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邪一脸阴霾的看着西门疏,眼眸里的阴戾转为肃杀,片刻后收回了眸光,冷声警告道:“识相的离她远点,否则……哼哼。”
“你怀疑我是故意接近她,然后以退为近。”早知道会在御花园碰到他们,打死西门疏都不会出来走走。
面对东方邪需要忍耐,而对温絮也需要勇气。
东方邪微眯了双眸,眸中冷光乍现,扣住她肩的大手微微施力,阴戾的问道:“难道不是吗?”
肩膀都快被他捏碎,西门疏却紧咬着银牙,倔强的不肯在他面前示弱。
她没有解释的意思,他说是就是。
两人僵持,最终东方邪妥协,放开她,丢下警告的话,决然离去。
“与他硬碰硬,对你没好处。”木夜现身来到西门疏面前。
“别在我身上下功夫,我是不会与狼共舞。”西门疏看着他,清澈的眸中一片冰冷。
东方邪不是好人,木夜也非善类,别看木夜现在是质子,寄人篱下,处处受人限制,西门疏心里却明白,木夜藏得太深。
若说以前的木夜锋芒尽敛,那么现在的木夜锋芒毕露,他与东方邪之间的战争,给人一种一触即发的感觉。
“与狼共舞?”木夜挑眉,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西门疏。
“我有说错吗?”西门疏仰头,木夜给她的感觉就是一只狼,以前是,现在即是。
“你没说错。”木夜平淡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嘴角微微扬起。
狼,他不排斥。
西门疏目光闪了闪,他还真上道,往往越是顺着自己的话,越是找不到反驳的词。
“甘小姐,我再次邀请你,可愿意与我这只狼共舞?”木夜蹲下身体,从袖袋里拿出精致小巧的陶瓷瓶,从西门疏手里取走锦帕,将陶瓷瓶里的药水倒了一滴在锦帕角上,轻柔的擦拭着她额头上的伤。
西门疏呆若木鸡,对他的靠近,对他作出亲昵的动作,她不反感。
“甘小姐?”见她没反应,木夜出声催促。
西门疏一愣,猛然回神,一阵懊恼,她居然失神了。
情字恼人,爱,太苦,太痛。
前世的她,在爱中迷失,毫无保留的付出,得到的回报却是家破人亡。
前世有前车之鉴,伤痕累累为证,今世她再也不敢碰情爱这东西了。
西门疏忽略刚刚对他的失神,依旧摇头。“我拒绝?”
木夜菲薄的唇角挂着邪笑,深邃的眸子里噙了几许深思,她的拒绝在他意料之中,大手从她额角滑落,勾住她的雪脖,微微斜身靠近她,薄唇开启。“还是那句话,不用急着回绝,慢慢考虑,随时欢迎你改变主意,期待我们的合作。”
两张脸近在咫尺,呼吸交缠,空气稀薄,气氛压抑。
“这是御花园。”西门疏提醒,两人的姿势太暧昧,她可没忘自己的身份,贵妃娘娘,若是被路过的宫女太监撞见这一幕,传到东方邪耳里,还指不定会掀起什么风波。
“怕了?”木夜不但没放开她,搂着她腰的铁臂愈加紧缩,将暧昧进行到底。
浅金色光芒的笼罩上两人身上,西门疏欣赏着眼前这张脸,冷艳妖魅的容颜恍若神祗,薄薄的嘴唇微抿形成一条弧度,恰到好处,非常完美。
西门疏冷笑一声,反问:“怕什么?”
木夜一愣,没料到她会反问,微挑起一侧眉头,说道:“你说呢?你是贵妃,我是燕临国质子。”
西门疏心一震,燕临国,他居然是燕临国派来的质子,说来惭愧,认识木夜快到十年了,她居然不知他的国家是燕临国。
利用木夜,或许是条捷径,但是她不会走这条捷径,因为他们曾经认识,因为木夜对她的心,她了然,不想将他卷进她与东方邪的恩怨中。
她有她的仇恨,他有他的顾虑,他不可能为了她,用自己的国家做赌注,即使他愿意,她也不愿意。
这份恩情太重,重得她负荷不了。
“你是质子,我是贵妃,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西门疏嘲弄的半掀着眸睫,扬起红唇一笑。
她在赌,她以豁出去的态度面对,他不敢用同招,他的顾及胜过她。
“将军府六小姐,果然名不虚传。”木夜低沉的声音暗了几许,如夜色的基调,狭长的凤眸散发出洞悉一切的光芒。
他不会学她豁出去,心思缜密的他,不打没把握的仗,墨隐藏在暗处,只要有人靠近御花园,墨会给他信号。
在皇宫之中,尤其是后宫,木夜比西门疏还小心谨慎。
还有一点,西门疏错了,燕临国生死存亡,木夜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生,是它的国运,亡,是它的气数。
西门疏目光一闪,随即唇畔溢出充满野性的妖媚,眼底透出迷人而危险的漩涡。“男欢女爱,你情我愿。”
西门疏笃定,木夜对轻佻奔放的她反感。
毕竟哪个男子会喜欢一个如妓女般的女子。
“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木夜嚼着她的话,垂眸一笑,笑容之中魅惑尽显淋漓。
“公子想成为小女子的幕后嘉宾?”娇媚的声音带着醺然醉意,西门疏朝木夜抛媚眼,倔强会吃亏,话赶话会赶到绝路。
倏地,木夜伟岸的身躯压在她的身上,将她禁锢在石椅与自己之间,彼此的热息迅速蔓延成一片,木夜身上的阳刚之气,西门疏身上柔和之气,暧昧绽放,迷离流光。
看着她的红唇,散发出诱惑的光泽,等着人采撷,木夜有些失神,不知不觉,吻落在她红唇上。
很甜蜜,舍不得离去。
西门疏皱了皱眉头,对他突如其来的吻,意外又震惊。
接着,西门疏不甘示弱,双手缠住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吻他。
他拿出多少热情,她还他十倍。
这个冲动而莫名的吻,成了两人之间的拉锯战,仿佛谁要是退缩,谁就是弱者。
给人的感觉,赶鸭子上架。
两人没有享受,亦没有沉沦,理智很清晰,作出的动作自己都无法理解,对彼此不讨厌,不反感,就这么顺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