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还是扳过乐儿的肩头,盯着乐儿,一字一顿的认真说道:“乐儿,我们重新开始。”乐儿加见慕容清用的是我们而不是朕,心里大为感动,嘴上却追根问底道:“皇上所指何意?要是不说个明白,叫臣妾从哪里开始?”
慕容清长指一点乐儿的鼻尖,笑道:“你真是个牙尖嘴利的。罢了,朕是怕了你了。”跟着慕容清竟然把前因后果的事情都给乐儿说了一遍,连为什么宠幸她都没隐瞒。慕容清此时这么坦白也确是想和乐儿交心,他想乐儿若是和他一样的心思,必然能理解她。若是不能理解也只能说他这腔心思终究是错付了。他正是想赌一赌乐儿的心思。
乐儿听完慕容清的说辞,把每个细节一一对照起来,自己又想一遍觉得慕容清还算坦诚。想到最初只是慕容清一颗棋子,心中不免伤感,又想起后来慕容清还真是对自己用了心思,又开心起来。心中暗想道:“他终究还是和我一样的心思。”
乐儿这少女心思百转千回了好几遍的时候,慕容清心中正是忐忑不安,他看着乐儿一时阴沉一时开朗的表情,心里却没底了。等了许久之后再也忍不住了,出口试探道:“乐儿。”
乐儿抬眼看着慕容清,也不理他焦急的表情。只故作严厉的问道:“你说利用,那我问你,现在我爹爹呢?”乐儿身在后宫又昏迷数月,自是不知前朝发生的事情,又听慕容清提起他和翼王之间的事情,深恐上官景一时不明站错了队伍,才忙出此一问。
慕容清见乐儿脸上没了笑容,也没留意乐儿用的是你而不是称皇上,只以为乐儿在质问他关于上官景被禁足的事情,便迟疑的说道:“上官相国因为涉嫌谋反已经被朕禁足在上官府邸了。”
乐儿长叹一声心道,爹爹还是做了错误的决定。又想这谋反之罪乃是灭九族的大罪,自己的父亲只是被禁足在自己家中,想必是是慕容清顾念自己的缘故。慕容清见乐儿脸上一会阴暗,一会晴朗,心里倒没底了。又出言试探道:“乐儿。”
乐儿虽为深闺女子,却是深明大义,她不愿慕容清为了自己坏了朝廷的规矩,更不想背上那红颜祸水的罪名。于是正色道:“皇上,臣妾虽为一介女流,也深知谋反之罪大,臣妾实不愿皇上为了我而为难,请皇上连带臣妾一起从重处置。”
慕容清见乐儿这样说,心中松了一口气,笑道:“你又没错,为什么要治罪与你,朕想这株连之罪以后也是废除了的好,否则不是枉杀无辜了?”略微停顿一下,又正色道:“至于你爹,虽罪不当诛,但这圈进怕是免不了了,你不怨恨朕就好。”
乐儿见慕容清虽略有偏袒,但是基本上也算公正严明,愧疚之心稍减。遂故作调皮的起身行了个礼道:“皇上圣明。”
慕容清见乐儿已恢复笑颜,也不愿多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遂抓起乐儿的手拉她来到桌边。乐儿见桌子摆了酒菜,其他并无异样,只二只酒杯比平常用的略大些也更好看一些。乐儿以后的看着慕容清。
慕容清也不多言,拉着乐儿坐下,伸手递给乐儿一杯酒。凝视了半响道:“你知道民间娶妻都要喝合欢酒吗?”乐儿闻言大惊,心中已是塞满了感动。慕容清也端起一杯,伸手缓缓的饶过乐儿的手臂。冰凉的液体碰触乐儿唇边的那一霎那已在乐儿的心底激起了千层浪花。乐儿放下酒杯,疑惑道:“皇上,这酒为何是苦的?”
慕容清笑道:“这就是说今以后,朕和你不但要同甘还要共苦。”
乐儿目光迷离,低吟道:“《礼记》有云;所以合体,同尊卑,以亲之也。”乐儿几乎被自己这句话感动了。多么美妙的感觉,能与心爱之人同甘共苦,这在深宫之中几乎就是奢求。而她上官乐儿何其有幸,能成为其中之万一。
乐儿抬眼看看慕容清,只觉得他冷冽的外表下透着一丝温暖,此间的一言一行也无丝毫做作之意。而慕容清见乐儿如此,也是忆起之前二个月的牵挂和等待,恨不能立刻将乐儿整个人拥入怀中。只见慕容清轻轻起身,走至乐儿身旁,轻揽乐儿入怀,乐儿也是顺势靠在他温暖的胸膛间。窗外梅花香气乘风而来,携着屋内的熏香之气弥漫一室,二人竟就这样久久不语。
良久,慕容清缓缓抱起乐儿,走向内室,乐儿心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一颗芳心只怦怦乱跳。之前也侍寝过,但那似乎都是应付,怎比今日情投意合。乐儿缓缓闭上眼只由着慕容清带她走进一室旖旎的春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