说:“是绿漪姑娘聪慧,若是愚笨如钟,怕是我费尽口舌也是难以让绿漪姑娘醒悟。”
花大妈看两个姑娘终于聊在一起,更是喜不自胜,笑道:“你们接着聊,我去底下忙。”
楼里只剩下他二人时,绿漪又问:“琉璃姑娘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不知找绿漪有何事情?”
惜舞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看出她不是风尘之人,笑赞:“姑娘慧眼,父亲确实在朝中为官。”
绿漪只是笑笑,没有再言其他,只问:“是要问我什么吗?如有能帮的上的地方,绿漪一定相助。”
惜舞摇摇头,又点点头,这话如何说出口,绿漪是什么人,见她双面含晕,欲言难启便知是什么事情,笑问:“可是要问闺中之事?”
惜舞点点头,咬着下唇,“我夫君``````我和我夫君成婚多日却未洞房````他````他妾室甚多````”
绿漪反问:“妾室甚多,你为何还要嫁给他呢?”
惜舞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这其中又牵连很多事情,一言难尽,我必须嫁给他就对了。”
绿漪道:“也是,官商之家,政治联姻利益婚姻的比比皆是,不想琉璃姑娘如此通透的人也被卷入其中明珠暗投。”说着叹了口气,“也罢,我就与你说说。虽说男人纳妾要美艳,但若是妻子能做到‘街上安详,寺内端庄,家中勤勉,房内狂放’这四点,怕是男人的心也都是附在你身上了。”
惜舞毕竟未经人事,听到后面更是忍不住低下了头。绿漪笑道:“这前三一般女人都能做到,怕是第四点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没有几个女子能如此。”
惜舞摇摇头,苦笑道:“其实我已经很主动了,但是他根本没有反应,一点儿机会也不给我。”
绿漪一愣,小声问道:“你夫君该不会是``````”
惜舞道:“这倒不会,他是不爱我,无论我怎样,他都不想碰我。”
绿漪又:“可曾对他冷淡过?”
惜舞想了想,“几乎没有。”
绿漪道:“男人也是要分类,有的喜欢女人热情如火,有的喜欢女人坚冷如冰。”
惜舞想着她临嫁前父皇母后对她的期许,都希望她能以一己之力助吴国百年无忧或是更长的时间。但是以现在的情形来看,萧烨澈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博得他的好感都是痴心妄想,怀上龙嗣更是天方夜谭。
惜舞蹙眉,掩在面纱后的菱唇轻启道:“可有最快的方法?我想有个孩子。”
绿漪沉吟道:“媚药。”
这和她昨晚想的法子一样,但是总觉得有些下流,“没有别的法子?”
绿漪望住她的眼睛,认真问道:“你要清楚自己的目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如果你现在等不起他的感情,只想要一个孩子的话,那这就是唯一最好的法子。”
惜舞庄重点点头,诸国皆是立长为太子或者是立嫡为太子,南朝亦不例外。为了吴国将来不受战争之苦,她必须要将风险降到最低,在那些女人之前怀上孩子。
绿漪看她神情肃穆,又笑这揶揄道:“其实媚药也能增添闺中乐趣,也许你再表现的好些,日久天长,你夫君自然而然的也就会爱上你。”
惜舞笑笑,又说:“药性稍微大写,但不要伤身。”
绿漪握住她的手,笑道:“放心,此事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