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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数日,立于皇宫最高处的长乐宫外,一千精锐玄甲兵依旧尽忠职守的列队两侧,更衬得这帝王寝宫威严无比,然宫中侍者却犹如惊弓之鸟,暗自猜测,帝后手握重权,如今以保护女帝的理由将女帝软禁于此,女帝还有几日可活。

长乐宫内殿之中,却并不被这气氛所感染,夜已深,仍不时有人语轻声慢语,却是女帝与两名宫婢在细声细语的说些什么。

“这么说,朕以前跟阿奚的关系很惨淡?”秦轻月摸了摸眉角,顿觉有些头疼,这废物在自己穿越过来之前,竟然已经将这宫中最有权有势的人都给得罪了,看来自己未来的日子不会过得很轻松。

“女帝与帝后大婚之后,以真心交付,宠帝后宠的恨不得将这长乐宫都送出手去,帝后却是狼子野心,巨心叵测,女帝后来有所察觉,自是不肯再与帝后好相与的。不过,便是关系最好的时候,女帝也不曾那般亲热的唤过帝后小名的。”

流月以双膝为椅,跪坐在女帝跟前,樱唇中说着气愤的话,手下给女帝揉捏按摩的动作却是十分温柔,力度恰到好处的舒服。

秦轻月听得流月这么说,心下了然,想想之前柏侯奚看自己的时候,那眸中掩饰不住的几分恨意,几分得意,试问,天下间,有几个男子愿意做一个女人的宠后?何况,这男子又是一等一的好,女子却是一等一的废?

自己唤他“阿奚”,虽是为了自保故意这么做,可又想到近日自己这般唤他时,他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态度转变,心中已有计较。

拓跋清越已经死了,现在的女帝是她秦轻月。

遂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小流月可看,朕今年年岁几何?”

流月对女帝醒后喜欢戏称自己“小流月”已经无奈,只好不明所以的恭谨的注视女帝,但见女帝一身打扮都贵气十足,眉宇之间颇有威严之气,可到底是个尚未及笄的女娃,此时女帝眉眼弯弯,稚嫩尽显,身量也尚未长足,却不知道女帝这般问她是何意?

一对琉璃般的眸子转了转,看女帝眉眼间突然转变,尽是稚女含笑,这才忽然明白女帝的意思,转而笑道:“女帝年幼,天真无邪,此番失忆了,倒是更少了些以往的小心翼翼与担惊受怕,多了稚女般的纯真与稚嫩。”

秦轻月显然是对流月的回答十分中意的,是的,失忆了,所以她可以好好地忘却前尘往事,重新来过。当初的朱棣,不也是装疯故而躲过一劫的吗?现在,谁又会对一个不足十五岁的失忆女娃下手?何况,这女娃还是大宇国正统的继位者,而且还会是个听话的傀儡、废物。活着,她总会为自己活着找许多许多的有用的借口,让他们杀不了她。

想清楚了这些,这事便不再提。

看摇光与流月一个给自己揉肩,一个给自己捏腿,尽心服侍的样子,不若宫中其他侍者,对自己要么冷然,要么畏惧,要么就是觉得废物女帝不足为惧毫不放在心上,两人待自己的确比别人都亲厚许多,想来确是女帝先前的心腹亲信。

便又突然故意蹙眉,苦恼道:“你们这两个小婢子,现在说说看,那日,真不过是回头看了几眼,为何掐朕掐的那般狠?朕现在腰间手臂都还隐隐作痛呢。”说话间,粉嫩的小嘴嘟起,一双水眸中满满的都是委屈呀,一副受欺负了的小孩子的模样,方才的正经模样全然不在,逗得摇光流月心中皆是觉得好笑。

“女帝近日举事,却在举事的前一晚突然昏迷不醒,举事不成,帝后更是趁机夺权,女帝手中已无兵权,便是先前的三千近卫营,此刻也已在帝后手中,明德贵君与右相虽有心助皇上,现下却也是一丝一毫力气都使不出了。”

流月此刻眉宇轻蹙,想想当时女帝突然昏迷她可真真是怕极了,“当时帝后带着五千玄甲兵,将这长乐宫围得水泄不通,若不是女帝突然晕厥,被御医诊治乃是身中奇毒,转醒之后又机缘巧合的忘了前事,对帝后的态度也大相径庭,令帝后放了几分戒心,怕是女帝现下的境况会十分危险。”恐怕就不只是一千玄甲兵将女帝如此禁足在这里了。

摇光与流月对视一眼,见女帝委屈之色少了许多,怕女帝忆起往事坏了心情,又赶紧圆场笑道:“女帝真是记仇,我俩当时掐女帝,行为却是越矩了,然当时实是怕女帝再惹恼了帝后,才不得已而为之呀。若是女帝仍旧生气,尽可责罚婢子,但绝不可驱赶我二人。”

“就是啊,大不了让女帝掐回来嘛。女帝当时着实是让人担忧,怎的失忆了,别的都不记得了,却还是记得贵君容姿好看,就那般的看的挪不开眼,难不成真是女帝与贵君心有灵犀,便是失忆了,也还是心中有所不舍?”流月含笑微嗔,话至此,却已经带了调笑的语气,摇光听了也是但笑不语。

秦轻月看她俩人如此不正经,便也故意面带痴色的道:“是呀,说不定便是那心有灵犀呢。看那侧君长得仿若出尘之莲,清丽可人,似乎年岁比朕不大的样子,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妙人儿,朕当时真的是挪不开眼呀。”说罢,亮眸中故意色色的眯起来,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摇光流月不禁感叹,女帝真是色心不减,当初被帝后美色所惑,如今又是痴痴的对着明德贵君,倘若以后再纳新欢,怕还是色性不改。

主仆几人又调笑了几句,终是困顿,便宽衣解带,女帝初醒,不愿其他内侍近身,便只留了摇光与流月两人在身边。

怨不得是秦轻月搞亲疏之分,实在是突然中毒晕厥的事情,让她内心深深不安,难以信任任何人。

流月今夜在外间当值,摇光在女帝床边侍奉,待女帝歇下了,也在女帝床边就地和衣睡下,秦轻月推脱几句不必守着,摇光却道女帝大病初醒,尚未痊愈,坚持要守在床边。秦轻月见她这么坚持,想来此处自有此处的规矩,遵循便是,她何必费心学那些穿越善主,搞什么人无尊卑之分?便也不再多说,由着她趴在自己床头脚边睡下了。

秦轻月心中思量颇多,一直未曾睡着,摇光见女帝辗转反侧,便起身为女帝掖好被角,问女帝身体可有不是。秦轻月不语,想了想,道:“现在什么时刻了?”

“女帝,现在是亥时。”摇光道,又问女帝是不是身子不爽。

秦轻月摇摇头,吩咐道:“你去唤流月,让她到未央宫中,问问帝后歇下了没有,再让她问问,帝后可否来陪朕,就说,朕一个人、害怕。”说完,便那般楚楚可怜的看着摇光,看神情,倒真像是一个人害怕呢。

摇光会意,领了吩咐过去,流月是个有灵性的,先前女帝问她年岁问题,她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现在女帝这么吩咐了,便更是跟她所想的合意,利索的穿了衣服,到门口跟那玄甲兵说了好一阵好话,才由那玄甲兵领着,到了未央宫。

却见未央宫中也是灯火通明,柏侯奚正与幕僚商谈事宜,听闻宫人禀告女帝询问,并不立即作答,而是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的圆月,好一会儿,才对身边的一玄衣男子道:“云之,你去再领五百玄甲兵,今夜守着长乐宫,若女帝有不适,烦劳你先看护着。若女帝问起本殿,便说,本殿今日身体不适,不便起身前去。”

“诺,帝后殿下,臣告退。”古云之领了令,便搁下在议之事,动身前去,不到半个时辰,长乐宫外围便又多了五百玄甲精兵的守卫,长乐宫宫人更觉危机深重。

却说那古云之来到长乐宫,宫人刚禀报了一声,便见内殿之中突然赤足跑出来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还未看清,便听到一个脆生生的童音,带着欢乐的味道,只闻那声音问道:“可是阿奚来了?”

待那风一般的身影站定了,古云之才看清来人,便是他们的明元女帝,拓跋清越,此刻见她这般天真无邪的样子,颇为意外的呆愣在那里。

秦轻月见来人并不是她口中的“阿奚”,原本满含天真笑意的小脸,瞬时耷拉下去,满满的失意爬上了眉梢,只听她声音也不复之前的兴高采烈。又看见来的陌生人,身穿玄铁铠甲,几乎是立即就害怕的倒退了好几步,小小软软的嗓音中带着与年龄相符,却与身份并不贴切的胆怯与嗫喏,一双大大的水眸中已经含了点点泪光:“你、你是、是谁、谁?”

口齿不灵,活脱脱一个不懂世事的稚女模样。

古云之尚未从那惊讶于意外之中回过神来,仍是打量着女帝。

眼前稚女,身量不足,一头柔软的墨发披散至腰间,身上穿着常服,也没有多加一件外衣,就那么的赤着双足的跑了出来,室内虽然足够温暖,可是就这么赤足站在那里,到底是天寒地冻的,难道就不怕被寒气侵了身子吗?

古云之蹙眉,却不想承认,心间,对着莽撞的跑出来的赤足女帝,已经起了怜惜之意!

------题外话------

亲们,前边的称谓改一下,“皇上”改口为“女帝”。啦啦啦。

为了不麻烦审文编辑,在这里说下撒,就不回去改了,亲们知道就好。嘿嘿。

求收啊亲们~表霸王人家,人家是小透明,需要亲们的支持哇~么么么~

然后又肥来修了一下到底还是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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