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岚烟平静的看着她,“我当然知道,你折磨了我那么多年,如今我也不会让你痛快!来人去取银针来!”
苏羽妍的左手紧紧握着自己的右手,厉声斥道:“我是你姐姐,你不能这样对我!”
苏岚烟拿着手里的银针靥上笑容愈发浓,慢慢道:“不能?当日你扎我的时候,你想过我是你亲妹妹没有?”
一根根银针就那么刺进苏羽妍白嫩肌肤,苏羽妍却轻轻笑了,笑的单纯而真挚,如一抹轻淡的晓云,神情渐渐沉静下去,缓缓道:“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她幽幽叹息了一声:“怪只怪我不够狠辣,若我早听母亲的要了你的命,今日我与母亲也不止于此。”
她突然望着苏岚烟,她的神情悲恸到底,几乎有些疯狂,她的声音也凄厉了,“苏岚烟,纵然变成厉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苏羽妍突然从地上爬起,朝一旁的柱子上撞去,眼见就要血溅当场,苏岚烟扑上去紧紧扼住她的手腕,狠狠道:“你想这么死?没那么容易!”
苏羽妍拼命挥开苏岚烟的手,苏岚烟却愈握愈紧,在她白皙的手臂上印出几道浅紫的痕迹。苏羽妍死命推苏岚烟,她的脸因奋力挣扎而涨得通红见推不开,反倒不再挣扎,冷冷笑了两声,大口呼吸着道:“苏岚烟,这世上在没有比你狠毒的女人了!”
苏岚烟扬手一个耳光狠狠搧在苏羽妍姣好的面容上:“我狠毒?当日你书信给太子,要他毁我清白时,你不狠毒?观音庙的路上,你明知我病着,却还用单薄的披风换掉我的大髦,你不狠毒?为怕我跟父亲告状,你们母女联合想要毒哑我,你们不狠毒?”苏岚烟一把推开她,丢开她的手腕,目光落在她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庞上,心中尽是怨毒之情,“你爱瑞王是吗?可惜他不爱你,即便我现在这样对你,他依旧不为你动容!苏羽妍,是不是觉得很悲凉?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苏羽妍惊疑而恐惧:“你要干什么?难道你对我做的还不够么?”
苏岚烟笑,滚烫的泪逐渐变得冰凉,道:“干什么?自然是毁你清誉。”
苏羽妍的脸孔因愤怒和惊惧而扭曲得让人觉得可怖:“你敢,我是瑞王妃!”
苏岚烟连连冷笑:“瑞王妃?!你什么时候移正了?”
“够了!”安氏拍案而起,“烟儿,枉费娘亲这么多年的苦心教导,娘亲没想到你的心胸这般狭隘!”
苏岚烟整个人怔在了当地,手中紧紧攥了那跟银针,似要捏碎了它一般。良久,狂笑出声,痴痴问道:“娘亲,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为了让我们受尽折磨的人来斥责烟儿?”
安氏心中不忍,清咳几声,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地上的良人,劝道:“冤冤相报何时了,烟儿,放过她们也放过自己吧!”
“娘亲!”苏岚烟摇摇头,对着窗外天光泠然道“以为的放纵,忍让只会将自己逼进死路,曾经的苏岚烟已经死了!”
“烟儿!”慕容长卿制止住苏岚烟,不让她在说下去。
苏岚烟却澹然而笑:“娘亲,我不喜欢曾经的苏岚烟,我不愿做一个只会躲在墙角安心刺绣的苏岚烟,我更不愿做一个脸下人都可以随意欺负的苏岚烟,难道这样也有错么?”
原来她曾经受过那么多罪!所有人都沉默了,安氏叹息一声:“烟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更何况她们也已得到惩罚,此事到此为止吧!”安氏见苏岚烟仍旧部位动容,只得道:“就算娘亲求你了!”
“娘亲!”苏岚烟抿了抿唇,生硬的吐出几个字:“你们走吧!”
“烟儿!”安氏瞧见苏岚烟心有不甘的样子,本想说几句,却被苏岚烟出言打断:“娘亲,我累了!”
安氏低下头去,轻声道:“那娘亲便回去了!”
安氏在珠儿的搀扶下走到门口时,苏岚烟突然道:“娘亲,烟儿只希望娘亲日后能过的好!”
“娘亲懂!”安氏含泪,却不转身:“娘亲只愿你能快乐!”
快乐?!苏岚烟望着安氏离去的背影唇边慢慢浮起一缕哀凉又冷寂的微笑,她能快乐么?
“烟儿!”慕容长卿紧握着苏岚烟的手:“别想了,有仇不报非君子,你做的并没有错!”
慕容长卿,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会这样不顾一切的站在自己这边,寂寞的时候陪着她,危险的时候守着她,难过的时候安慰她……
可这个时候她却只能甩开他的手……
“太子殿下!放臣女走吧!”苏岚烟语气虽轻,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烟儿!”慕容墨宇面色疑虑:“你不是属意三弟的么?为何要离开?”
“因为我不爱他了!”苏岚烟抬眼,迎上慕容墨宇深邃的黑瞳,淡然笑道:“臣女的脾性王爷不是最清楚不过么?像我这种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定然是见一个爱一个……”
“烟儿!”即便是做戏,慕容长卿也绝不让她将自己说的如此不堪:“你想走,我成全你!”
“多谢殿下!”苏岚烟转身,快步离去,长卿,对不起!也许,我并不能全身而退!
慕容长卿看着苏岚烟消瘦的背影,脸色略显苍白。
“三弟!”慕容墨宇劝道:“由她去吧!她的性子还是那么倔!”
慕容长卿看一看慕容墨宇,沉声道:“皇兄可知道为什么你们之间明明互相爱着,却没办法在一起吗?”
“为什么?”慕容墨宇真的很想知道!
慕容长卿笑了笑,正色道:“因为你不懂她!”
“或许!”慕容墨宇道:“既然你懂她,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开你么?”
慕容长卿叹息一声,在慕容墨宇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为了我!”
“你?”慕容墨宇还想问,却突然恍然大悟,继而苦笑道:“看来,你的确比我更适合她!”
慕容长卿坐了下来,把右腿架在左膝盖上,捡了块糕点扔进嘴里,含糊不清道:“那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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