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蔓卿怀有身孕,正是翻身的机会,鸿祯见势大好,便趁着这时候慢慢从装病的日子中走出,不到五日,健康的鸿祯呈现在众人面前,鸿捷感受到鸿祯的力量,立马生出了危机感。
二老爷下达任务,让鸿祯与鸿捷一同完成春季礼佛的记录工作,这是立功的好机会,鸿祯本不想接下任务,因为一旦接下任务,必然腾不出太多时间照顾蔓卿。
海棠劝说鸿祯接下任务,蔓卿亦说无碍,鸿祯这才接下,一下子踏足忙绿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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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芜按着蔓卿给的安胎方子去药房,抓药、熬药、送药的过程,都是独自完成,除了允芝,不让任何人接近,夸张地说,连眼睛都不眨,深怕出了什么岔子。
蔓卿每每服用安胎药,都很小心地辨药试毒,她毕竟多疑的,即便帘芜是鸿祯的人,也不可掉以轻心,免得第二个宛若的出现。
允芝配合着帘芜,一起照顾蔓卿,只有瑶琴有时会插手整理床铺之类的活,海棠和凉初都在房外守着,似乎连房间都没有进过。
就这样,养了两个月,蔓卿的肚子微微隆起。看着小生命在成长,蔓卿心中期待而喜悦,每次轻抚肚子,都觉得自己在跟宝宝玩耍,渐渐有了母亲的幸福感。
一日,允芝如旧一般,推门而入,“奶奶,你吩咐查的事……”允芝口干舌燥,随即拿起茶水,喝了进去,“查不出来,苑柳居的人,口风越来越紧。奴婢倒不觉是侍人们忠诚,狐似可疑,一定有鬼。”
蔓卿看着允芝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大笑起来,“你看看你的眉毛都皱成什么样了,哈哈哈。”
允芝难为情地低下头,“奶奶又拿奴婢开玩笑……奶奶如今怀胎,心情愉悦了不少,依奴婢看来,不是腹中胎儿之故,而是三爷的……”
蔓卿不是滋味地摆出苦瓜脸,“说什么呢?他都五天没来了。”
“奶奶如今不同了,不想着侯府的危险,只算着三爷几日没来,原来胎儿也是一味药物,可以化苦为甜。”允芝捧腹大笑。
“说正事!”蔓卿见自己说不过允芝,马上转为严肃,“既然问不出来,其中必有问题,我们还是防着点,喜礼送了吗?”蔓卿见一旁的安胎药已凉,又检查了一番,才喝下去。
允芝待蔓卿喝完安胎药,才说,“按着奶奶的吩咐,送了侯夫人给的喜礼,念她也没法在喜礼里动手脚、诬陷奶奶了。”
“嗯。”蔓卿轻轻应了一声,“真是怪了,每每喝完药,都很想睡觉,这是何故?汤药中没有催眠的药物啊。”
“许是怀孕后的正常现象,奶奶身子本就不好,再加上腹中胎儿,难免劳神更多,多休息总比失眠的强。”允芝扶蔓卿到床边,使蔓卿躺下,“奶奶安心入睡,奴婢去外面候着。”
蔓卿无力多想,点了点头,就睡去了。
允芝走出房间,轻手地关上门。
忽见不远处,君汐朝着湘怡居走来,身后跟着六余名侍婢,两旁的侍婢为数不多,排场还算大气。
因她的怀孕,太后让二老爷恢复了鸿捷的嫡位,只是暂作为嫡次子,只要鸿捷做得好,还有机会转长。自鸿捷恢复嫡位,她就霸气了不少,在下人面前更加显得桀骜不羁,只是伪善得很,上面的人都以为她是贤妻良母。
君汐捂着自己的肚子,春光满面而来,允芝忙向其福身,“二奶奶万福。”
“起身吧,我是来看妹妹的。”君汐习惯地前进一步,却被允芝拦住,不解地怒视着允芝,“你这是何意?”。
“禀二奶奶,实在不巧,我家奶奶正在休息。怀孕的人一向很累,二奶奶不累吗?”允芝被蔓卿调教的,竟学会了话里有话,这也让君汐吃了一惊。
君汐扯嘴笑了笑,斜眼看了看一旁的老妈子,老妈子冲她点了点头,她便也嫌累起来,“确实有些乏了,咱回去吧。”
“恭送二奶奶。”允芝福身。
君汐刚走一步,又发话,“等你主子醒了,就转告于她,我喜欢她房里的玉观音,问问她能不能送给我。”
“是,奴婢一定转告。”允芝再一福身,似乎在告诉君汐:我已经行了恭送礼节,你可以走了。
君汐暗暗骂着允芝不懂规矩,并没有言语,径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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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卿一睡而起,允芝已在房中准备膳食。
“哦,奶奶醒了。”允芝忙去扶蔓卿下床,为蔓卿穿鞋,“方才二奶奶来过了,说,要奶奶房里的玉观音。”
“真是可笑,她一向不喜这个,要这干嘛?”蔓卿揉了揉微微作痛的头,坐在太妃椅上。
允芝将最后一盘菜放在桌上,献上酸橘和酸梅,“总要防着些,万一她借题发挥。”
蔓卿点了点头,思虑一番,“你去把这个送给侯夫人,她一向喜欢这个,再去回了君汐,让她管侯夫人要去!”
允芝想了一会儿,佩服地笑了笑,“还是奶奶聪明,奴婢方才想了好久,就是没想出个可行的法子来。奴婢这就送去,且唤帘芜来伺候奶奶用膳。”
“嗯。”蔓卿应了一声,期待地看了看肚子,心想,“宝宝,不知不觉,你已近三月大了,娘在想尽办法保住你,你也要争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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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汐与鸿捷在苑柳居共桌而食,君汐脸上少不了幸福之色,鸿捷却满是算计和阴险。
“这么说,是抓不到一丝破绽来嫁祸于鸿祯?”鸿捷并没有想过要害蔓卿,只是君汐一贯跟蔓卿做对,只要有害人的份,总要带上蔓卿。
君汐苦恼地摇摇头,“他们虽没有明说不见人,可每每一去,鸿祯说自己暴病,蔓卿不是在睡觉、就是去请安了。当妾身去到她请安的地方,又道她离开了。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鸿捷放下筷子,眉头紧锁,“我查过他们送的贺礼,都是转送的,可见他们早有防备,真是不能小瞧了他们。”
君汐看着自己空虚隆起的肚子,惆怅至极,“眼见就要五个月大了,马上就会有胎动,再装下去,恐会露出破绽,怎么办?”
“那就嫁祸给别人!”鸿捷的拳头击下,“断然不可在一棵树上吊死。我听说千夜蔓卿常去雍毅府的素霓居,我们或许可以从那里突破。”
“你要在三夫人那里下手?”君汐也放下筷子,挥手让下人撤了饭菜。
鸿捷轻轻晃了晃头,“是鸿朝,鸿朝出事,千夜蔓卿必然会救之,那么鸿祯也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他们只能是穿蓑衣救火,自身难保。鸿嗣之死一直没人查清,我就查他个水落石出,鸿朝必然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