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竹此时是完全相信佩容的话了,又听佩容话中的意思,心情慢慢平复下来。起码事情还掌握在自己手中。孟君竹慢慢的在室内踱步,思考这接下来该怎么办。却没有注意到佩容望着他的眼中此时已经是一片决然。
只听佩容道:“将军请相信奴婢,奴婢这就自行解决,决不让将军和娴妃娘娘为难。”孟君竹一听心道坏事,立刻要出言阻止,不料还是慢了一步,不想这佩容在绝望之际竟然咬舌自尽了。
孟君竹心下怅然,望着倒地的佩容不禁心有愧疚。若不是自己的妹妹,这个花样年华的女子还是好端端的活在这个世上的。可是现在……又想起妹妹娴妃,双眉锁的更紧了。眼下妹妹的命运就抓在自己手中了。如实禀报妹妹就得落个陷害嫔妃的罪名,弄不好还会株连九族,自己也逃不了连坐的命运。隐瞒不报,自己又对不起慕容清多年来的信任,也不起被自己妹妹连累的上官乐儿和这宫女佩容。想到这里孟君竹心里又一阵绞痛,他无所谓自己受责罚,只是一想起妹妹小时候那天真灿烂的脸,孟君竹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她被送上断头台。
孟君竹定定神,不管怎样总要先见妹妹一面当面问问清楚再说。于是唤了手下心腹吩咐他们守在这里暂时不要对外人透露里面的情况,一切等他归来再做定夺。孟君竹手下皆是死命效忠的,对他的话自然毫无疑问的执行。
孟君竹出的刑法司便直奔烟霞宫而来。按理说外臣是不能进入后宫的,只是这孟君竹身份特殊,本就负责皇宫守卫,加上兄妹二人跟随慕容清多年也得慕容清信任。
所以这孟中君竹偶尔也会趁闲时去探望娴妃,而无人敢异议娴妃今日原本就在烟霞宫中坐立不宁,仿佛是热锅中的蚂蚁。乍一听自己哥哥来了,倒是唬了一跳。又想不能在哥哥面前露出什么破绽,遂强迫自己定定神,出来见哥哥。
孟君竹何等眼神,一看妹妹脸上就有明显慌乱的痕迹。心便冷了几分,想这佩容的话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于是孟君竹冷然的吩咐旁人的人都退下,众人知道这孟君竹的身份也无异议的退下了。
房中只留下兄妹二人。娴妃此时还不知道孟君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只当是哥哥怀疑自己来询问罢了。便极力装出毫不知情的样子,满面堆笑的给孟君竹倒茶,笑道:“哥哥今日怎么有空来探望妹妹了?”
孟君竹不想浪费时间,一把夺下娴妃手中的茶杯,命令道:“你且先坐下,为兄有话要问你。”
娴妃心中一冷,知道逃避不了,缓慢的坐下,只听孟君竹开门见山的喝道:“佩容已经招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娴妃一听此言,顿时天旋地转。嘴上还是不松口,依然故作惊讶道:“哥哥这是什么话?我有什么话说,我能有什么话说?难道哥哥以为这件事情是妹妹我做的?”
娴妃努力想装出无事人的样子,只是脸上的表情却不那么自然,眼神也是多有躲闪,并不敢盯着孟君竹看。
孟君竹似毫不理会娴妃的表演,只继续说道:“为兄既然先来了你这里,没有直接去禀报皇上,意思想来你该明白,只是为兄实在不明白你为何要这样做?这些年难道皇上对你,对我们孟家还不够好吗,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娴妃一听自己哥哥的意思,知道再装也没有意思了,突然趴倒在桌上放声大哭,孟君竹看着哭的稀里糊涂的妹妹,心中稍有不忍,要知道自小这个妹妹在自己面前也总是撒娇撒痴,自己何时让她这样伤心过。所以即便是在这样的时刻,孟君竹也是不忍见到娴妃的泪水。只听他语气稍微和缓的说道:“你先别哭了,想想对策才是。”
娴妃这才止住哭声,抬起头了,二只眼蓄满了泪水,定定的看着她的哥哥低诉道:“我何尝想做那害人之事,只是那上官乐儿实在太过分了,皇上现在眼里根本就没有我。我这一生若无皇上的眷顾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完又低低的抽泣起来。
孟君竹心里满是心疼,自己这个妹妹身为后宫中一个颇为受宠的嫔妃,与其他的嫔妃还是不一样的。其他求的慕容清的恩宠只为荣华富贵,只自己的妹妹对慕容清倒是真的爱在心里。看着自己深爱的人心里却装着别人,这是每个女人都受不了的。
孟君竹好似有点原谅了娴妃的过分之举。只见他抬手轻抚着娴妃的头发,轻声说道:“你也太傻了,可知这样会害了自己。”
娴妃终于不再哭泣,看着孟君竹道:“哥哥莫要为难,只把我交给皇上便是,我一人所为不想连累家人,想必皇上看在我们孟家尽心尽责的份上也只处罚我一人,不会牵连你们的。”
孟君竹听娴妃如此说,眼中一冷道:“你这是什么话,我如果那样想,今日就不会来你这了。只是却要愧对皇上了。”
孟君竹说完眼中充满了痛苦,他本是个正直的臣子,平日里也都是先皇上后自己,只是这次面对自己亲妹的生死选择,他好像也没什么可选择的。但是心里的愧疚却无法掩盖。
娴妃听哥哥这么说,知道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也不多言,只探寻似的看着孟君竹。
只听孟君竹又说道:“那佩容现在已经咬舌自尽,我将她关在刑法司中,派靠得住的人看守,没人走漏消息,眼下看来我只得禀报皇上是那佩容自己见宜嫔受宠,为自己主子抱屈,遂自作主张下毒害人。”
孟君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话锋一转问娴妃道:“只那毒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解药在哪里?”
娴妃见孟君竹是断然不会将自己交出去了,心里也安稳下来,又听孟君竹问道解药之事,心想如果将解毒之法告诉孟君竹那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了,以后难免又要见那上官乐儿整日缠着慕容清。自己离冷宫之苦怕也是不远了。于是打定主意不说出关于毒药和解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