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火光四射。
只一瞬,笼子里面的人和叶君天双双移开了眼,不同的是,叶君天闲适的端起茶杯,斜倚在软软的贵妃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笼子中的人。闻着缭绕的茶香,浅浅的喝了一口。
笼子里面的人低下了头,紧紧握起了拳头,手上青筋暴起,指节一阵阵的泛白。最后,一拳打在了地上,嘴角,已经被咬破。
紫菱商行那个出价的人看见叶君天出了价,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这位高级驯兽师阁下,这是我们紫菱商行的私事。还请不要插手,将这位奴隶让给我们,改日我们必将登门致谢,您说,这样可好?”
笼子里的人听见这人开口,忍不住抬起头看了叶君天一眼,只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只是两只拳头握得死紧,骨节泛出苍白的颜色,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瞥了一眼笼子里面人的状况,叶君天微微一笑,却不说话,只是随意的摇晃着手中的白色瓷杯,清澈的茶水晃来晃去,隐隐绰绰的映出叶君天的清秀侧脸。
半晌,等到所有人有些着急了,才缓缓的开口,似笑非笑:“如果我说不呢?”
紫菱商行的人一下子就有些怒了,刚刚出声的那人沉声,带着几分怒气说:“尊敬的高级驯兽师阁下,我们在很认真的和你商量。我们紫菱商行也是大陆上有名的,请您认真的考虑一下。”
叶君天淡淡的瞥了一眼紫菱商行的人,随即又开始一小口一小口的品起茶来,喝了一口,齿颊留香,低低的的叹了一声:“好茶!”却没有再理刚刚的那个人。
被叶君天赤裸裸的无视了,紫菱商行的人也是动了真怒。沉吟着道:“叶天阁下,我们紫菱商行也是大路上有头有脸的势力,保不齐你以后还会有求于我们,叶天阁下,请你尊重一些。”
叶君天摇晃着茶杯,淡淡的抬起头,斜斜的睨了一眼紫菱商行的人,道:“紫菱商行?没听说过。”同时,又开始把玩起手中的白净的瓷杯,对着旁边的侍者说道:“去换一杯茶来,茶凉了。”
“你——”紫菱商行的人作势就要发飙,被旁边的人死死扯下了,却还是脸红脖子粗的瞪着叶君天。
叶君天斜斜的看了一眼那人,清冷的声音如同汩汩的清泉,淡淡的开口:“这里是拍卖场,阁下如果真的这般想要那个人,与叶某竞争即可,何苦这样苦苦相逼,这样子传出去,对我,对阁下,对拍卖场的声誉都不好。阁下的紫菱商行不是大路上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吗?难道这点钱都拿不出来,岂不是平白的叫人笑话?”
这一顿有情有理暗地里却夹枪带棒的话听得紫菱商行的人是一阵急火攻心。若是平常他们拿出这么多钱来根本不在话下。可是大皇子刚刚一掷千金,花了整整五十亿金币买下了那两只玄兽,这钱可都是从紫菱这里来的。
紫菱虽然财大气粗,但终究钱不是白来的,一时间也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填这个窟窿,现在也是囊中羞涩,否则也不会和叶君天废话那么多了。
这一番话听起来最舒服的恐怕就是拍卖员小樱了,她可是拍卖场的人,自然最在乎拍卖场的利益。如果这般叶君天和紫菱商行的人在这里打好了商量,受损了可是他们的利益。
可是这两个都是有名号的人物,自己也不敢贸然插话。刚刚叶君天那一番话说的不偏不倚,却正是最合拍卖场的利益,教他怎么不高兴,连带着看叶君天的眼光里面多了一些东西。
紫菱的人咬了咬牙,举起了牌子:“一千零一万!”
底下已经有人在低低的发笑了,一次加价只加一万金币。若是常人他们恐怕不会这么不留情面,可是这是谁啊,大陆第一商行紫菱啊。大路上除了皇室最最财大气粗的存在,平时里面不知道打压过多少小家族。可是他们现在居然加价只加一万金币,说出去恐怕没多少人相信。
叶君天浅浅一笑,看了一眼场上还在微微颤抖的笼中人,清冽的声音如同环佩叮当,道:“两千万金币!”
又加了一千万!
一次加价就是一千万,相比起来,紫菱商行的那一万金币就像是一个赤裸裸的笑话。昭示着紫菱的寒酸。大路上横行了这么久的紫菱商行何时这般窘迫过,对于那些受紫菱欺压已久的小家族来说,这可是一个不多的的扬眉吐气的机会。
紫菱的那位发话人死死的捏着椅子,扑的一声,整个椅子的扶手就化为了飞灰。他眼里冒着火,死死盯着依旧气定神闲的叶君天,脸涨得发红,感觉场上每一声窃窃私语都在笑话着紫菱的寒酸。
都是他!
都怪叶天!
此时,紫菱商行的人看着叶君天的脸色铁青,眼神如一条怨毒的蛇。
叶君天岿然不动,依旧闲庭散步般的喝着茶,斜倚在藤制的摇椅上,表情浅淡。见小樱有些犹豫,浅笑一声:“怎么?我出的价不够高吗?怎么美丽的小樱小姐还不敲响小锤呢?”
小樱浑身一阵,反应了过来,连忙敲响小锤,说道:“叶天阁下出两千万金币,请问还有更高的吗?两千万一次,两千万两次·····”最后,小樱用余光看了一眼紫菱的人,见他们瞪着眼睛气鼓鼓的样子,却没有出手的打算,心中暗定。
“两千万三次!最后,这位美丽的公子就归叶天阁下所有了。我们在拍卖会结束后会将他送往叶天阁下的,请叶天阁下注意查收。”小樱看了一眼叶君天,笑吟吟的说道。
叶君天只是点点头,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指甲,并没有多投注意力。额前一缕秀发落下,黑发妖娆衬得皮肤白净如瓷,颇有几分静美,看的小樱有些呆了。
笼中人见叶君天如此不在意的表情,低头,似笑非笑,整个人的表情有些莫名难测,只是眼底寒意依旧如冬日陈雪,未减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