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次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起床气跟着她至死方休不离不弃了,她也认了,谁没两个小小的毛病呢不是,但问题是柳景尧不想算了啊。在第二拳的几天后,她的临时主子柳府主子再次在午夜三更光临了她的房间,这次更绝,直接泼了一盆冷水在她脸上,让她猛然间从床上跳了起来,然后,硬生生的和做了坏事却不知道及时避开的柳景尧额头碰额头的撞了上去!
以为她和他的梁子到此为此?不,当然不可能!她顾瑾瑄可不认为这次是她的错,谁让他柳景尧越来越过分了,于是在起床气外加被泼了一脸水的愤怒之下,她顾瑾瑄随手拎起旁边一宿未灭的烛台往柳景尧的身上拍去,硬是烧了柳景尧脑袋上的一撮毛。
回忆结束,顾瑾瑄凉凉的目光似不经意的扫过了柳景尧的脑袋,那个地方已然看不出当时被烧焦了的惨状,但若是细心看去还是可以看得出那一撮比其他地方要短上许多的发丝,发尾参差不齐。
感受到了顾瑾瑄的目光,柳景尧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强力控制住自己想要去摸头发的手对顾瑾瑄笑的更加荡漾。“小轩儿这是太累了晃神吗?真是的,怎么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呢,累着了主子我可是会心疼的,来,到主子这里来随着主子一起躺躺。”
躺你妹!顾瑾瑄眼角狠狠的抽了抽,对于一脸媚态的男人没什么好脸色。这人绝对是生错性别了!当然她不是说柳景尧长的女气,只是明明是男人却比女子还要勾人,这世界到底闹哪样?!
见顾瑾瑄还是一动不动,柳景尧笑的邪气横生,“小轩儿害羞了?别羞,若是现在就羞了那以后主子对你做更羞人的事情时该怎么办呢?”他倒是想看看这人还憋不憋的下去!
终是没忍住一头井字,顾瑾瑄斜睨着柳景尧凉凉开口,“主子的特殊爱好恕小的没法满足,若是主子喜欢小的会为主子安排好的,主子是喜欢厨房的大王呢还是厨房的大王呢还是厨房的大王?”
“……”你这不是根本没第二个选择吗?而且厨房的大王?柳景尧蹙眉回忆了下,随着回忆那脸色可是比调色盘还要精彩上三分,青色转黑黑色转红红色变成猪肝色,那一脸便秘的样子就像是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似得。
大王?那个肥头大耳身材粗壮鼻子边还长着一颗大黑痣的大王?这人竟敢把他柳景尧和那种人放在一起!
迎上了柳景尧质问的目光,顾瑾瑄挑眉笑的愈发凉飕飕了,“怎么,难道主子是嫌大王一人不够伺候主子的性致?那没问题,像马房的老贺柴房的阿达,他们身强体健的绝对满足得了主子的喜好了。”
“闭嘴!”见顾瑾瑄说的人越来越“个性”,柳景尧嘴角抽搐着终是忍不住喊了出来,再说下去他的隔夜饭都要出来了。
笑的眉眼弯弯,顾瑾瑄语气轻柔的不得了,“那主子可还想要做更羞人的事情?”羞你妹,想占她顾瑾瑄的便宜?她就让他占个够!
对于得寸进尺的顾瑾瑄,柳景尧挑眉,眼角染上几分趣味几分疑惑,“如此口无遮拦的,你就不怕我把你赶走?”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也错,我手脚健全还怕饿死不成?”
柳景尧闻言微愣,看着那个小小的人,此刻那尖尖的下巴微微上扬,几许自信几许骄傲,若是他人做这种动作,或许就是令人厌恶的自傲,但不知怎么的,他竟然在那人身上看见了小小的可爱,尤其那眼中闪烁的光彩,就似盛世烟花,炫目而迷人的令人轻易就产生贪恋之感。
压下了心中冒出的陌生感觉,柳景尧轻笑一声,顿时笑的满室生花。“口气倒是不小,但你应该知道的,在柳家你可以轻松享受到别处享受不到的优待。我也算个宽厚的主子了,若是遇上其他人,莫说你做的那些个失礼之事了,就是平日里的行为也足够被嫌弃了。”
一开始只是好奇,但是现在嘛……柳景尧幽深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个稚气未脱的人,或许,这好奇在某一刻变了味道呢。有些陌生有些奇怪,但是还不错。
面对柳景尧贬低她并自我表扬了一番的话语,顾瑾瑄一脸世态炎凉的神情深深一叹,似沧桑老者那般摇头晃脑说道:“千里马难以遇伯乐啊。”
“呵呵……”被顾瑾瑄的那活灵活现的一番话逗得笑了出来,柳景尧带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无奈纵容摇头,“你还自诩千里马呢?我看别说千里了,就是百里你都走不远。”
斜斜的睨了柳景尧一眼,顾瑾瑄满脸都是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情,“谁说是千里马就只能有体力了?更珍贵的是智力。”
“哦?”柳景尧觉得和这人斗斗嘴也是不错的休闲,连管家都说最近他睡觉的时间似乎少了许多呢。“你的意思是你很聪明?”
“不敢当,只比某人高个一二。”
柳景尧懒懒一笑,笑出了猛兽的危险,“你这某人说的是谁?”
无视了柳景尧暗中的威胁,顾瑾瑄回的异常干脆,“谁应就说谁。”高手如闻人诺他们她都敢呛声了难不成还怕这么一个没有武功的柳景尧?
“你是吃准了我不会拿你怎么样才如此放肆?”
顾瑾瑄抿唇微笑,“不敢。”吃准?不,她从来不依靠他人的给予来生存,她吃准的不过是自己的那份“非必需”。这份工作,这个主子,对她而言并非必需存在的唯一,是以,她可以在自己允许的范围内挥霍自己的任性。
若被赶走,大不了换一家,待她适应了这个世界后就可以从此远走,如此而已,就这么简单。
“不敢,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
顾瑾瑄一愣,看着柳景尧的脸,脑子里面浮现出的是另一张脸,曾经,也有个人似笑非笑的对她这么说过,现在呢?顾瑾瑄蓦然笑起,现在不过是桥路各归各罢了。
“主子不是渴了吗?喝茶吧。”微笑着上前两步,端起了早就冷掉的茶水硬塞到柳景尧的唇边灌了进去,喝吧喝吧喝个够,省的那么多废话!
柳景尧是个乐意享受的人,吃的喝的用的从来都是精益求精,什么时候喝过冷掉的茶水?但偏偏,被人硬灌了一杯冷茶进肚子却什么气都起不来,他唯一在意的,不过是……“你刚刚想到了谁?”
不是思念不是怀念,仅仅是一种过水留痕的回忆,淡薄如此冷心如此,偏偏又勾人的紧。若是在这般冷情之人的眼底划出痕迹,那该是一件多么有成就感的乐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