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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脸色大变,凶手就在这队伍中,不说那人有何目的,只对聂唯来讲他的失职是推脱不了的。

果然,元帝面色漆黑,大怒道:“聂将军,朕让你召回公主,护驾回宫,对你极为器重,你倒好,非但护主不利让公主遇刺受伤,就连凶手混进队伍也不知晓,朕怀疑你有没有胜任威武大将军一职的能力!”冷哼一声,抬眼看向马车,触及到那呼吸赢弱的人,脸色更为阴沉。

百官中有部分人齐齐变色,有部分人幸灾乐祸,其中以老将军脸色最为难看,聂唯是他最器重的儿子,如今遇上这等事情,也慌了神,却没有泄露半分,毕竟是征战沙场的铁血将军,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皇上,这事情蹊跷,公主也说当时混乱夜色漆黑,犬子心系公主安危,一时疏忽也情有可原。公主知道刺客混进队伍,为何没有告诉聂唯?”老将军弯腰作揖,话里字字针对赤馨月,一双凌厉的眼神射向马车。他对这个纨绔不化,作恶多端的公主一向看不顺眼,这次还连累了儿子,更是记恨在心。

闻言,跪在地上的聂唯脸色铁青,清冷的目光扫过马车上的赤馨月,在她嘴角微勾的弧度上停滞片刻,心底一沉,她对父亲的话毫不在意,哪怕是说她用苦肉计!心思一转,难道真的是苦肉计?随即,想着这一路的相处,立即否定了这想法!

“皇上,臣辜负皇上厚爱,为了将功折罪,就让臣揪出凶手谢罪。”即使跪坐在地上,腰杆也挺的笔直,他不认为是他的疏忽。当时他明明就是感应到四个人的气息,如今,几人的尸体都在马车上,不可能有漏网之鱼。

元帝脸色仍有怒气,对他的话思索再三,把老将军聂振雄的神色收进眼底,挥手说道:“好,要是没给公主一个满意的交代,你就把兵符上交,回府思过。”

对元帝的话,原本不安的人都悄悄松了口气,聂唯敢发话那心里一定有底,他的手段大家都看在眼底,真没点本事如何年纪轻轻坐上威武大将军的宝座!

其实他们真的高看了聂唯,这次他心里真没有底,只是觉得其中有蹊跷,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父皇,这件事情整个队伍包括儿臣在内都有嫌疑,何不让徐御医来查,儿臣相信徐御医禀性正直,一定会揪出凶手。”在聂唯领命起身时,赤馨月虚弱的开口,明亮的眼眸隐隐含笑。

徐御医有些为难,不知道哪里得罪公主,把他也牵扯上了?

目光在几人中来回流转,皱紧花白的眉头。“这……”

元帝也不明白赤馨月想做什么,慈爱的对赤馨月说道:“月儿,你怎么会是嫌疑人,你没听到徐御医说这毒都不知道能不能治,怎么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简直胡闹!”面上虽然这把呵责,心里却在想她是不是要为聂唯开罪,就像五年前一样。

“父皇,老将军误以为儿臣针对聂哥哥,为还儿臣清白,就先让徐御医搜查儿臣。”面上苍白,口气虚弱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愣是把元帝也给唬住。

心中对赤馨月的气场感到诧异,多久不见,这个成天为非作歹跟他撒娇的女儿会有这强大的气场?好似想到什么事情一般,深邃的眼眸更为幽深,唇角隐隐含笑,挥手示意徐御医搜查。

赤馨月满意的笑了,对上聂唯的眼神,眼底露出欣喜,好似对他看她感到开心。聂唯消受不了她的热情,目无表情的收回视线,对心底的那丝怀疑给打消了。

队伍共有一千人,遇上刺客折损几十人,这一番盘查耗费了将近一个时辰,最后才轮到赤馨月和聂唯。

徐御医上了马车仔仔细细的盘查一番,没有发现可疑的线索,在要下马车的时候,目光瞥到桌上的碎片,和车帘的湿痕,停了动作,转身拿起碎片和帘子摸、看、闻,许久,确定没有问题才放下。

赤馨月对徐御医的谨慎有些赞赏,查探那么久还能有那么敏锐的观察力,面上露出一丝紧张,轻声说道:“这茶杯是奴才手脚不利索打破的,本宫还惩罚她了呢,不信你瞧,弯月额头上还有磕头留下的血印。待会得麻烦徐御医替弯月包扎伤口,免得日后留了疤。”

徐御医精明的眼看向立在一边怯怯的弯月,果不其然,额头正中央有一大块青紫的血印,可见当时是多么的用力。心里对赤馨月的评价添上一个凶残,对她后面那句话有些诧异,点了点头,没有多说的下了马车。

外面的文武百官见徐御医脸色不对,加上之前他在马车上待了许久,一时纷纷猜忌,是不是公主的苦肉计,可当徐御医面无表情的走向聂唯时,心中的猜想破灭。

“将军得罪了。”说完,伸手在他身上的袖摆里,怀中摸索,不一会儿掏出一个又干又硬的饼子和一支珠钗。

凑到鼻尖一闻,徐御医当场色变,一直观察这边元帝和老将军心底有了谱,元帝面色不变,看不出他的想法,老将军按捺住暴躁的性子,等着徐御医的说词。

“皇上,公主身上原来的伤口没有毒,那毒是受伤后下的,若是刺客所为,早就丧命,撑不到此刻。”说到这里,聂唯的神色大变,脸上冰冷的面具破裂,不是因为怕别人陷害他,而是怕那珠钗有毒,连累到那女子!

“徐御医,你可要说真话,这玩笑开不得,犬子是众位看着长大,为人大家心里都明白,定不会做这等阴狠之事。”老将军没了先前的镇定,徐御医的话很明白,问题出在儿子身上,这件事落实了,可大可小。

众人脸色凝重,唯独赤馨月无事人一般,一动不动的躺在远处,只是在大家目光看过来是,脸上溢满悲伤,眼眶发热。

“聂哥哥,月儿对你的心意就是让你这么置我于死地的根源么?五年前去国寺时我胸口中了一刀,和这次的剑伤手法一样,这证明两次都是同一拨人,而如今,这些都还不够,你却对我下毒,你的心怎能这么狠?”脸色因为激动,嘴唇青紫色,脸色说不出的悲戚,眼底满是绝望。

面对她的指控,聂唯紧抿薄唇,一直沉默不言。她五年前受伤他是清楚的,但是他绝对没有参与。心里一直被一个问题困扰,他没有被人近身过,怎么会有毒药,而毒药出在珠钗和饼子上,这两样之中问题最大的是饼子,而饼子只有赤馨月接触过,答案显而易见!

可她这悲伤、绝望的神色不似作假,这一刻,他也迷惘了。

就在大家等聂唯回答时,徐御医的话,让丞相大惊失色。“皇上,这支珠钗是丞相大人之女柳鸢鸢的,上面的钗身带有公主身上的毒。”

观望的丞相脸色煞白,这件事情居然还扯上了爱女,连忙出列请罪。“皇上明察,爱女至从大难之后,一直呆在闺阁修身养性,绝对是遭歹人陷害的。”额间渗透出细密的冷汗,皇上的心思越来越古怪,不知道他会怎么做。这件事即使与爱女无关,但是贴身的珠钗在男子手中,岂不是误了清誉?

场面一下子静谧下来,众人屏住呼吸等待皇上的发落,也可以说等芜菁公主开口,只要她说了,皇上都会听。

赤馨月见众人的目光看向自己,半遮眼睫,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但是脸上的悲伤让人心生怜惜,不知道聂唯做了这么绝情的事,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袒护他。

“聂哥哥,这十年来,我待你情真意切,可你却做出这般让我心寒的事,徐御医手上有两件物品,凶手在这之间其中一个,我很想相信你不是凶手,但是事实不得不相信。”说到这里眼睛紧紧的闭上,捂着胸口咳嗽几声,才接着道:“尽管这样,只要你说不是……我依旧相信你!”话里带着几分颤音,接过弯月手中的帕子捂住嘴,成功的掩住那抹讥笑。

丞相心凉了半截,只要聂唯说不是,那他女儿就成了替罪羔羊。目光哀求的看向聂唯,希望他能救柳鸢鸢一命,否则他的心血就全都付诸流水。

聂唯拢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脸上面若寒霜,心里不断挣扎,不知过了多久,掏出怀中的兵符冷然道:“请皇上赐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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