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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允芝为蔓卿梳妆,蔓卿被梳成妇人的发式,盘发上还佩着几个珠花,一束乌黑的秀发挂于胸前,袭一身青衣,持一把芙蓉扇,雅中也带一丝贵气,华而不俗。

“奶奶请用早饭。”两个房内侍婢上前搀住蔓卿。

蔓卿盈步走向饭桌,桌上的早饭很丰盛,一碗桂花淡粥,配上四碟清淡的小菜,一旁还摆着晨露茶和枣泥糕。

允芝奉上开胃的酸梅,学着其他人,唤起了奶奶,“奶奶请用。”允芝比昨晚沉稳了许多,想来是领会卿娘的话了。

蔓卿轻轻应了一声,湘怡居里只有允芝是一等侍婢,另外三个房内侍婢都是二等侍婢,分别唤作海棠、瑶琴、凉初。

海棠眉清目秀,年纪在侍婢中稍长,比起允芝来,行事、言谈都沉稳、机智了几分,伺候人十分周到。

瑶琴的长相非常出众,与蔓卿不相上下,却少了些许气度,总归还是聪明的,只不过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凉初平时最爱看书,即使被人瞧不起,也坚持要读破万卷书。她的体形微胖,五官倒还是端正的,却是安静得可怕,一直不见她张嘴。

“今日我要去给二夫人敬茶,赠礼可已备好?”蔓卿拿起一颗酸梅,慢慢放入口中,又啜了一小口桂花粥。

允芝与海棠各拿出一个木盒,其中各放了一支玉簪,听说二夫人喜爱莲花,蔓卿特地差人打造了芙蓉玉簪。

“回奶奶话,芙蓉玉簪共打造了两支,供奶奶细选出较好一支,再予赠。”海棠细心地打造了两支,以免出了差错。

蔓卿满意一笑,将手中的银筷子搁下。

海棠与允芝将木盒打开,蔓卿视之,两支玉簪都非常精致,簪身都是纯金的,不同的是,一支在顶端镶了一朵小巧的玉芙蓉,另一支镶了两朵并蒂的玉芙蓉。

“既是喜礼,自然还是成双的好些,且用并蒂芙蓉簪吧。”蔓卿淡淡一说,随手接过毛巾,擦拭一下嘴角。

“奶奶说的是。”海棠微微一笑,退了下去,细心擦净并蒂芙蓉簪。

用完早餐后,蔓卿没提三少爷的事,不知是漠不关心还是装作漠不关心。

“奶奶,轿子已经备好了,您要走着去,还是坐轿?”允芝学着海棠,渐渐懂事起来。

蔓卿行至门口,环顾四周,风景甚好,空气怡人。“姑且走着去吧,轿子未免太娇气了。”

“是。”允芝、海棠、瑶琴和凉初紧跟在蔓卿身后。

出了湘怡居的偏门,便是留香院的后花园,这里可以直达二夫人的寒碧居。寒碧居处在二老爷的长寿院中,是其中最大的别居。

开国侯府设有三分府、四寿院,老侯爷和侯老夫人住在永寿院,位于侯府中心。

大老爷住在宁耀府安寿院,二老爷住在秦熙府长寿院,三老爷住在雍毅府福寿院。

府中即有各院,院中还有各居,分成几个等级,供人居住。

留香院位于秦熙府中,其中就数高鸿居和湘怡居面积最大,分别是三少爷夏侯鸿祯和蔓卿的住处。

“听说了吗?新婚之夜,三奶奶空守喜房,这大概就是野种的命运吧,幸而……”

迎面而来两个交谈甚欢的侍婢,一个婀娜多姿、颇有几分妩媚美人的样子,另一个白白胖胖,福气十足的样子,说那句话的正是那位有福气的侍婢,见蔓卿正在不远处,马上顿住了话。

“大胆奴才,竟敢在三奶奶面前无礼!”海棠厉声呵斥道。允芝瞧着,便学起海棠那怒视的表情,反有东施效颦的味道。

蔓卿微微一笑,保持着笑容向那位福气侍婢走去,“你叫什么名字?”

那侍婢见蔓卿如此,怯怕地跪下,“奴婢胡言乱语,却不知三奶奶在此,望三奶奶恕罪。”另一个侍婢见此情况,也跪在一旁。

“听你的意思,我若不在,你便可以胡言乱语了?”蔓卿的表情依旧是随和的,眼中却透着凌厉的冷意。

她极其讨厌别人说她是野种,她坚信自己是将军的亲生女儿,这父女之情岂容他人非议?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奶奶错怪奴婢了。”身体不住地颤抖着,似乎是做好了被打的准备了。

“听你这意思,是说我不够聪明,看不懂你的心思、所以错怪了你?”蔓卿看似平静的脸上,透着点点将门的霸气。

“不不不。”侍婢极力否定,又被蔓卿抓住了话柄。

“不?那就是说我没有错怪你?”蔓卿垂眼看了看两个侍婢,皆是浑身颤抖,暗笑自己无趣,竟跟丫头们较真起来,“行了,都起来吧。”

蔓卿刚放了一句软话,便又说:“此事难免节外生枝,你最好把刚刚的话说完,免得有些人听了去,又讹我是个不照顾奴才的主子。”

两个侍婢见蔓卿毫无发怒之意,随即反应地附和道:“奶奶宅心仁厚,怎会是个不照顾奴才的主子?您是奴婢们的榜样,是奴婢们的主子。”

“罢了,你们且去吧,最后忠告一句,少传讹会活得更好。”蔓卿不瞧两位侍婢一眼,便离去了。

出了留香院,便是紫藤花阁下的小径,小径是一条长长的石子路,直通到长寿院。石子路周围种满了竹子,行在其中,仿若到了书中的仙境一般,使人心旷神怡。

“奶奶可算是出气了一次。只是奴婢愚钝,难道她们就不是蝉了吗?”允芝疑惑地看了看蔓卿,其余三人皆不懂此话的意思,蝉?哪有以蝉喻人的道理?

“出气?我一无训斥二不责罚,何来出气一说?”蔓卿暗笑允芝的单纯,她只不过是陪个笑脸、吓一吓她们,她要做的可不是捕蝉,而是捕雀。

凉初略懂了一些,斗胆问道:“奶奶说的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蔓卿微微一笑,凉初这个人着实有趣,要么不说话,一说话便可以捏准主子的心思,看来也是个聪明人啊。

“凉初语出惊人,可是猜到了黄雀之举?”蔓卿眉目弯曲,笑意满面,让人完全感受不到她内心的痛苦。

“黄雀放饵,欲擒奶奶,却被奶奶识破,她大概是漏算了奶奶的洞察力吧。”凉初与蔓卿隐喻着,其余三人或装懂、或沉默,各自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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