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微轻叹了口气道:“连你都瞒不过,若想吓住娴妃等人,怕是难了。”莫语微自从那初云宫出来以后,丝毫没有心思再去争宠,只一味的想让娴妃得到应有的惩罚。又苦思不得其法,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
乐儿见莫语微眉宇间满是忧愁,心中一阵难过,当下心思一转道:“姐姐这样也不是不行。”
莫语微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乐儿,只见乐儿笑颜如花,示意莫语微附耳过来。乐儿将心中的想法与莫语微一说,莫语微满面的阴云顿时散去,激动的道:“妹妹,你真肯帮我?”
乐儿略带伤感的说道:“我本不愿姐姐如此行事,只是见姐姐沉迷其中恐伤了姐姐,再者,这宫中自保的最好方法也许就是争强而不是避世。”乐儿自昏迷事件后,心性转了很多。
莫语微默默的点点头,紧握了一下乐儿的手,不再多言。
乐儿刚离了听雨轩,就在门口碰上了来找她的张良,只见张良满面堆笑的对乐儿说道:“娘娘,皇上在乾清宫等您呢,说是想见见娘娘,顺道一起用午膳。”张良说完看着乐儿,直把乐儿看的不好意思起来。这慕容清,不是昨日才见的吗,还不到一日的功夫又要见,还巴巴的派人跑这么远来找,真叫乐儿心里又好笑又甜蜜。乐儿于是也不再多言,便随了张良去了乾清宫。
乐儿来到乾清宫,见慕容清正盯着桌上一副山水画仔细研究。乐儿上前见了一礼,笑道:“皇上今日怎么有此雅兴?”
慕容清忙扶起乐儿,指着那画道:“你快来看看,这唐寅的《山路松声图》,真真是好画。”
乐儿见慕容清兴致高昂,不由嗔怪道:“皇上故意取笑臣妾吗?明知臣妾不通文墨,还来叫臣妾欣赏什么山路松声图。臣妾可不知道什么山路松声,臣妾只知道山路崎岖难行罢了。”
慕容清见乐儿孩子气的表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又道:“那也罢,朕也不欣赏什么山路松声图了,朕来好好欣赏欣赏你这不会走山路的小女子吧。”说着牵着乐儿的手坐下。复又问道:“你今日都在做些什么,有没有想朕?”
乐儿故意甩开慕容清的手,笑道:“刚一日未见,想你做什么,真是不害臊。”乐儿在慕容清面前时常会忘了身份,用些不符合身份的口吻说话。一则她觉得她与慕容清是夫妻,而夫妻间用些皇上,臣妾什么的就显得生分。二来慕容清也是极爱乐儿这样的纯真少女心,默许她如此说话。
慕容清随手拈了一块桂花糕塞在乐儿嘴里,笑道:“你也真是大胆,放眼这宫中有谁敢这么跟朕说话。”
桂花糕的甜蜜直从乐儿的嘴里,甜到心里,乐儿也不理慕容清,认真的吃完整块,静等着慕容清帮她擦净嘴边的残留,才开口道:“说说你这一上午都干了什么?”
乐儿正想着怎样把莫语微的事情告诉慕容清呢,正巧慕容清问起,便立即垮下了脸,长叹一声道:“我去看莫姐姐了,皇上知道吗,莫姐姐被吓坏了。”
慕容清一见乐儿的表情,双眉也不由的紧抓在一起,问道:“慧婕妤吗?她怎么了?”
乐儿心中暗喜,嘴上故意道:“皇上也太不关心我们这些后宫中的女子了,莫姐姐宫中闹鬼了,皇上可知道吗?”慕容清心下大惊,他并不相信鬼神之说,只是后宫中出了这等事情,势必又会搅得后宫不得安定,叫他这个皇帝心烦。慕容清遂即接口问道:“朕还不知,你说说怎么回事?”
乐儿顺着慕容清的话就把莫语微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说起莫语微的情形还不由的挤出二滴眼泪来。
慕容清见乐儿说的真切也不怀疑,心道,这恐怕又是有心人的伎俩。确实该好好查查。遂开口道:“朕并不相信这世间有鬼,此事最怕有人刻意为之,朕要命皇后好好整顿,免得后宫中闹的乌烟瘴气。”
乐儿闻言心中大喜,至于莫语微她并不担心,并无装鬼之人自然不怕抓到谁。莫语微只要继续装着害怕就行了。
慕容清自不知乐儿心中所想,只怕乐儿继续操心莫语微的事情,弄的自己心里难受。便又安慰道:“你也别在想了,朕今晚去你那好吗?”慕容清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却在替自己委屈,堂堂一个帝王,想去一个妃子那里过夜还要事先请示。这古往今来,他慕容清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人了。
谁料眼前的小女子还不买账,头一偏,直接道:“不好。”
慕容清,瞪大二只眼珠子,声音提高八度:“不好?你说不好?朕昨日就依你之言去了皇后那里,今日还不让去吗?”
乐儿立时又像个良师一般,孜孜不倦道:“皇上后宫的妃子难道就只有皇后和我吗?不如你今日去看看莫姐姐吧。”乐儿心中虽有些苦涩,但想到莫语微,她还是觉得应该这么做。莫语微是她的好姐妹,是她在这后宫中除了慕容清外唯一的一丝温暖,她自然不能叫莫语微埋没在这深宫中。能帮则帮吧。乐儿如是想。
慕容清心中不愿,但看乐儿似乎没有回旋的余地,又想这莫语微是乐儿心心念念记挂的人,去看看她也算对了乐儿的心思,这才不清不愿的点点头,又不忘加了一句:“明日,你莫想再跑。”乐儿娇笑一声,也不再说什么,正巧这时候张良来报孟君竹来了。乐儿见慕容清脸上一冷,便知他有事要做,便行了礼告退出来了。
乐儿出来的时候正碰上一脸焦急的孟君竹,孟君竹看了乐儿一眼,行了一礼,心中不免想起上回的事情,脸上稍变。乐儿只定定的看了看孟君竹,虽未开口,那眼神到似说了很多。直看的孟君竹心里发毛。幸好,张良在里面传唤,孟君竹才急急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