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玉溪宫就我们主仆,你不得很好吗?”西门疏说道。
阿秀是什么人,岂会听不懂西门疏话中之意。
“小姐,你的意思是……帝君真是太过分了,除去您刚刚被封为贵妃娘娘的身份,怎么说你也是将军府的六小姐,寝宫里怎么不安排几个宫女们伺候您。”阿秀义愤填膺。
“阿秀,在宫中不比在府中,这话绝不能再说了。”西门疏提醒。
“阿秀,知道了。”阿秀垂头,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进宫之前大少爷千叮万嘱过,见小姐的处境,一时激动脱口而出。
“阿秀,别不甘心,身份这些还不就是东……帝君一句话。”西门疏拍了拍阿秀了肩,东方邪对她的恨,丝毫不输给自己,她的恨,来源于他的无情,西门家的灭亡,腹中未出世的孩子,而他的恨……想想西门疏都觉得可笑。
就因她执意要进宫为妃,破坏了他跟温絮的感情。
当年的西门疏也是执意要嫁于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今的甘蕊儿也是执意要进宫为妃,就不知东方邪要如可对付甘蕊儿?
木夜见院中多出一人,顿时止步,将东西放在地上,转身离去。
宫外,木府。
“主子。”一身墨黑色的男子单膝跪在地上。
木夜冷声问:“有什么发现?”
墨说道:“属下找到了当年那个奶娘,但是……”
“说。”木夜睨了墨一眼,能让墨吞吞吐吐,绝非好事。
“晚了一步,服毒自杀。”
“是巧合?”木夜脸色一寒,变得严肃冰冷。
墨摇头,显然不是巧合。“无巧不成书,可未免太巧了,早不服,晚不服,偏偏在属下找到她时服毒自杀。”
“还有谁盯上了她?”木夜问道。
“找不到疑点。”墨想了想,问道:“主子,奶娘死了,现在怎么办?”
“这是二十年前的事,想要调查的确不易,线索断了在所难免。”木夜不在意的说道。
墨皱眉。“没了方向,调查起来更难了,况且这又是在别人的领土上。”
木夜狭长的眸子里噙了几分深沉。“有人故意截断我们的线索,甚至是误导我们调查的方向,导致刚查到奶娘的下落,又被人抢先一步。”
“东方邪。”墨脱口而出。
“除了他,谁还有上天入地的本领。”木夜冷笑,他们之间的恩怨,已经由暗到明了,只差彻底翻牌的那一天。
墨看着木夜眼中那一股很浓的危险,像是最毒的蛇,吐着蕊子,等着动物们自己靠近成了它食物。
“敌暗我明,往后行事要加倍小心。”木夜面无表情,手指在桌上敲着。
墨听着那一声一声的敲打,很规律。“主子,这些年我们都在调查此事,又好几次差点追查到,却总是在关键时候,线索突然断了。这件事,东方邪在其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为何给我们希望,又给我们失望?”
木夜沉思一会,下了个结论,神色冷硬如冰,冷魅说道:“你去问东方邪就知道了。”
墨果断的默了,就算他敢去问,东方邪也未必会如实相告。
木夜敲着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嘲讽道:“我们被耍了近十年,看来东方邪很不想让我们调查清楚,甚至故意扰乱我们的视线,哼,他不让我调查清楚,我偏要彻彻底底的调查得一清二楚。”
玉溪宫。
东方邪没让人跟着,独自来玉溪宫,刚踏进门槛儿,便见院子里忙碌的两抹身影。
在晋王府时,西门疏也喜欢在院子里种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瞬间眼前出现了幻觉,将甘蕊儿跟西门疏的身影重叠。
猛的头摇,摇掉脑海里浮出的身影。
甘蕊儿是甘蕊儿,西门疏是西门疏,他怎么能将两人重叠?
“甘蕊儿,你还真是奇葩,两条手臂伤得都快毁了,才两天时间,就能活动自由,甚至还能拿泥铲刨土了。”
阿秀乍见东方邪,双脚一软,“噗通”一声跪拜在地:“帝君。”
西门疏定神深呼吸,放下手中的泥铲,方才垂了头颅,往地下跪拜而去。“臣妾参见帝君。”
东方邪几个箭步来到西门疏面前,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了起来,卷起她的衣袖,原本伤痕累累的手臂不见一点伤痕,东方邪挑眉,诧异,只是那些交错的痕迹还没完全淡去,证明她受过伤非虚假。
“服用了灵丹妙药。”不是问,是肯定。
“家传秘方,不足外人道。”西门疏抽回自己的手,没将木夜出卖。
“是吗?”东方邪狐疑,却挑不出她话中的错误,甘将军常年征战杀场,府中有刀伤药不足为奇。
“不知帝君大驾光临,所为何事?”西门疏从容的转移话题。
东方邪沉了眸,冷了声。“看你死了没有。”
“那可真让帝君失望了。”西门疏淡然,脸上的表情滴水不漏。
东方邪眸光掠过一丝阴鸷,戾气一点一滴从身上溢出。“你最好多备用点灵丹妙药,因为后宫将是你的地狱。”
“臣妾多谢帝君提醒。”西门疏微微弯了弯身,她了解他,对付他不需要恶语中伤。
东方邪冷哼一声,漆黑的眸掠过一丝尖锐的危险。“朕再提醒你,朕给你贵妃的身份,后宫之中,除了帝后,你的妃位最大……”
东方邪没有道明,留下意味深长的冷笑,拂袖离去。
西门疏站在原地,她岂会听不懂他话中之意,爬得越高,摔得就越重。
东方邪是想提醒她,她身后是将军府,在做任何事之前,三思而后行,稍有行差踏错,倒霉的就是将军府。
将军府?
哼!她又不是真正的甘蕊儿,将军府的命运,生死存亡,与她何干,她岂会在乎。
“小姐。”见西门疏失神发愣,阿秀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西门疏敛起思绪,弯腰捡起泥铲。“我们继续。”
阿秀担忧的望着她,真没事吗?
御书房。
东方邪高坐在龙椅上,听着黑鹰阐述,脸色冷漠如冰,唇角讥诮。“他木夜想跟朕斗,还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