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漠抚上自己的唇,盯着她许久,忽而笑了。
“你,咬我?”
他轻描淡写的说着,一排跪着的侍妾吓得瑟瑟发抖,心中一阵暗骂:这个准王妃真是不识好歹,得王爷宠幸还不老老实实的伺候着,还敢骂咬王爷,这惹得王爷不快,她们岂不是都要遭殃!
“王妃无心之失,请王爷恕罪。”
南宫漠扫了眼说话的侍妾,“本王问你了吗?”
那侍妾当即吓得磕头求饶,颤颤道:“是妾身多嘴了,王爷饶命。”
“我当然是无心的,因为我是故意的!”慕容悠说着已然从他的怀中摆脱,她虽然右肘受伤,穴道却已经用内力冲开了。
南宫漠并不奇怪,本就没打算扣她在府上多久,带她回来的两个目的已经达到了,三日后就要大婚,虽然这个女人很不听话又不懂规矩,他有的是时间调教,不急于这一时。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回报。
“启禀王爷,大婚的喜服已经送来了。”
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南宫漠淡淡吩咐道:“喜服放下吧,用本王的轿子送王妃回相府,告诉慕容相国不要为难王妃。”
“遵命。”那护卫领了命,为慕容悠开路,道:“王妃,请。”
慕容悠想着莫遥的事,一心赶回去。也没拒绝随那护卫而出。
待她走后,南宫漠径自倒了杯梨花白,瞥了眼依旧跪在地上的侍妾们,说的随意。
“拖下去,赐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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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悠深夜归府,因南宫漠派人打了招呼,慕容安并没有责备,深深的望了眼慕容悠,叹了口气,便让她回房休息。
悠然居内灯火通明,慕容悠想定时紫烟和紫陌在等自己尚未休息,心中不免愧疚,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泛黄的灯光下,苏弥一身月白色锦袍,手执琉璃杯,桌上的梨花白已经被他喝空了三瓶。
房内只有他一个人,想来他已经打发了紫烟她们去休息,一个人在等着自己,眉头微皱,慕容悠扣上房门,走了过去。
夺过他手中的杯子,蹙眉问道:“你怎么喝那么多久?”
苏弥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正巧是受伤的右手,慕容悠吃痛闷哼一声,苏弥却瞬间看出了端倪。
“门主,你的手受伤了?”
“我这点小伤不要紧,苏大哥,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这一次,我求你一定帮我一次。”慕容悠不管自己手上的伤,说着便跪了下来。
苏弥忙扶起她,神色有些犹豫迟疑,却还是问道:“门主所求之事可是与莫将军有关?”
闻言,慕容悠抓着他衣袖的手一紧,“你都知道了……”
“门主,你挑选的夫君是漠王殿下,而漠王和三位长老已经达成共识,如今沉门上下已经认定了这门亲事,你万不能再与莫将军纠缠不清了。”苏弥望着她,将此次探望的目的说了出来。
慕容悠心头一震,怪不得南宫漠发现了这件事还能忍着,原来是与沉门达成了一致,要依仗沉门的力量,就必须和她成亲。这样一来,她就没得选择,不和他成亲,便是叛教,穿骨之刑,终身追杀。
“苏大哥,我答应你不再同莫遥见面,只求你护他周全,求你了。”慕容悠望着苏弥哀求道,她声音极低,有些嘶哑,几欲哽咽。
苏弥那里也得到了不少消息,关于这些日子以来慕容悠和莫遥之间发生的事情也是知道许多的,这慕容悠动了情,说出这些话想必心中一定万般纠扯难过。想到这,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道:“我答应你。”
听见他的承诺,慕容悠这才放下心来,可是心中却像是被什么搅碎了一般,空荡荡的,酸酸的,有些痛。好几个时辰之前,她还靠在莫遥的怀里,在河灯上诚心写下心愿。现在却要许下不得相见的誓言才能护他周全,她应该早就想到,他们的身份,根本容不得他们随心所欲……这条路,从一开始便错了。
咽下了几欲掉下的眼泪,慕容悠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道:“还要麻烦苏大哥帮我邀请潇潇和阿靖参加婚礼。”
“放心,我一定帮你办妥。”抬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珠,苏弥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能爱上一个人,我很高兴。可是我不能让你们在一起,请你谅解。”
“苏大哥,我都懂,你为我做的够多了,谢谢你。我不怪你,真的。”慕容悠像从前一样,紧紧抱住苏弥,无言的感谢。
从相府出来,苏弥并没有急于回扶醉楼,而是往漠王府的方向而去。通传后护卫很快便引他进了南宫漠的书房。
“苏楼主深夜到访,不知所谓何事?”南宫漠慵懒的靠在卧椅上,有些微醉。
苏弥望着他,想着三位长老吩咐的事情,有些犹豫,却还是告诉了他。
“我是奉三位长老之命,告诉王爷一件秘密。”
“哦?”本以为他是为了慕容悠来出头,听他这么一说,南宫漠有了些兴趣。
“沉门门主的守宫砂并不是普通的守宫砂那么简单,王爷与门主洞房之夜,待……待门主破身后,会全身血脉紊乱,王爷此时可用内力帮门主疏通经脉,双修本门至高武功——笑苍穹。”
南宫漠听着他每说一句,笑意就更深一分,待他说完,南宫漠将手中的酒壶一掷,笑的温柔。
“劳烦苏楼主回去帮本王谢过三位长老,本王一定不辜负长老们的美意,与小悠——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