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苏岚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慕容长卿扶坐起来。慕容长卿靠在苏岚烟胸口,缓缓睁开双眼,在看清苏岚烟之后眼神立即变得炙热:“烟儿,真的是你?”
苏岚烟喜极而泣:“是我!你终于醒了!”
慕容长卿骤然推开她,冷声道:“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苏岚烟手指划过他的嘴唇,眼睛里闪着灼灼的情意,低头便吻上慕容长卿,慕容长卿正病着,推脱不开,只能任由苏岚烟青涩的吻着,感受着她身上独有的香味,慕容长卿再也忍不住,一边吮着她的嘴唇一边呢喃道:“你怎么这样傻?”
慕容长卿的声音太过魅惑,苏岚烟本就被他亲得浑身酥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如今又听这慕容长卿蛊惑人心的声音,嘴里竟情不自禁的发出羞人的嘤咛。
慕容长卿抱着苏岚烟的双臂越来越用力,吻她的唇舌也越来越激狂,一边吻一边低低的喘息着。
慕容墨宇站在窗外再也按耐不住,他奋力将门推开,阴沉着脸,冷声道:“三弟,你别忘了,你还病着呢,此时近女色,对你的身体怕是不好吧!”
“皇兄?!”慕容长卿诧异道:“皇兄怎会在此?”
慕容墨宇眉头一挑,冷冷道:“三弟是嫌皇兄来的不是时候?”
“不敢!”慕容长卿面色憔悴,脸色异常惨白,“只是我的瘟疫会传染,皇兄还是赶紧走吧!”
慕容墨宇面无表情,只冷声训斥道:“你既然知道自己的瘟疫会传染,为何还要与她亲近?”
原来他还是这样在意她的,也好,若是自己走了,她也不至于任人欺凌!慕容长卿看向慕容墨宇,恳求道:“皇兄,带她走吧”
“我不走!”苏岚烟捉住他的手,垂泪道:“若你死了,我便随了你去!”
慕容长卿揽她入怀,绛纱单袍的袖子徐徐擦着苏岚烟身上的青衣,苏岚烟的眼泪落在他的袍上,倏忽便被吸得无影无踪,只觉热热的一抹,更像是他隔着衣料的皮肤的温度。
“你怎的这样傻?”他语带哽咽:“烟儿,听话,跟皇兄走吧。”
苏岚烟默然,双手攀上他的脖颈,牢牢的看着他眸中她的身影。慕容长卿亦不做声,目光凝在她的小脸上,双瞳黑若深潭,不见底,只融融地漾出暖意,只是一瞬间,慕容长卿奋力将苏岚烟推开:“皇兄,若你对她还有一丝情义就立即带她走!”
慕容墨宇早就想带苏岚烟离开,如今慕容长卿开了口,他立刻上前一记手刀将苏岚烟打晕,扛在肩上就走。
慕容长卿躺在床上,摸着苏岚烟亲吻过的唇,笑的极为开心,他终于等到了,什么皇位之争,于他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夕阳透过窗户洒在慕容长卿的身上,慕容长卿双眼微闭,已然昏睡过去。
也许是最近照顾慕容长卿太累的缘故,苏岚烟一直睡到次日清晨才慢慢苏醒过来,像是头痛如劈接着腹痛吐泻,待慕容墨宇进来看她之时,苏岚烟躺在床上,已经出现高热的症状。
慕容墨宇只看了一眼就觉不妙,立刻传了太医来看,太医替苏岚烟把过脉之后摇头道:“苏小姐的身体原本就未调理好,如今又惹上这来势汹汹的瘟疫,只怕熬不过两日!”
“一群废物!朝廷养你们何用!滚,都给本王滚!”慕容墨宇看着床上的人,又气又心疼,气她的固执,却心疼她的身子。
太医跪在地上,朗朗说道:“王爷,恕臣多嘴,苏小姐之所以感染瘟疫,完全是因为她接触过太子爷,现如今苏小姐已无力回天,王爷万万不能在接近苏小姐,步苏小姐的后尘啊!”
慕容墨宇怒不可遏,骂道:“你当真是多嘴!”
苏岚烟躺在床上,身子微微颤抖着,明明觉得冷,身子却滚烫滚烫,燥热难当。苏岚烟含糊地半睁着眼睛,薄薄地窗纸外阳光很是强烈,想来外面定是极热的。慕容墨宇亲自用冷毛巾敷上苏岚烟的额头,苏岚烟沉沉地迷糊着。恍惚中,仿佛有雨水滴在脸上,脑子里嗡嗡地,好似万马奔腾一般混乱着发疼。
身子虽热,但苏岚烟依旧觉得冷得极为难受,像寒冬里赤足才在雪地里一般,苏岚烟颤抖不已,如同一只虾米一般蜷缩在被褥里。
迷迷糊糊地,像是抱上了一块极舒服的大火炉,暖暖的,安慰着苏岚烟身体里的冰寒和痛楚。那热暖暖地贴在苏岚烟身边。那种暖意,像冬日里最冷的时候,喝上一杯热热的茶水,连着五脏六腑每一个毛孔都是舒坦的。
苏岚烟翻一翻身,昏昏沉沉地失去了知觉。
仿佛病得很严重,依稀又无数人影在眼前晃动,只孱弱着无力去看清。每日恍惚醒来不过就着旁人的手茫然地吞下药汁,也丝毫不觉得苦。偶尔吐出来,又被慕容墨宇一口一口地喂进去。
“她怎么样了?”慕容长卿在侍卫的搀扶下,走到床榻旁坐下,看着苏岚烟消瘦一拳的样子,甚是心疼。
“虽然比那些废物太医预料的多活了两日,但她眼下的情况危在旦夕,太医说随时都会……”慕容墨宇看了眼苏岚烟,再也说不下去。
“太医!”慕容长卿叫住正往外走的太医问道:“本殿下的瘟疫可算好了?”如果他的瘟疫好了,那他身体的血液就会存在瘟疫的抗体!
太医又重新为慕容长卿细细把脉,片刻道:“太子爷的瘟疫已经痊愈,但身体还需慢慢调理……”
慕容长卿微微一笑:“这就好,来人去取匕首和碗来!”
“你要干什么?”慕容墨宇拦在苏岚烟身边,心里暗自揣测,他该不会是看她难受想一刀了结了她吧?
“皇兄不必紧张!”慕容长卿从侍卫手里接过匕首,在手里掂了掂,又凑到苏岚烟身边轻声耳语道:“你若好了,必须以身相许来报答小爷,否则,小爷就霸王硬上弓!”
昏睡中的苏岚烟闻言,嘴角露出一抹浅显的笑意。
也许就这是慕容墨宇与慕容长卿的差异,慕容长卿永远能让苏岚烟笑,而慕容墨宇却智能让苏岚烟暗自垂泪。
“你对她说了什么?”慕容墨宇很是疑惑。
“皇兄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慕容长卿挽起衣袖,手臂上赫然露出数道刀疤,然而,他依旧拿起匕首在那些刀疤中添了一道新痕,血水顺流而下,全数落入碗中,待到有小半碗时,慕容长卿用纱布一捆,然后托起苏岚烟的头,将那碗血水慢慢喂入苏岚烟口中,动作熟练且干净利落。
慕容墨宇不禁疑惑,慕容长卿不可能整天没事在太子府里割脉玩,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经常这样取血给苏岚烟饮用!而苏岚烟明明离开瑞王府时还萎靡不振,可后来他去太子府见到的苏岚烟却是面色红润,而慕容长卿能请得到的太医,他慕容墨宇绝对能请到,可是她的病却没有丝毫起色。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慕容长卿用自己的血救回了苏岚烟。
他对她的情意竟然深到这种地步!慕容墨宇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