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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咕……

不情愿的试好了喜服,慕容悠担心莫遥的安危,趴在桌上便睡了一宿,一觉醒来便看见了这抹蓝影。

慕容悠担心莫遥的安危,见着团子匆忙之下也忘了温柔,扯过它身上的信笺便读了起来。团子被扯掉了几根毛发,本想发怒大吼,可是看见她比前些日子消瘦的面庞与眸中微红的血丝,于心不忍,也不计较了。想到主子让自己来送的这封信,之前听见的争吵,望着慕容悠不免多了几分心虚,粗短的腿下意识的往后挪。

看完这封信,慕容悠手一颤,信笺随风落地,她也一个没站稳狠狠的摔在地上,重伤未愈的右肘撞在了桌腿上,她疼的额上直冒冷汗,却还是忍着泪缓缓的站了起来。

“小姐,你起来了吗?奴婢进来给您梳妆了。”紫烟捧着上好的胭脂水粉推开了门,见自家小姐摔在了地上,将东西往旁边一丢,赶忙去扶起慕容悠。

“小姐,怎么那么不小心,宇文大夫说过你的手这几天不能随意动的,不然……”紫烟说道一半,突然说不下去了,不然就废了。

慕容悠任紫烟扶着,目光有些空洞,似是下定了决心,她猛然跪下,央求道:“紫烟,我求求你,让我走好不好,你先帮我上轿拜堂,我一定赶在洞房之前回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紫烟有些莫名其妙,可是想到苏弥交代的话,紫烟摆了摆手,为难道:“不行啊小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缓缓再做就是了,再说你右手的伤还没有好,楼主交代过了,今天若是你出了什么差错,奴婢和姐姐的命也别想要了。”

正说着,紫陌捧着凤冠也走了进来,不等慕容悠反应,当机立断点了她的穴道,无奈道:“小姐,对不起。”

“紫陌……”慕容悠不可思议的唤道。

紫陌不再看她,十分冷静的将梳子往紫烟手中一递,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帮小姐梳妆,别误了吉时。”

想到楼主昨夜对自己说过的,放纵小姐也是害了她,紫烟也狠了狠心,接过那梳子,专心的帮她梳洗打扮起来。

见状,慕容悠知道今日从这两人身上脱身是不可能的了,索性闭上嘴巴不再开口,这紫陌并没有封住她的几处大穴,按理两个时辰之后穴道便可以解开,推算下,那个时辰,她应该坐在轿子里被抬进漠王府的路上。她要保留体力,那个时候逃。虽然众目睽睽之下逃婚,再无退路,可是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凤潇受到喜帖,作为新娘的好友,将今日的宴席包下,算是作为庆贺大婚的贺礼,南宫漠见她盛情难却,也没有拒绝。一大早,凤潇和宇文靖便在王府内帮忙装饰喜堂,两人有说有笑,不时打趣。

而南宫漠站在大厅前,有条不紊的吩咐着什么。一袭红色喜袍,裁剪合体,绣工精湛,衬着他如玉剔透的肌肤,更显得光华夺目。他的侧脸在日光下更是让人移不开视线,入墨横飞的眉,幽黑深邃的凤眸微挑,薄唇微微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说不出的风流韵致。

“吉时到!”

南宫漠快步出府,翻身上马。而凤潇和宇文靖也跟了出来。

凤潇上前一步,揽住了他的马,笑得如沐春风,“王爷,我与宇文兄都是小悠多年的知交,可否与王爷一起迎亲?”

南宫漠意味深长的望了她和宇文靖一眼,点了点头,随即大手一挥,迎亲的队伍便开始出发。

从漠王府到相国府,距离并不远,慕容安老早便在府外候着了。本来这小女儿与慕容悠是同日出嫁的,但因为前方战事,婚期也就理所当然的推迟了。

远远便听见炮竹声,还有一群孩子跟在人群中拍着手欢呼。

“迎新娘啦,迎新娘啦……”

花轿在相国府外稳稳落下,慕容悠在紫烟和紫陌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虽然面前的流苏遮住了容貌,可是她玲珑有致的身段,谪仙般的风姿还是让看热闹的百姓们为之一叹。

南宫漠坐在马上,将自己的妻子上下审视了一番,像是确定了什么一样才纵身跃下,向慕容悠的方向走去。

“我来抱你。”他自然的从紫烟手中将慕容悠接过,突然感到她全身无力,眉头一皱,将她横抱在怀中,按照风俗踹开轿门,将慕容悠安放进去。

“岳父大夫,从今以后,小悠便放心交给我罢。”他转身拱手,冲着眸中含泪的慕容悠坚定承诺道。

慕容安点了点头,冲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快走。理解慕容安舍不得女儿的心情,南宫漠示意属下打发了些喜钱,便回到马上,吩咐道:“起轿!”

慕容悠的轿子还没走几步,便听见外面山呼海啸的议论声,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发生什么事了吗?

而骑着马跟在南宫漠身后凤潇和宇文靖看见发生的一幕,也是瞬间惊呆了。天上竟然下起了花瓣,各色的花瓣随风飘舞,为她们引路。而他们来时的路,全部以花瓣为毯,十里花海,为迎一人。

“这王妃可真是好福气,得王爷如此宠爱。”

“真是羡慕死了我了呢。”

“我怎么觉得红颜祸水呢……”

“去死!”

……

慕容悠一心想着怎么从逃跑,根本不晓得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见议论之声越来越大,穴道已然解开,心中大喜,掀帘便跳。

众人都被这十里花海给震撼到了,俨然没有注意到落跑的新娘。人群中突然一声高喊:“新娘子跑了!”

凤潇眼疾手快,一眼便瞧见了混在人群中打算开溜的慕容悠,策马便冲了过去,一把抓过慕容悠的手臂,喊道:“上马!”

慕容悠看了她一眼,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翻身而上,从身后抱紧了她。于此同时,南宫漠的手下也追了上去,南宫漠呆在远处,望着那抹红色的倩影,眸光暗了下去。

慕容悠,你好,你真好!

骑了许久,身后的追兵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凤潇柳眉一挑,瞥了眼两侧长得茂密的杂草,抓着慕容悠纵身便跳了下去。

“潇潇,谢谢你。”

“跟我说什么谢谢,那日在风华宴我就知道你对那莫将军有意,谁知你为了他竟然连逃婚都做的出,你去吧,这里我顶着,洞房前一定要赶回来,我不会帮你洞房的。”凤潇说着已然将慕容悠身上的喜服扒了自己穿上,将自己的衣服往她身前一丢刚想起身引开追兵,又从头上拔下一支簪子扔了过去,说道:“前方不远处有我庄一处马场,你拿着这个他们会送你一匹好马的,我走了,你万事小心!”

凤潇与慕容悠身形相似,换上了喜服,很快就将那群护卫吸引了过来,见那群护卫架着凤潇纵马而去,慕容悠才从草堆里钻出,握紧手中的戒指,向前奔去。

新娘寻回来了,可是新郎的脸色可真难看。百姓们被南宫漠身上的寒气惊得不敢开口,可是新娘却跟没事人一样的走了过去。

“王爷,我刚才尿急就奔了出去,一场误会,一场误会……”

众人眼前黑线直冒,向后摔去。

于是在一片欢悦鼓舞的氛围下,迎亲继续。只有宇文靖和南宫漠发现了,这个新娘现在穿的鞋,不是喜鞋。

果然凤潇的簪子很管用,那马场的老板见了簪子立马将最一只英俊威武的小白马给拎了出来,慕容悠谢过便翻身上马,马不停蹄的向临关的方向赶。

临关,北燕太子营帐。

天色已黑,宴席刚起。帐内挂着各色的琉璃花灯,丝竹管弦之音不绝于耳,舞姬们扭着纤细的腰肢,眸光不时瞥向主位的北辰弈,暗送秋波。

“莫将军,我们北燕的歌舞与你们南诏相比,如何?”北辰弈望着左下方心不在焉的莫遥,笑问道。

莫遥这才回过神来,淡淡扫了眼面前的舞姬,笑道:“北燕舞蹈讲究力道,而我们南诏歌舞讲究柔美,各有千秋。”

正在这时,有个士兵急急忙忙的凑到莫遥耳边,低声禀报道:“将军,慕容小姐已经到了。”

于此同时,北燕的士兵也进来禀告。

“太子殿下,对面城楼之上有位慕容小姐指名要见您。”

北辰弈笑着饮下了杯中余下的酒,起身冲着莫遥做了个请的工作,说道:“接下来,就要委屈将军了。”

城楼之上,慕容悠一袭明黄色烟水百花裙,她先前摘了头上的饰物,乌墨般的长发倾泻在腰间,没了那些累赘,倒与她脱俗的气质更加相衬。因赶路未歇,额前几缕碎发垂落,掩去了眉眼间的凌厉,平添了几许女子的娇柔。她单单立在那里,便遗世而独立,让人不觉侧目。

“阿遥。”慕容悠一眼便望见了城楼下被吊起的莫遥,心中一紧,这苏弥明明答应了她要护莫遥周全的,为什么?来不及多想,四处望了望,这城楼虽不是特别高,可是就这样跳下去,她也没有把握可以安然落地。

此时,莫遥也看见了她,高声道:“小悠!”

慕容悠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纵身便跳了下去。

“不要!”北辰弈和莫遥都以为她想不开,异口同声的喊道。

一条白色丝带突然牢牢系上了她的腰间,将她慢慢的送了下去,慕容悠霍然抬头,便望见了城楼之上苏弥的脸。

不来及道谢,慕容悠便向莫遥的方向奔去。

“你怎么那么傻,你不该来的。”

“你有危险,我怎么能不来。我决定来救你的那一刻,就没有想过活着回去。只是我这辈子怕是再也没机会,披上凤冠霞帔,嫁给你了。那河灯,很不灵呢。”慕容悠玩笑般的说着,便去接他手上的绳子。

此时,北辰弈的三千精将两人团团围住。

“慕容姑娘,你想不想救莫将军?”北辰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

虽然苏弥已经带着沉门高手突围,可是毕竟寡不敌众,慕容悠微微叹了一口气,握紧了莫遥的手,说道:“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见她如此爽快,北辰弈也不打算绕圈子,不知道了这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高手,耗下去只是消耗兵力,“只要你愿意同我回北燕,我不仅放了莫将军,还会立刻修书与南诏议和。决定权,在你。”

莫遥反手将她往外一推,吼道:“不要管我,你快走!”

此时,苏弥也已突破重围,凑了过来,将慕容悠仔细瞧了一圈,见她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又想到什么,抬手便是一巴掌,怒道:“慕容悠,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疯了!”

“苏大哥,对不起。”脸上火辣辣的痛,慕容悠不去管,两只手抓过苏弥的衣摆,央求道:“求你,帮我救他。”

苏弥冷哼一声,一把捋起她右边的衣袖,让莫遥看的清晰,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看见了吗?她为了你,右手断了还逃婚来救你,刚才甚至不惜跳下城楼,你呢?你有没有告诉她,你骗她来只是为了换另一个女人的安危!”

“苏大哥,你在说些什么?”慕容悠不解的望向苏弥,脸上瞬间苍白了起来。

不等莫遥回答,北辰弈向苏弥发难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沉门势力遍布三国,苏弥自然不怕北辰弈的挑衅,对上他的目光,说道:“沉门,苏弥。”

闻言,北辰弈眸光又冷了一分,“本太子与沉门井水不犯河水,苏楼主为何要干涉此事?”

“正不巧,太子殿下看上的,正好是我们门主,你说,与沉门有没有关系?”

此话一出,不只是北辰弈,莫遥的脸色也瞬间变了。

苏弥不再理他,而是将目光重新移到莫遥的身上,不屑道:“莫将军,门主为了你不惜逃婚,你知道她决定来救你的那一刻下了怎样的决心吗?”见莫遥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才缓缓说出,“穿骨之刑,终身追杀!”

“阿遥,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慕容悠捂着胸口,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发颤的问道。

对上她清澈的目光,莫遥心上一酸,再说不出一句违心话,“对不起小悠,是我骗了你。”

“小悠!”

慕容悠怒极攻心,吐了一口血便向后倒去,苏弥当即接住了她,封了她几处血脉,莫遥下意识的上前想要握住慕容悠的手,被苏弥一掌拍开,只听他冷声道:“我现在送她回去成亲,若是她因为你受罚,我扶醉楼上下与你莫遥势不两立!”

他走至一半,北辰弈的精兵依然站在那里不予放行,苏弥这才转身,对北辰弈说道:“太子殿下,你上个月在万贵钱庄存着二十万两黄金当真是不要了吗?”

“放行!”北辰弈狠狠拂袖,不甘的望了眼昏迷的慕容悠,厉声道。

------题外话------

下面还有一章是这一卷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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