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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霜雪喜欢无心公子早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了,只是一直以来无心公子跟倾月的关系更好,楚澈大度的以为她的出言不逊多半是出于嫉妒,事出危急他没空理会阎霜雪那些凄凄楚楚的少女情思,想到那人霸气凛然的警告心口骤然一痛,那个人提到什么解药,都说魔族阴晴不定嗜杀如命,万一他有拿活人炼药的特殊癖好,倾月岂不是很危险……

“不要乱说,倾月她一定会没事的,她会好好的,请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那个男人!”

看他越是焦虑阎霜雪越是得意,如果无心师兄在这里恐怕也会同样焦急吧。思及此心里嫉妒的要死,她实在想不明白那废物究竟哪里好,他们一个两个都只会关心她。

她是修真天才,她是天月国最美的女修士,爱慕她的男修遍布整个太学,可她在意的人眼里却没有她。哪怕无心师兄永远不会爱上自己,也不可以爱上那个碍眼的废物。

有些人纵使心肠淬了毒汁,外表依旧纯洁干净,即使他们有着杀人于无形的能力,给人的感觉却是柔弱可怜,任何不美好的事情都无法狠下心来联系到他们身上。

阎霜雪表演无辜的弱女子可谓是手到擒来,完全杜撰出的谎言不用提前排练就能演出影后的效果,哪怕有着火眼金睛也不会看出她的破绽,“楚澈哥哥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残酷?让一个受到惊吓的弱女子再回忆一遍那惨痛的噩梦你真得就忍得下心?”

纤细的小手揉了揉哭得红肿的双眼,双唇紧抿,看似狠绝地撩起衣领,两排暗紫色的掐痕在雪白的脖子上清晰可见,那可怕的力道似乎是要将她脖子上人头掐掉,让人不忍多看。

“这就是我被劫持后发生的,衣服下面还有,如果不是你那狠毒的妻子我怎么会遭受这种非人虐待!你救赫连倾月天经地义,但不要跑来揭我的伤疤好吗!”阎霜雪歇斯底里的控诉后,看到楚澈的错愕,低着头做出伤痛欲绝的样子跑开了。

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她故意抹黑赫连倾月的话他相不相信都不再重要,只要他相信自己跟魔尊不是一伙的不会在纠缠下去闹得人尽皆知就够了。

阎霜雪的伤毫不作假,如果是为了上演一出苦肉计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些,向来把公正严明作为行为准则的楚澈犹豫了。

怀疑的种子早在未曾相识就已经种下,少浇一点水便可以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盘根错节,影响深远。远在魔界的赫连倾月根本无法预料到千盼万盼等来的救星竟然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但这些都是后话。

云烟缭绕下,青绿色的房檐、年久发黄的墙壁若隐若现,几只飞疲倦的仙鹤支撑着修长双腿优雅落在精舍古朴的庑殿顶上与四角雕刻的迦陵频伽在一起竟是出奇的和谐。

魔尊刚踏出魔界就被强烈的灵魂牵引绊住,以他的实力想要挣脱并不难,生性喜欢找人比试的他很好奇究竟怎样一个高手才能把灵力运用到这种地步,要知道灵魂牵引不同于其他任何法术,想施展它必须有强大的灵魂力支持,而且在灵力释放上不能多也不能少,否则极易被反噬,轻则灵根被毁重则魂飞魄散,所以历来不论修真还是修魔没有人敢轻易使用这种危险禁术,这个人恐怕不是个简单人物。

隔着一道山门,远远便看见一白衣出尘的雅致男子盘腿坐在门前的蒲团上,乌黑的头发瀑布一般散落在周围像上等的黑缎子一样安静的接受阳光洗礼,微合的双眼平静的遥望太虚,有意无意间流露出对众生的悲悯。他拥有一双细致修长的手,光洁如玉,色泽健康,玉雕般豪无瑕疵,优雅的碾过一颗颗古朴念珠,安静而美好,宛若一幅虔诚的画卷。

虽然相隔较远,敏感的魔尊却感觉到那个白衣男子并不像表面那样无害,他给人的感觉充满正气的同时也十分危险。一向以武力修为引以为傲的魔尊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他的修为,如果说那白衣男子是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恐怕傻子都不会相信,那么除了他拥有隐藏修为的天地异宝,另一种可能就是他比自己还厉害。

“落花深一尺,不用带蒲团。兰若虽陋,五脏俱全,施主何不进来一叙?”

一个大提琴般的声音传入耳中,仿佛穿越虚空来自天际,魔尊这才发现自己走神太久,倘若那把自己引来的人抱有恶意,恐怕已经得手了。

他警惕的盯着精舍内打坐的男人,戒备回道:“无事可叙。”

精舍里的出尘男子丝毫没有为他生硬的语气而懊恼,大有看庭前花开花落望碧空云卷云舒之从容,仿佛三界之内任何事都激不起他意思嗔怒怨。

那对微合的双眼缓慢睁开,那是怎样一双眼睛,本该眼含春水,目传秋波的一对桃花眼却平静的如同百岁禅师,哪怕他没有说一个字仅仅是坐在那里,只消一眼,就能让人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放下手中的念珠,随手抓起身边竹篮里的一把麦麸,几只灰色的麻雀便毫无戒备的停到他手上。

只见他悲悯的看着周围的鸟雀,缓缓开口道:“三界众生,轮回六趣,如旋火轮,种下因便要承担果,望施主慈悲为怀。”

淡然如风的几句话传到魔尊耳中却有着出奇的威慑力,可惜生性厌恶白莲花的男人不吃他这套,不耐烦的打断了他长篇大论的讲经,“修魔与修佛不两道,我魔尊做事从不后悔。”

世间规则本来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如果他放下屠刀岂不是要立刻堕入轮回?慈悲只是给弱者的精神鸦片。

见魔尊没了耐心,端坐蒲团上的无心公子淡然一笑,立刻停嘴不再宣扬佛理,直截了当说道:“希望施主能放过赫连施主,也放过自己,切莫顿悟修罗道,害人害己。生老病死,成王败寇都应该顺其自然。”

“不放过她又如何?”

“她的命运会与施主连在一起,她受伤施主便会受伤,她痛苦施主便会痛苦。”

魔尊只当他的话危言耸听,这世上能牵绊住他的人根本不会存在,命运只是弱者的托辞,能掌控他命运的人只有自己。

“方外之人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今日不惜动用禁术叫我过来看来是给那小东西当说客,你这个佛修法力虽高却六根不净,恐怕无法修成正果。”

魔尊想不通这佛修怎么把自己和赫连倾月的事知道这么清楚的,近千年来他在三界寻找拥有上古血脉的至阴女子都是秘密中进行的,即便那个贪婪的告密女人知道他的事恐怕也不会随随便便把他们合作的事情宣扬出去,莫非那小东西有他想不到的法子跟外界通信?

突然,一颗红色念珠朝着他的面部袭来,魔尊释放出的罡气顷刻间就将它震个粉碎,那佛修想要开打那他就奉陪到底,他杀过魔界修士都过人间修士还没有跟向来不理世俗的佛修斗过,这个佛修的深不可测的实力让他兽血沸腾,自从当年封印了一般修为他已经很久没有畅快的打一架了。

两个人同时释放出威压,鸟兽逃散,树木倒塌,附近的一座山巅都被震了个粉碎。

许久,白衣佛修突然停止出招,黑衣魔尊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轻轻触碰着似乎被抚摸的脸颊,面色微红,一脸复杂的逃开了。若不是那佛修眼神里看不出有邪恶的杂念,魔尊几乎以为自己是被他调戏了,毕竟在魔界男男相恋不在少数,可他对这种白莲花般干净的男人没有兴趣。

精舍里的男子被他释放的威压震伤,嘴角还挂着没擦干净的血迹,但脸上却挂着胜利的笑容。

恐怕任凭魔尊再厉害也不会想到他最初出手的目的不是要伤他,而是仅仅为了得到一根头发。

珍惜的把这根长发包裹在锦帕中,眼底闪烁着道不明的执着,魔尊的确是个通透之人,这么短时间就猜到他的真实想法,不带拐弯不带抹角,倒是坦诚的可以。

炼制巫蛊不是正道所为,命运轮回已经开启,作为宗庙守护者他不能置天下安危于不顾,作为贴身伴侣守护在倾月身边,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伤,所以他只能出此下策,把她的伤害降到最低。

但愿同生蛊练成之前,倾月要坚持住。

无心从贴近心口的位置掏出一个绣着白莲花的香囊,一缕乌黑的长发用红色缎带绑在一起,整齐的切口足以看出断发绝情时的决绝。

当初告诉她他此生都不会成亲时,他害怕看到她伤心的模样而不忍,所以选择了提前离去。

不想她夺过他的长剑就朝着自己头发割去,动作快得几乎划破面皮。

恩断情绝,扔下一把头发,她流着眼泪跑掉了。

或许在她心里自己是个绝情的人吧,任由她那么伤心却不管不顾,只知道打坐念经,只想着宗庙社稷。

她没有看到,在她离开后,他蹲在地上将她扔下的头发一根一根拾起,小心翼翼的打理好,装在她绣给他的香囊里,日日看夜夜看。

可惜,无法步入红尘的他只能为她做这么多了,天命难违。

------题外话------

喵呜~大美人无心公子出现了,觉得他其实蛮可怜的,月月快点变强将他解救出来吧。妙妙打滚,收藏吧,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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