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竹见众人都已退下,抬手示意司徒瑞坐下。司徒瑞并不客套,依言坐下,见孟君竹已经坐下便开口说道:“我今日来是想告诉将军,翼王打算近期有大动作,将军要及早防备。”
孟君竹闻言大惊失色,语无伦次道:“你怎么……”
这司徒瑞似乎料到孟君竹有此反应。摆手示意孟君竹道:“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你且看这个。”
只见司徒瑞从怀中小心掏出一个物件递给孟君竹,而孟君竹一见此物更是惊骇。
孟君竹一见此物正是那翼王的兵符,心中的惊骇波涛般袭来。这兵符是先帝在世的时候赏赐给众位王爷的,用于统筹管辖各领地内的兵马。
孟君竹一见这兵符,疑惑的看着司徒瑞,心里则在揣测这司徒瑞的用意。
只听司徒瑞说道:“翼王要我携带此兵符调集他在各地明里暗里的兵马与近期纠结在京城外,伺机而动。”司徒瑞简明扼要的叙述了事情。
孟君竹低头沉思,他心里对司徒瑞的话是将信将疑,要说这翼王召集兵马他相信,只是这司徒瑞的立场就耐人寻味了。
孟君竹看着司徒瑞突然面色冷然的道:“我不知道阁下为什么要跑来我这里说这些,但这若是翼王的诱敌之计,还请阁下回去转告翼王千岁,他恐怕要白费心机了。”
孟君竹出语试探,却见司徒瑞并不慌张,冷静的答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只是提醒你早做防备,至于翼王这边的调兵,我也是不会让他如愿的。另外我听说上官景也已经向翼王投诚了,你不信可以派人去打探。”
孟君竹又是一惊,这上官景也太能见风使舵了,这边上官乐儿一出事,他那里就变节了。孟君竹暗生恨意,又想起上官乐儿心里又是一阵内疚。
这边孟君竹愣神之际,那司徒瑞已然站起身来道:“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说完也不等孟君竹开口,径自超门口走去。
快到门口时又突然停住,缓缓的说道:“我虽是效命与翼王,但也不愿做那谋朝篡位之事。”说完再也不回头的走了。
孟君竹听司徒瑞这么一说,心下倒是相信了几分。于是赶紧起身,打算连夜入宫禀报给慕容清好商量一个对策。
此时慕容清已经准备就寝,突然听人报孟君竹来了,心中一紧。忙披上衣服出来。孟君竹见慕容清出来,见礼过后也不拖拉便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慕容清听完孟君竹的汇报,沉思了片刻问道:“你以为如何?”
孟君竹答道:“属下以为司徒瑞看似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他的话可信。”
慕容清略点点头。复又叹了一声气说道:“只是朕实在不愿动用武力,落的兵戎相见,最终受害的还是百姓。”
孟君竹见慕容清什么时候都丢不下百姓,心中赞叹一声,也附和道:“属下也认为如此,只是眼下还需尽快拿出一个决策来才好。”
只见慕容清沉默不语,似在思考。半响后只见慕容清似眸中精光一闪,突然说道:“十日后是皇后寿辰。”孟君竹见慕容清这时候提起皇后寿辰,必有其用意。也不多言,只静静的等候慕容清下面的话。
又听慕容清说道:“朕打算十日后宣翼王进宫,为皇后贺寿,你亲自去挑一批武功高强的侍卫事先埋伏在大殿,以朕掷茶盏为信号,一举将他拿获。”
孟君竹此刻已完全明白慕容清想干什么了。只是他知道这擒贼先擒王之计并不是这么简单,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便把翼王擒获,那些效忠与他的官员也是个很大的麻烦。
于是他接口问道:“他的兵马和那些同党,不知皇上打算怎么处理?”
慕容清略想片刻便说道:“你马上派人到翼王的各个领地,密切监视兵马动向,另外派人在京城周围暗自设防,以防万一,对司徒瑞的话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至于朝中的同谋,十日后一早待翼王进宫后全部抓捕,打他个措手不及。”
孟君竹见慕容清如此果断,心生敬意。孟君竹又想起司徒瑞说的上官景的事情,又追问道:“不知皇上怎么处置上官景?”
慕容清一听上官景的名字,立刻想起了那还躺在床上生死未明的上官乐儿。心中一阵疼痛,只见他双眉一紧,声音带着凄然的说道:“先派人把他囚禁在家中。”慕容清不愿再说,他相信孟君竹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想乐儿一醒来就见自己的父亲成了阶下囚,不知道那时她还能不能原谅慕容清。毕竟那是她的父亲。
孟君竹听慕容清这么说心下已经明白,便不再多问。只点头称是。慕容清见要说的事情都交代完了,又看夜已深沉,便对孟君竹说:“你退下吧,时间不早了。”
孟君竹领命正欲往外走,又听慕容清略带迟疑的问道:“那个,乐儿的毒……”
孟君竹心中一紧,他知道慕容清想问什么,只是他也无能无力,只见孟君竹满脸愧色的说道:“属下虽派人多方查找,但人海茫茫,至今仍无线索。”孟君竹说完低下头,再不敢看慕容清失望的表情。
只听慕容清语气平淡的说道:“朕就知道会是这样,无妨,你下去吧。朕只是问问。”
孟君竹见慕容清没有责备,心中更是愧疚,见了礼后逃也似的离开了。他实在不愿再看慕容清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像慕容清每一声叹息都在鞭笞着他的心。慕容清让孟君竹回去后,自己却又睡不着了。于是带着张良去了乐儿的揽月阁。慕容清站在揽月阁外,见里面灯光灰暗,悄然无声。也不通传便径直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