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色的双眸之中尽是难掩的羡慕之色,这一切完全落入艾梓行的眼中,他的心更加的愧疚起来,他知道小师妹的心中所想,可是现实却是这般的残酷,与他,与小师妹……
神色落寞,但是他心中的那个想法在听到那阵阵钟声的时候,改变了,缓缓的转过身,脚下的步伐坚定,倏地他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大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戒色转身,却是发现艾梓行已经不见了身影。
“走了,去哪儿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光头。
“真是奇怪了?这头发怎么这三年来一点儿都不长呢?我也没……真是奇怪?”戒色碎碎的念叨着,转身也进了自己的屋子,盘腿坐在床上。
“我就不信了……混蛋!怎么就不成!”撅着嘴巴,戒色此时真有些恨自己不成器,虽说方才她气大师兄,在她的身上用了种种的手段,可到时最后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管是谁的原因,但是大师兄为她做的,付出的,虽说她岁数小,但是她的眼睛看得明白。
“唉!”戒色轻轻的呼了一口气,收敛了心神,她就不信了,渐渐的进入了修炼的状态。
“师父!”艾梓行站在李长青闭关修炼的洞府前,手中的符箓打在了他面前的空气中,顿时他面前的空前似乎像水面一样,荡起了层层的波纹。
“是……梓行吗?”稍事片刻,洞府内传出了李长青沧桑的声音。
“正是弟子。”艾梓行低下了头,恭敬地回话道。
“嗯。”李长青微哼了一声,盘坐在洞府内的老者,目光低垂。
“师父,您还要闭关多久?”艾梓行此时的心情难以言表,他愧对师父的托付。
“怎么,是你在修炼上有什么问题吗?”
“师父,弟子……”下面的话,他未说出口,扑通一声,艾梓行跪在了地上,头深深地低下,几乎要碰触到地面上。
“恩?”李长青察觉到了洞外艾梓行的举动,有些微微的意外,他这个徒弟的性情,他是了解的,在他的面前何曾出现这样的举动,难道真是在修为上出现了问题?想到这里,李长青的面色顿时凝重起来,缓缓的收起体内不断循环的灵力,身体一晃,已经出现在了艾梓行的面前。
“怎么了?”李长青皱着眉头,看着身前跪在地上的爱徒,越看眉间的疙瘩拧的越重。
“你的修为?”李长青顿了一下。
“聚灵六层……聚灵六层?”前面的话语,他的声音很轻,很飘渺,可是最后一遍,简直可以说是咬牙切齿。
“聚灵六层!三年了吧?三年的时间,三年的时间才……才增进了一层,你?你?”李长青此时真是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他这个爱徒了?想当初将他带进宗门,区区两年的时间,他就修炼到了聚灵五层,那是何等的天分,让他何等的惊喜啊!原想着在他‘闭关’的三年中,他最不济一年一层,三年三层的进度,那么现在也差不多是聚灵八层,可是现在才聚灵六层,这是怎么回事?
“师父。”艾梓行跪在地上,没有抬头,他没脸抬头与师父对视。
“你与为师说清楚,三年的时间,你竟然,你竟然?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觉得你?”李长青长老一时竟然不知如何说他,手指颤抖的指着他,用力的一跺脚,他恨呐!他可是把所有的心血,所有的希望都给予在他的身上。
“师父,弟子对不起师父。”砰地一声,艾梓行一头碰在地上,重重的。
“弟子有负师父所托。”
“你?你究竟三年来都胡闹了什么?修为竟然只进了一层,你给为师说清楚!否则……否则,为师宁愿……”最后三个字,李长青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师父,弟子愧对师父所托,师父将小师妹托付弟子教导,可是弟子竟然将小师妹,小师妹……小师妹没有寸进!”说完最后一句话,艾梓行咬住了嘴唇,他可是师父的希望啊,仅仅是教导一个毫无修为的小师妹修炼,他竟然……
“你?小师妹?什么小师妹?为师问的是你,你这三年来……”这三个字忽的进入李长青的脑中,顿时令得他神色只是一怔,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仍是兀自质问着。
“师父?”艾梓行缓缓的抬起头,映入李长青眼帘的是一张稚嫩中夹杂着憔悴的脸颊。
“你?你这是?恩?小师妹,你说的是,那个小,小尼姑?”李长青看着爱徒憔悴的脸颊,心绪渐渐平静下来,转瞬间也就想起来刚刚他所说的那个小师妹究竟是什么人了,可是那个小尼姑与他的修炼有什么关系?
“是小师妹。”艾梓行听到师父这样称呼戒色,神色一凝的纠正道,旋即又接着道?:“三年前师父将小师妹交给徒弟教导,可是弟子无能,三年来虽然尝试了各种手段,小师妹也丝毫没有懈怠之意的修炼,可就是凝聚不出灵气来。”说到这里,艾梓行差点儿流出了眼泪。
“你,你的意思是,小尼,那个小戒色她三年来一点儿都没修出灵力来?”李长青的声音越发的颤抖了,他已经可以猜想到那个令他悲苦的情景,而且他的爱徒为什么修为增进缓慢,他也知道了答案。
“是,师父,弟子实在是无颜面对师父,这三年弟子也给小师妹熬制了不少凝聚灵力的丹药,可就是……弟子无能。”说到这里,艾梓行嘴中发苦。
“这……这……”李长青现在的嘴里比艾梓行还苦涩,而且他的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怎么也控制不下来,他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这是何苦来哉呢?当初要是知道自己因为爱面子,怕其他的长老嘲笑他,明明知道那个小尼姑是怎么修炼都不会有什么修为进展,而将她甩给艾梓行教导,从而导致为了教导她而耽误了自己的修炼,他这是活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