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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西嫔娘娘据说出身并不高贵,连大户人家的庶女都算不上,空长了一副如花似玉,倾城倾国的好容貌,身子偏又娇弱无力,就是选秀也未必能轮到她的头上,

  可是谁叫人家运气好,当今圣上有一年携同当时最为受宠的淑妃,也就是苍王之母妃南巡时,舟行至珠江两岸,恰遇当地才子佳人乘画舫游江展才艺,

  碧江湖畔,杨柳垂青,春风送暖,山峰之上望月亭中,美人楚楚柳腰,柔柔身姿,如凌波仙子踏波而起,一曲惊鸿舞不但震撼了江南无数的才子佳人,更是令当时意气风发,丰神俊朗的少年天子眼前一亮,不过也仅只如此,

  而当时冷艳绝美,宠冠后宫的淑妃亦是贤淑宽容,不但没有怪责当时西嫔的不知礼仪,冲撞圣驾,反而十分欣赏西嫔的舞姿,收了西嫔为身边的主管乐理的女官,

  后来淑妃娘娘红颜薄命,留下一子之后便早早的香消玉殒,这位西嫔娘娘凭借着自己倾城的舞姿,一腔绵绵的柔情,楚楚弱柳的娇柔之姿在皇上最为低靡伤痛之时俘获了圣心,被纳入后宫,这才一步步成为了如今的一宫之主,

  只是,这一段陈年旧事别说宫中已鲜少有人知晓,就是连当年的西嫔曾是淑妃娘娘身边的第一女官之事也随着宫中人员的不断的更替也渐渐被淡忘,

  而西嫔娘娘自从被宠幸之后便再也没有在人前舞过了,毕竟后宫中多少双眼睛盯着,若是由此挖出她的并不光彩的往事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可是谁想到这静贵妃竟然偏偏在今日这种特殊场合中意有所指的挑出来,一点儿颜面也不给她留,真真是……可恨,可憎,

  众人随着静贵妃的眸光望去,有几位隐约知道些当年后宫这段往事的老臣们顿时恍然大悟,却是也各自回眸故作不知,皇家的事,尤其是后宫争宠之事,还是少参与为妙,

  几国的使臣却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怪异的眼神在西嫔娘娘纤柔的身影上转了转,黛丽丝更是瞪大了一双美眸一眨不眨地看向西嫔娘娘,须臾,眸中缓缓地慢上一抹傲慢的挑衅的光芒,

  那意思仿佛是嘲笑东齐,难道那一舞倾城的女子便是眼前这个看上去一副娇弱不堪,走几步路便会喘一喘的病秧子不成,

  西嫔娘娘潋滟若秋水的眸波低垂,长长的宛若蝶翼的睫毛颤了颤,娇美倾城的容颜上带着一抹病弱的苍白,神情恬淡端雅,唇角保持着一抹若有若无,恰到好处的浅笑,并不见有一丝被人戳中要害的尴尬,羞愤,

  这一点儿倒是令洛溪别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暗暗佩服这西嫔娘娘够沉着冷静,好忍力,

  静贵妃只是暗有所指,又没有指名道姓那舞姿倾城的女子就一定是西嫔娘娘,这个陷阱可是挖的不可谓不好啊,

  不管西嫔娘娘如何回复,在众人的眼中这位娘娘都成了以色惑君的妖妃了?而静贵妃只不过看似是漫不经心的两言三语,便将这位娇柔妩媚的情敌推上了风口浪尖,

  西嫔娘娘又岂能不知这其中的玄妙之处,这种时候开口认了那是自取其辱,静贵妃大可再加上一把火,表明自己说的那个一舞倾城的女子并不是西嫔娘娘,而是另有他人,皇上自也不好当着各国使臣的面责罚静贵妃,只会对自己的不识大体恼怒,最好的办法便是静观其变,

  西嫔娘娘凤眸轻颤,掩帕轻咳了两声,苍白的两颊顿时染上了淡淡的潮红,倒是显得更加楚楚动人,娇艳妩媚了几分,身后的宫女闻声赶紧递上了一杯热茶,西嫔娘娘优雅地接过茶盏浅浅地啜饮着,似乎是对静贵妃的意有所指并没有懂一般,只是那柔和恬淡的眸光深处一片阴晦不定,

  “皇上,黛丽丝仰慕东齐之才艺已久,今日诚心请教,难道还是说,黛丽丝不配与东齐女子同殿比舞?”

  皇上威严而深沉的黑眸中一沉,对着这位刁蛮任性而性情直爽的草原公主还真是有些头疼,眸光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身侧同样一身明黄色朝服,胸前却是用金丝线绣着巨蟒的太子,

  太子狭长的丹凤眸眯了眯,幽深若谭的眸底深处带着一抹阴戾,性感的薄唇上扬起一道温润的笑意,磁性的声音低沉地道,

  “黛丽丝公主舞姿奔放豪迈,不愧是草原儿女豪爽本色,我东齐女子温婉娇柔,只怕是难及公主飒爽风姿之一二,来人,上酒,本殿下敬公主一杯。”

  当殿太子敬酒这是何等的荣耀,顿时一众官宦女子微微红了眼,看向黛丽丝的眼神也带了一丝莫名的敌意,

  只是嫉恨之下却没有人去深究太子这篇华丽辞藻,冠冕堂皇的夸赞之词下的深意,洛溪低垂的粉面,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意,只觉得手中的茶点也美味多了,

  这草原上的公主虽然身份尊贵,野蛮任性,可是若论起心机深沉,绵里藏针,哪里能是宫斗高手太子的对手,

  若是此时她够聪明,能听懂了太子话中那暗含的讥讽冷嘲之意,急流勇退说不得她还会赞赏几分,可惜,这黛丽丝不但没有听得明白,反而还沾沾自傲,骄傲地下巴扬了扬,如同一只骄傲的某种动物一般,

  太子对着媚眼如丝,眸光如火般灼热望着他的黛丽丝优雅地举了举杯,温润的眼神瞬时迷倒了一众的崇拜者,仰慕者,只是在举起琉璃杯时,眸中隐晦地闪过一抹厌恶,

  一个蛮族女子也妄想着勾引他堂堂的东齐太子,想他什么美女没有见过,女人在他眼中怎能与万里江山相比,不过是可以利用的棋子,暖床的工具,兴致好时逗弄逗弄的宠物,兴致不好时随手可弃的衣衫,

  这黛丽丝妖艳妩媚,性子也胆大火辣,敢毫无顾忌地当着众人盯着男子灼灼地看,这与东齐那些闺阁中自小便被调教的中规中矩的闺中女子实在是有着天壤之别,若是只是做个侧妃,小妾,那倒是也无伤大雅,可是若是妄想着后宫之主,其他的一些不该有的,那可就……

  黛丽丝见太子如此温和地当着各国来使的面夸赞她,不由媚眼一勾,唇角的笑意更加灿烂了,本就是极美的人,这般一笑,当真是艳若桃李,平添了几分妩媚妖娆,脸颊上也难得的浮起两抹红潮,心中更加得意,神态上便多了一丝傲慢,

  在座的众人看到这西疆国的公主如此无视礼仪,当殿便盯着男人看,心中暗暗不屑,更是不耻,面上却是各自保持着神色不变,纷纷顺着太子的话附和了几句,

  对于朝中大臣的女眷们那方射来的奇异的眸光,黛丽丝丝毫不以为意,更是不放在眼中,

  就这些娇娇弱弱,好像风一吹便倒的养在深闺中的女子,美则美矣,与她草原上的第一火凤想比起来根本便不足为虑,那些个女子只要她动一动手指头那能让她们哭爹喊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这些女人,若是放在她们广袤无垠以壮为美的大草原上,那就是一无是处,她们的价值连一头牛羊都赶不上,

  东齐太子妃的位子今日她是势在必得,哼,谁也休想与她争抢,想到此,流转的眸光带着一丝深幽地扫视了一眼席中的女子,

  欧阳瑾萱随着青阳王妃坐在前侧,早就在黛丽丝灼灼的毫不避忌地痴迷盯着太子看之时,便气得一张小脸都红了,阴毒的眸光恨不得将黛丽丝那张妖艳魅惑的容貌撕烂了,若不是青阳王妃暗暗在桌底下握紧了她的小手,暗含警告地瞥了她一眼,她只怕已经忍耐不住了,

  “母妃……。”

  欧阳瑾萱也总算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着痕迹地垂下打扮精致的粉黛,掩去眸中的那抹狰狞的阴狠妒意,

  可是眼前晃过刚才太子对那个妖媚子,狐狸精的大胆放荡的举止非但没有表示出反感,反而还大大地当众夸赞了一番,说不得太子哥哥已是对那妖媚子有了意,心中终是被那股不甘,委屈狠狠地嗜咬着,折磨着,贝齿紧咬着樱唇,咬出了一道深深的印痕都不曾觉得,

  “静观其变,出头鸟不是那么好当的。”

  青阳王妃淡淡地瞥了一眼身侧一副恹恹的仿佛备受打击摸样的女儿,抿了抿唇,一双经过无数风霜,充满算计的美眸中闪过一道不满,借着抬手喝茶之际,恨铁不成钢地压低声音冷冷地在她耳边道。

  欧阳瑾萱听到青阳王妃这一句不由地眸中闪过一道亮色,果不其然,只要悄悄地回视四周,便会发现几道虽是温柔娇羞地垂眸浅笑着的大家闺秀,闺中小姐们眸中嫉妒,讥讽的神情,心中更是轻快了许多,

  她担心什么,太子哥哥他日那可是八宝金座上的君王,后宫又不是只有一个女人,母妃说的是,既然决定了要坐在那个人的身侧,坐享荣华富贵,尊崇无限,得享天下人的俯拜,那就要懂得筹谋,有些事未必要自己去亲自动手,自然会有人代劳的,她只要适当的时机扇扇风就好了,

  男人吗,不过是图一时新鲜,她倒是要看看这个野蛮的狐媚子能得意到几时,越是这般想,欧阳瑾萱唇边的笑意便越是璀璨,

  而欧阳瑾萱这怪异的表情落在身后欧阳洛溪的眸中,便觉得一阵头皮发麻,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修长的柳叶眉挑了挑,眸光也不过一瞬便撇开看向场中蹁跹而舞的舞姬们,

  对于刚才的一段插曲就这般被太子轻而易举地几句话语,虚情假意地一番夸赞便落幕了,洛溪不由大跌眼球,

  再看那骄横傲慢的黛丽丝,哪里还有刚才咄咄逼人,一副趾高气扬的番邦公主的气势,小女儿娇态难得的从她注视太子的表情中展现无遗,

  这样也能行啊,人都说美色惑人,想不到这男色也能……。迷住这刁蛮骄傲的小孔雀,再看向太子哪一副道貌岸然的儒雅温润面孔,唇角忍不住抽了抽,若不是场合不对,她可真要吐了,

  静贵妃见刚才的事这般便雨落尘埃了,美艳四射的美眸转了转,见皇上脸色虽然还算是和穆,可是眸中的凌厉还是令她不由心中一惊,便也不敢再轻易说话了,

  在太子的有意调和下,席间的氛围也便慢慢地恢复了热闹的气氛,杯来盏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礼部尚书与左相之子陆亭轩还是迟迟不曾入席,想来便是还没有接到所谓的绝世三公子,

  这也难怪,那三人虽然各据一方,没有什么往来,却是同样的脾气怪异,就算是他们真的不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毕竟这三人素来便不参加这种聚会,

  “尊敬的东齐皇上陛下,微臣等奉我王西疆国主的旨意特来朝贺,愿东齐繁荣昌盛,皇上,太后,各宫的娘娘们身体康健,富贵绵延,特送上我西疆之国宝千年珊瑚塔一件。”

  那西疆的使臣长像甚为粗犷高大,与身边的西疆公主黛丽丝对视一眼,起身拍了拍手,示意那刚刚要再次起舞的舞姬停下,然后才高声粗哑地道,黑眸中难掩几分得意,嚣张,

  而那些闻声的大臣们也都是倒吸一口气,反而忽略了那使臣的无礼,千年的珊瑚塔,这可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宝物,这西疆意欲何为,竟然献上如此宝贝,有些老成持重的大臣顿时便眸光有些复杂起来,尤其是看向黛丽丝时,只是为了一个和亲的公主,西疆王这可就是大手笔了,

  大殿内顿时又寂静了下来,须臾,大殿内才传来皇上朗声大笑,

  “好,好,西疆王果然是草原之枭雄,豪爽大方不过,竟然将这镇国的国宝也舍得千里迢迢的运了过来,朕怎能不与众同观,抬上来吧。”

  这听似玩笑的话语顿时令那西疆的使臣脸色变了变,想要开口,却是碍于不善言辞,只是憋着一张黝黑的两旁更加暗沉了,只得将眸光转向公主,要公主拿主意,

  黛丽丝一副心神地都在太子身上,刚才的话竟然没有听到,气得那使臣连连在心里骂娘,而此时珊瑚塔也被两名身强力壮的大汉给抬了上来,

  那珊瑚塔有一人多高,最为难得的是通身洁白如玉,无一丝瑕疵,一被揭去遮布,整个大殿便被一层莹润柔和的光泽所笼罩,

  如此宝物果然是当的镇国国宝的,洛溪兴致极好的远远看着,可惜这珊瑚塔太过显眼了,要不然她定然要想办法来个偷龙转凤,收入囊中,

  不过,这珊瑚塔不行,可是那雪莲吗,她就不客气了,这样想着,唇角不由勾起一抹狡黠的如同小狐狸的浅笑,

  正在想着,突然觉得对面有一道冷冷地似乎要将她看透的犀利眸光直射过来,眸子不由一眯,借着抬手抚鬓时瞪了过去,却是正对上一对潋滟清冷的宛若一潭碧水的丹凤眸,眸光不由一怔,

  对面的男子见洛溪望过来,点了点头,性感的薄唇勾了勾,便将眸光移到那万人瞩目的珊瑚塔上去了,

  只是这一眼,洛溪心中不平静了,他莫不是认出她来了,这个男人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甚是危险,以后还是少要招惹的好,皇族中人,沾染了一星半点那也是麻烦,

  “三妹,你看那珊瑚塔可好看?”

  身侧一道娇柔温和的声音低低地柔柔地在耳边响起,一阵香风吹得洛溪耳根不由一阵发麻,

  洛溪一怔,浑身抖了抖,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头顶一群乌鸦飞过,身子自然地向一侧退开了两步

  欧阳瑾萱,你不要这么恶心人好不好,明明两个人早就已经是势同水火,相看两生厌了,偏偏现在在人前她还能表现的与自己这般亲热,不是有什么目的她才不会相信哪,有心想要不搭理这种人,可是抬眸间正看到对面青阳王看过来的温和慈爱的,带着一丝担忧,一丝期盼的眸光,心不由一软,

  欧阳瑾萱怎么说也是他的骨血,即便是做错了很多,可是有那么一个善于谋划,善于掩饰,又步步谨慎小心,不给人留把柄的内斗高手的母亲,青阳王对她的所作所为也不是知道的太过清楚,心里也是有些父女之情的吧,

  这些年爹爹虽然宠爱着她,可也不见得就对这位嫡出的女儿一点儿感情也没有,他心里只怕也是盼着她们姐妹能够和睦,只是可惜从她重生过来的那一刻便注定了,她与欧阳瑾萱这一生都绝没有和平相处的那一天,

  “嗯。”

  洛溪低垂着头,弱弱地应了一声,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不过,在欧阳瑾萱那个角度,就如同怯懦,见不得世面一般,嫌恶地瞪了洛溪头顶一眼,这废物,就算是在棋艺大赛上赢了头筹,那也一定是侥幸,看她这痴痴呆呆的样子,真是令人厌烦,也懒得跟她绕弯子,

  “哦,那珊瑚塔却是个好东西,不过太后娘娘今个高兴,赏赐了母妃和我许多好东西,你想不想看一看?”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洛溪勾了勾唇角,眸中划过一抹讽刺的冷笑,不过,心中的疑惑也渐渐清晰了,今日进宫才不过半日,却是三番四次的被人下绊子,显然那些人不是同一路人马,

  她一个顶着废物名号,平日里足不出户的庶女,能得罪什么大人物,又能对什么人构成威胁,看来这些人是冲着父亲,青阳王府来的了,

  只是青阳王府的小姐又不是只有她一个,看来那些人是都把她当成可任意揉捏的软柿子了,她欧阳洛溪可也不是那般好欺负的,眸中的厉光一闪而过,快得连近在身侧的欧阳瑾萱都没有感觉到,

  等了一会儿,见欧阳洛溪并没有按照她的话头接下去,欧阳瑾萱眸中闪过一丝不耐,咬了咬牙,继续压低声音面带微笑的诱哄道,

  “太后赏赐的东西那可都是你见都没有见过,想都想不到的好东西,青阳王府里也是绝不会有的,你不去看看吗,而且,我还可以在母妃面前为你说几句好话,送你一两件首饰,你可以随意挑选。”

  条件这么好?首饰随她挑选?

  欧阳瑾萱平日不打她屋里那些东西的主意就不错了,今日……怎会如此大方,事出反常必为妖,灵动的眸波转了转,就在欧阳瑾萱深吸一口气,再次准备劝说时,欧阳洛溪低垂着头,弱弱地小声道,

  “好吧。”

  欧阳瑾萱要出口的话一下子噎在了喉间,她还准备着要将条件再提一提哪,鄙夷的眼神一闪而过,庶女便是庶女,再怎么样也摆脱不了那一身的小家子气,她只不过就是拿一些东西诱哄了几句,就自己跳了进来,这可就怨不得她了,

  虽是如此想,可是终究还是有些心虚,眸子小心翼翼扫视了一眼四周,尤其是父王的那一边,见此时众人都围着那株罕见的珊瑚塔欣赏着,就连父王也似正于人谈论着那珊瑚塔,不由松了一口气,对着身后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

  “三小姐,请吧。”

  洛溪始终也没有抬头,耳边听到小丫鬟的声音只是点了点头,便一声不响地随着那丫鬟前后脚地悄悄从边侧退出了大殿,

  “这位姐姐,我有些……。内急……”

  刚刚离开大殿还没有太远,洛溪便停下步子,涨红着一张小脸吞吞吐吐地吱唔道。

  那丫鬟一心想着快些将事情办妥了好不声不响地回去,见洛溪突然就不走了,眼角四处乱瞄,不由没好气地道

  “三小姐,就快到了,你还是先忍忍吧。”

  话中的意思竟然是如此的急切,洛溪眸光闪了闪,再看时,已是泪光点点,似乎随时便要放声哭泣,一副受了委屈的小模样,

  那丫鬟大惊,若是让这位三小姐在这里放声大哭,那她第一个便要被杖毙了,只得耐下性子,放软声音哄劝道,

  “三小姐难道不想看看那些珍贵而又漂亮的好东西了吗,我们还是快些去吧,若是晚了被王妃发现了,三小姐可就看不成了。”

  洛溪在那丫鬟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以为她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哪,只是眼神却是更加可怜兮兮地就如一只小狗般,拽着那丫鬟的手轻轻摇了摇,讨好的道,

  “姐姐,我会很快的,好不好,肚子好……。嗯……难受……”

  那丫鬟迟疑地看了洛溪一眼,见洛溪可怜兮兮地捂住肚子,并不想着作假,也只得妥协,却是不放心地道,

  “好吧,你就在那里解决好了,我给你看着点儿。”

  笑话,若是让这三小姐逃脱了,郡主还不得扒她一层皮,反正这里左右也没有人,就等她一会儿吧,

  洛溪顺着那丫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唇角忍不住抽了抽,丫的,竟然要她堂堂的大家闺秀,二十一世纪的集团总裁随地大小便,而且小便的地方还是皇宫的一丛茂盛的牡丹花下,

  也不知道这地方有没有暗卫,不过就她同那只色狐狸走过的地方可是都有暗卫隐藏在暗处的,若是她真的……那个,会不会也被暗卫毫无保留地上报到上头,进而被人放到御书案上……。

  洛溪唧唧歪歪地胡思乱想了一通,那丫鬟却是站在原地等的不耐了,不由跺了跺脚,推了一把正在发痴的洛溪一把,语气生硬地道,

  “你到底还……。唔。”

  直到那丫鬟昏倒在地,眸中都是难以置信的眸光,洛溪也不由地觉得背后一股凉飕飕的冷意,头皮一阵发麻,颈间瞬即便是一冷,

  “不要出声,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洛溪暗暗苦笑,她是不是今日时运太‘好’了,怎么这宫中什么怪事,坏事就连刺客都能被她碰上,

  “大侠饶命啊,小女子上有八十岁的祖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妹,还有那卧病在床苟延残喘的母亲,还有那嫁不出去的长姊……。若是小女没了命,小女子一家十多口那就没有活路了,大侠饶命啊。”

  一串话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一丝停顿,说完了,洛溪先恶寒了一把,她两世都不能遇上过拦路抢劫这回事,应该是这样的吧,现在她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是拖延了,

  欧阳瑾萱既然指使这个小丫鬟将自己骗出来,自然是不会放过陷害自己的机会,只要她能够拖延一些时间,相信欧阳瑾萱很快便会带着某些人来的,

  “少要废话,各国使臣的馆驿在哪里,若是……”

  黑衣蒙面人被洛溪这一篇长篇大论饶的脑袋都晕了,冷哼一声,冰冷的剑在洛溪脖颈处紧了紧,沉声低喝道。

  洛溪脖颈一痛,顿时觉得有一股热热的东西顺着留下,心中不由将这群刺客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她又不是接待的大臣,也不是这宫中的宫女,使臣的馆驿在哪里她哪里知道?

  别说驿馆在哪里,就是宫中的东南西北她现在也有些模糊,再说这群刺客是猪投胎啊,现在各国的使臣们都赴宴去了,他们跑到人家休息的地方,难道是想事先埋伏不成,

  这倒是也有可能,

  被人拿着剑抵着脖子的感觉真是差极了,一抬眸看到远处忽明忽暗的琉璃灯,洛溪眸波转了转,一道狡黠的眸光一闪而过,唇角闪过一道邪恶的笑意,好似是听到某个人的寝殿在哪里过,信手便是一指,

  “哦,奴婢只是负责御花园养护花草的,不过倒是见使臣们被引到了那个方向。”

  黑衣人显然并不十分相信洛溪的话,那拿着剑抵着洛溪的黑衣人粗鲁地一拽,洛溪本就身材娇小,被黑衣人这毫不怜惜地一拽,便一头栽在了黑衣人冷硬的胸膛上,撞得鼻头险些断了,眼中都擒了泪水,

  “你带路,若是敢有半句胡言乱语,就将你砍成肉泥做花肥。”

  还没有反应过来,洛溪便觉得身子一轻,双脚便离了地,后领被人擒在手中,就这般晃晃悠悠地向着她刚才手指的方向飞纵过去,

  洛溪心里暗骂,心中却是也不无担忧,若是这群黑衣人发现她根本就是骗他们的,那该如何脱身?

  清冷的夜色中,弯月如钩,

  那群黑衣人挟持着洛溪而去后,远处的一座假山处缓缓地走出两道人影,一道颀长挺拔,一道……半坐在轮椅上,

  “这丫头胆子还真是够大的,竟然将刺客引去了太子寝宫,也不知太子若是看到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那站立的男子气宇轩昂,剑眉星目,鼻梁英挺,眸光坚毅,脸庞微黑,却也是一个十足的美男子,只是脸色却是偏冷,

  那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一袭锦衣华服,头束紫金冠,暗夜中那双凌然散发着森森冷意的黑眸宛若嗜血的猎豹,浑身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绝,睥睨天下的傲然气势,俊美的容颜上一道斜斜的疤痕显得狰狞而可怕,

  “哼,她倒是聪明,只要不被自己的那点儿小聪明反误就好。”

  话落也不再理会,双手在轮椅上一按,那轮椅竟自动地转了个弯,男子滑动这轮椅渐行渐远,与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背道而驰,

  那冷面男子无趣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着女子消失的方向勾唇一笑,魅惑的桃花眸眨了眨,闪过一道诡异地光芒。

  欧阳洛溪,我们不久就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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