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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是大宇国明元女帝拓跋清越的寝宫。原本威严安静的长乐宫,此时显得十分的慌乱与喧嚣。明元女帝年仅十四岁,身体每况愈下,今次御医更是诊断出女帝病危,一时之间,长乐宫出入来往的太医宫人络绎不绝。

女帝侧君宗政莲守在女帝窗前照料,衣不解带,三天三夜不曾合眼,此刻面带疲色,却依旧不肯听从太医的劝阻离去。

长乐宫一众侍者都静静的跪在那里,心里倒数着女帝死掉的时刻,唯独不见帝后柏侯奚的身影。

龙榻之上,双目紧阖的明元女帝,一身鲜亮无比的明黄宫装,面目惨白,始终昏迷着,不死也不醒。

明元女帝三岁登基,由父后宗政氏辅佐皇权,女帝十二岁,父后交权,渴望看到女帝成为先帝那样的一代明主,却不想,女帝十三岁大婚,迎娶左相柏侯氏长子柏侯奚为帝后,儿女情长,帝后不知心意如何,女帝却是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为了美色,恨不得将江山都双手奉上,日渐荒废朝政。

帝后柏侯奚,乃大宇国第一聪明人,丰神俊朗,聪慧多才,而女帝孱弱,资质平平,除去样貌继承拓跋氏历代女皇的美貌之外,其他方面毫无建树,不懂军政,不识经济,更不懂得知人善任用人之道,根本就是个草包美人,反而是帝后柏侯奚渐渐开始辅佐女帝,步步掌权,也愈加逼迫于女帝,右相宗政氏权势受到挤压,左相做大,朝政日益倾向于左相柏侯氏。

女帝离自己的少年之志越走越远,怕是早已不记得自己年少时,曾说过的豪言壮志,终成拓跋氏的一代废物女帝。

女帝十四岁生辰,帝后拿下女帝的亲弟远山王,就地处决于远山王府,理由便是远山王贪赃枉法,勾结党羽,意图不轨,而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次的远山案,让柏侯家得到了皇城以北直至北部边境。

女帝头一次察觉到察觉到帝后的野心与自身的存亡危机,终是决定反击。

生辰之日,不顾左相一派反对,执意纳右相幼子宗政莲为侧君,封为明德贵君,欲借力右相,加之自己手上的部分兵权,重掌大权,却不想,就在举兵的紧要关头,女帝突发急病,昏睡不醒,举兵大事,就此搁浅。

广袤天地,一片混沌,孤魂一缕,浮萍无依。

秦轻月已经在这个陌生而又漆黑的空间里,游逛了月余之久。前世种种随着空间的旋转已然渐渐忘却,魂魄始终无法转生,得到解脱。秦轻月已经从最初得知自己已死的恐惧,到后来无法转生的害怕,又到此刻的麻木淡然。

她随着这个黑色的空间旋转,看到过无数光明的罅隙从空间的对面掠过,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一次又一次的失败,造就了她现在的平静。

人总会在无所依托的时候觉得无比惶恐,秦轻月一开始时也是这样,只觉得心中惶恐不安,害怕极了,可一日又一日的过去了,待她分不出日夜的长度之时,她渐渐地开始明白,一缕孤魂,早已无心,又何来害怕惶恐与不安的种种?顿时觉得一切不过是这漆黑的空间之中,过往人累积起来的混沌意识罢了。

既然这意识,并非是她自己的,而是过往人的,她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秦轻月闭着眼睛,在这漆黑的空间中自在的随着气流浮动,双手于颈后交叠,头部枕于其上,鼻翼闻不到任何味道,嘴角却依然勾起自然地弧度,自在的浮游于这似是广袤,又似是狭窄的空间之中。

她的心是空的,思想却不空乏。她也许只等着某个时机来了,她可以坦然的抓住,而后离开这里。她也许已经认命的想着,怕是再也出去了。

其实,都好。

所以,当一道光突然将她从这混沌之中抽离出去的时候,她也仅仅只是,皱了一下眉头而已。

原因无他,只是,呃,有点疼。

原来被抽离的时候,灵魂也会疼。

一路上,秦轻月的眼睛都被那亮光灼烧的无法睁开眼睛,所以,看不得来路也不看不得去路,只觉得有一阵微弱的温暖源在不断地吸引着她靠近,于是她就靠近,再于是,她就那么的,穿了,或者是,转生了。

肉体是冰凉中带着温暖的珍贵,她的灵魂是与之契合的,不管占得是谁的身,既然被她秦轻月给占了,那么,就正式属于她了!

这一刻,真想大喊三百声“本姑娘活过来了!”

没有婴孩儿的啼哭声,没有剧烈摇晃的床单和激烈的床事,也没有婢女发现自己醒来时的大呼小叫“啊小姐小姐你醒了奴婢去叫老爷或者夫人”这样的台词,而只有撕裂一般的疼。

许是刚才被抽离过来的时候,灵魂在疼,所以这会儿子依旧在疼,而且疼的更加厉害了。

秦轻月惶惶忽忽的发觉,是不是自己的灵魂跟那个空间其实已经是融为一体了?所以将自己从中抽离的时候,灵魂像是从中撕裂出一块那样,忽觉得疼,自己从那个整体中被撕裂,而自己的独立整体也因为这种撕裂而缺失一部分的东西,比如说,记忆?

她听得见有人不停地在叫自己轻月,却完全不认识这人是谁了。

她心里气愤的想着,尼玛老纸都这么疼了,你还这么喊这么喊的、就跟喊魂儿似的,再把老纸喊回去老纸灭了你!

恍惚中,那人似是听到了自己的心声,垂下了头,黯然离去的模糊背影,让秦轻月觉得心脏有点内疚的疼。

然而,想留,却留不住那人,只能于无能为力的意识之中,看他渐行渐远,终于不见了身影。

又一恍惚中,耳边终于噪杂起声,秦轻月暗暗叹了口气,心想穿越的那些子醒后必经狗血事,还是来了。

刚想感叹一声,却突地被人猛地扎了一下,脑门直疼,秦轻月终于忍不住的睁开了眼睛跳将起来、一把抓过脑门上扎着的东西,一看一晃眼,一把细密的银针被攥在了自己的手中,上边依稀可见斑斑血迹,她不自知,那是被她自己毫无章法的拉出银针导出来的血,所幸不多,不然估计她又得挂了。

暗叹自己鲁莽,赶紧眼观六路,见一屋子的人都惊诧的盯着自己看,其中一老者一手还拿着专门用来装针灸器皿的布袋子,赶紧将那把银针塞给老者,脸上挂着狗腿而又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啊,老先生。”

世上天大地大,大不过大夫手中一把银针或是手术刀子攥着自己的命大。

秦轻月潜意识里觉得,人在跟死亡做邻居的时候,医生最大。

她话一出来,一屋子的人俱是惊讶,老太医手上举着清醒过来的明元女帝塞给自己的银针,终于还是带头跪了下去,激动的说:“恭喜女帝!终是醒过来了!”

接着,一屋子的人都跟着跪了下去,齐生生的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轻月瞬间觉得,五雷轰顶不着紧,天雷滚滚雷翻人。

打量着自己的穿着,明黄的袍子,五爪金龙,祥云浪纹,站在高处,俯视一屋子跪着的人。

是的,她肯定的下结论,她穿了,而且穿越成为一个女皇,并且因为那银针拔得不合适,伤到脑袋了,加上本身就有病差点挂了,所以,她还失忆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坐拥天下娇,美男怀中抱!吃遍天下富,醉倒寻欢乐!

原因很简单,她是女皇。

当她喜滋滋的摸过跟前自称是自己侧君的小美男的手时,一句一句的从这粉雕玉琢的小少年口中套话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把这里有关于她的情况都摸了个透的时候,她是想不出来何为人生在世恰逢变,世事无常常有常的。

不得不说,当大宇国第一才子兼美男兼夫君的柏侯奚出现在她跟前的时候,她脸上露出来的那种惊艳表情,跟当初明元女帝初初与柏侯奚大婚见到他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柏侯奚看到这久违的痴迷表情,先是一愣,后是不屑,又见宗政莲瑟缩着身子怕怕的看着自己,在女帝跟前又露出那副让人腻歪的楚楚可怜表情时。

柏侯奚的心情继而又转为了深深地厌弃。

三种瞬息间的表情变化,被秦轻月一个不漏的看在了眼里。秦轻月心里有些微的吃惊,继而是一种中了百万元彩票的窃喜,她的眼里看到的,竟然是慢动作!

柏侯奚看着女帝好奇的盯着自己看,温柔的对她笑了。心里却在想着,原是要等她死了的。

在未央宫徘徊来徘徊去的。

后来听说她竟又活了。真是不信!

所以急急地带着人马赶了过来。

绝对绝对、不是因为高兴她活过来了,而是高兴,其实当着她的面,夺了她的一切,看她痛苦难受,比之看着一张无趣的死人脸,更加解气。

这气,乃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却是因为这大宇国该死的女帝世袭制而嫁入后宫沦为世间男儿笑柄的耻辱!

一挥手,两名姿容艳丽的女婢从他身后徐徐步出,低眉顺目的等候主子吩咐:“摇光、流月,将女帝扶回内殿,好生休养,没有本殿的命令,外人不得探视打扰女帝休养身体。”

摇光流月俯首一诺,身姿夺人眼目的来到明元女帝的跟前,轻轻将她扶起,小心翼翼的扶回内殿。

期间明元女帝一声不吭,不敢说不,宗政莲担忧的看着明元女帝,要跟上去,却被柏侯奚一臂挡住了去路,柏侯奚怎能容他!这个宗政莲的存在,无一不是再告诉自己,他柏侯奚,也不过是个要跟其他男子争宠的后宫人而已!

哼!他才不屑与为了一个废物跟别的男人争宠!

“将明德贵君送回甘泉宫,明德贵君近日连接照顾女帝,不曾好好休息,该是回去好好睡上一觉。若有他事,日后再议。”不容置疑的命令,在这大宇国,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他的命令,比之女帝现在的形同虚设,才是真正的权威!

明元女帝与明德贵君一向里走,一向外走,步步回首相望,望的帝后气的冷了脸,望的众人暗自唏嘘不已:没死是侥幸。奈何女帝太无能,只能由着帝后拆散她与明德贵君这一对苦命鸳鸯……

殊不知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秦轻月一步三回头的,却是暗骂柏侯奚根本就是个衣冠禽兽,这两个他身边出来的小婢子跟他一样的人面兽心,掐的她手臂腰上都是肉疼!

------题外话------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挖坑就要成功了何其不幸中的万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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