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
请跳转新地址 m.158xs.com

  李贞儿皱了皱眉头,说道:“果然吗?你且和我说说。”她当时心里就觉得事情解决的有些过于顺利简单了。

  依照大夫人的行事风格,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放过她们?不赶尽杀绝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小环低声说道:“姨娘说当时进去之后,只是觉得胸口憋闷,而且几乎难以呼吸。可是后来当老夫人来了之后,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会不会是由于当时大夫人逼迫姨娘饮酒,她的心情也十分的紧张,所以才会产生这种憋闷感呢?”李贞儿心里有些疑惑,便问了出来。

  “这事我也问了,姨娘说,开始也是这样以为,可是后来却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这些日子的胎像很是稳固,并没有什么波动,不该因为紧张就产生那样不适的感觉。”小环回答。

  憋闷?难以呼吸?到底什么会导致这样的反应?李贞儿毕竟不是医生更不是妇科专家,她实在是觉得无从下手了。

  更何况,她和老夫人进去之后确实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之处啊。

  她觉得这事情恐怕还得找机会和孟氏亲自谈一谈。如果真的被无意之间做了手脚,只怕那没有出生的孩子也不会健康!

  她暂且把这事放在一边,又多问了一句:“最近姨娘那边可是有些不寻常的事情发生?是不是老爷过去了?”

  能让大夫人这样不顾体面的对自己冷嘲热讽,只怕是只有李靖了。肯定是李靖又对孟氏做了过分亲厚之事。

  果然,小环接着就说道:“这事正是姨娘特意要我告诉您的。她说前几日,老爷特意到了她那边,一番嘱咐体贴,倒是让人觉得惴惴不安了。这几日,您病倒了,那白姨娘和柳姨娘也忍不住去说了几句难听话。她都没有理会。”

  果然如此,这孟氏居然又是一朝有孕,怎么能不引得这帮女人疯狂?

  “还有就是,姨娘说,她觉得老爷身边那个小厮瞧着有些眼熟,而且他似乎对姨娘很是不满,连着瞪了她好几眼。”

  小厮?难不成是那个古古怪怪、阴阳怪气的李思逸?

  这人可是李靖身边最得意的人,平日里不是眼高于顶的吗?怎么会去和孟氏一个姨娘有矛盾?两个人只怕是从来没有见过面吧。

  李贞儿心里觉得阵阵的无奈。这要是放在现代,只怕怀孕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可是放到现在,居然就让人如临大敌,简直是处处都危险、人人都可疑了。

  “好了,你去吧,这件事就先这样吧。你抽空去告诉姨娘,说让她明天找个时间过来。毕竟是生了我的人,我病了这一场,她过来看看,别人也不会说闲话。”李贞儿又是觉得有些疲劳,就打发了小环。

  小环却是踯躅着不肯离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贞儿本想着闭上眼睛小憩片刻,却看到她这副别扭的样子,就问道:“这是怎么了?”

  小环仿佛是下定了决心般的跺了跺脚,才不好意思的说道:“姑娘……奴婢的弟弟……奴婢不是要看他……不是,奴婢只是想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她的目光急切而惶恐,仿佛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想法。

  “原来是这样。你何不直接告诉我?我明白了。过了这么久,你也的确是该想自己的弟弟了。赶明儿,让兰草带着你去看一看,你就放心了。”她已经嘱咐兰草还那个孩子放到京郊的一处庄子里了。

  那庄子是李贞儿来京城之前,就托卫夫人帮着置办的。当时的想法不过是怕这侯府没有立足之地,给她们母子生个找个容身之所罢了。没想到这时候居然派了这样的用场。

  小环听到李贞儿说的这么容易,倒是微微一愣。她本来一直以为,李贞儿是拘了自己的弟弟,目的就是控制自己,以免自己生了异心。那么弟弟的所在,必定是什么秘密的场所,而她也不会那么容易的透露给自己。

  确实没想到,姑娘答应的如此的痛快。

  难道,自己真的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小环年纪轻轻就父母双亡,只剩弟弟和自己相依为命,为的不过是凭借自己的力量报仇雪恨。也因此,她对于任何人都缺乏真诚的信任。她觉得人与人之间不过就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各取所需罢了。

  所以,她虽然那事之后,立刻改投了李贞儿这一方面,可是实际她对于李贞儿并不见得付出了多少的真心。

  可是这一次,李贞儿这一番轻描淡写的话语,却是突然的触动了她的心。

  她有些激动,可是又拼命的压抑这种情绪,故意做出一副老成的模样,说道:“姑娘,奴奴婢,也,也没有别的想法。若是兰草姐姐有空带我去的时候,我,我感激不尽。谢谢,姑娘。”她一想到能见到大半年没有见过的弟弟,就有些激动难耐,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居然都忘了自称奴婢。

  李贞儿也没有多计较。她当初答应小环的条件,一方面是真的觉得这个小丫头有可用之处,另一方面也是可怜她的身世,和自己当年颇有相似之处,未免就有些惺惺之感。如今看她这样,也有些心酸。

  “你不用着急。我虽然没有时时看着,但相比你弟弟是没有受了委屈的。你想去看他,随时可以去。我不过是怕大夫人发现你的去向,进而暴露你弟弟的行踪。毕竟,她才是真的想要利用你弟弟控制你的人。”李贞儿安慰道。

  “我,我明白了。等到时机合适,我再来找姑娘,亲自去看看他。我相信姑娘,一定不会骗我的。我,啊,不,奴婢先下去了。”小环眼眶有些发红,但是还是规矩的行了个礼才下去了。

  李贞儿也没有多说,只是等她出去之后,才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就慢慢靠在床上的一个宝蓝色的锦缎大迎枕上。她闭上了眼睛,想要稍微休息片刻,但是脑子却一直在想着这几日以来始终在思考的事情。

  可是她的眼睛刚刚闭上,就听见兰草大惊小怪的说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小环那丫头居然一副要哭不哭的死样子。这丫头又搞什么?难不成是想博取我的同情?”

  “我的兰草姑娘,难不成你没有看到你的姑娘我,正想着要闭目养神,结果被你弄得睡意全无了!”李贞儿真是无力了,这个兰草即便是真的成了自己的心腹,还是改不了这个脾气。

  “哎呦,我的姑娘,我哪里看到了呢。再说了,这眼看着就能用饭了,你又睡什么觉》还不如暂且忍着,吃了饭之后,再好好睡个午觉才是正经。”兰草笑着说道。

  “你说的也有几分,我就暂且饶了你吧。”李贞儿也只能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她如今是真的把兰草看成了自己人,言语行为之间未免就又随意亲昵了三分。

  她想了想,终于还是把兰草招呼了过来。

  兰草自己搬了绣墩,不客气的坐在李贞儿的面前。

  “我想问问你,你是不是真的从此之后就是我的人了?”李贞儿直直的看着兰草,想要看她的最直接的反应。

  “这是当然了!世子已经明确说了,在我十六岁之前,就是您的人了!”兰草一点点都没有迟疑。

  也就是还有三年多的时间。

  三年!足够了!

  李贞儿拉过了兰草的手,兰草居然难得的有一些脸红了。她想要挣脱,可是看到李贞儿那真诚的眼睛,还是由着李贞儿去了。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去做!”这些日子的经历,已经让李贞儿下定了决心,不能再依靠这个可笑而可悲的侯府。

  兰草心道,你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姑娘,就算是有什么事情让我做,却又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郑重其事吗?

  可是,她到底还是低估了李贞儿。

  李贞儿接下来说的一番话,还是让她几乎吓掉了下巴。

  “我想开一间鞋铺。”

  “这,姑娘,你不是开玩笑吧。咱们毕竟还是深闺里的姑娘,您,您这又是何必呢?再说了,在这侯府里,似乎也用不着您自己去赚钱吧?”兰草企图劝说,她觉得实在是太冒险了,关键是也没有这个必要啊。

  “不,我觉得非常有必要!我把你看成是我的心腹,才会和你说这些的。你且说吧,你可愿意帮我!”李贞儿一句话,直入主题,她并不是想要和对方商量如何实行。她早就想好了一切的计划,需要的不过是一个执行的人罢了。

  “这,奴婢,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不过,我知道一句话,那就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您是我的主人,我自然是要尊重你的一切选择了!”兰草一本正经的说道。

  李贞儿听了这话,不免有些哭笑不得,戳了兰草的额头一下,说道:“胡说八道,什么君臣的,真是用词不当。”说完这些,她又不由自主的感到心虚。

  她这是变相的在利用兰草之前是长孙伟手下的人脉做事了。一个兰草又有什么能力帮助自己呢?还不是得借助于惇亲王世子的实力?

  她刚刚拒绝了人家,可是如今却又要算计着利用人家,真是有些无耻了!

  兰草这丫头这时候却是异常敏锐了。她笑着说:“您也不必不要意思,这丫鬟么,本来就是用来办事的,至于是怎么办的,又是用谁办的,您其实也不必过于深究了。”

  李贞儿脸色微微一红,她自知这样做不够光明磊落和潇洒,可是却不得不在心里劝解自己: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再利用那妖孽的名字办事,她只要有了自己的事业,就不必再去依赖任何人了!

  她拉着兰草过来,细细说了自己的想法,又征求了兰草作为一个彻底的外行的想法。

  兰草虽然并不懂行,可是也不免被李贞儿的奇思妙想所震动。

  她长大嘴说道:“姑娘,这些你是怎么想到的?真是太……太不可思议了!”

  被兰草这么一夸奖,李贞儿又汗颜了!

  这些不过是移植了现代一些想法和观念,再结合这大顺朝的实际情况,就自然是超前得很了。

  “你都这么说了,想必是还有可取之处了?”李贞儿试探的问道。

  兰草咧着嘴,笑着说:“您真是太谦虚了。这何止是有可取之处,简直就是……惊世骇俗,空前绝后!”

  “你又乱用词语!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教你的!”李贞儿无意的嗔了一句,却又是一呆。怎么自己又不自觉的提起他?

  兰草却是没有在意,又尖锐的提出了一个问题:“姑娘,你的想法虽然很好,可是到底咱们都是女流之辈,不好出去到处抛头露面。这找店铺、经营等事情,究竟要如何是好?”难道这些也要去求世子帮忙?

  她偷眼看了李贞儿一眼,想了又想,也没敢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口。

  “这自然是不用的。你且附耳过来,我告诉你去找谁。自然有人为你奔走,而且还是主动自觉的呢!”说到这里,犯了职业病的李贞儿也不免露出几分的得意。

  兰草把投身过去,李贞儿就悄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兰草这下子可是彻底惊讶了!

  “这!原来竟然是这样吗?怪不得上次……她们没能算计得了您!原来是有人相助啊!既然如此,那么一切都好办了。我明天就回家看我娘亲去!”

  一想到之后要做的事情,可能是整个大顺国从来没有人涉及的领域,兰草也不由得有了几分的豪情壮志。

  “哼,看看,这回哥哥们可还会瞧不起我,说我像个姑……!”兰草自己嘀嘀咕咕。

  “你说什么?”李贞儿没有听清楚。

  “没事,没事,姑娘,咱们的本钱在何处?我可没有那个财力帮你啊!”兰草赶忙岔开话题,也又问了一个重要问题。

  李贞儿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姑娘难不成还是为了骗你的钱财不成?去!你去把我穿来侯府的那件旧衣服拿来!就是姨娘给我做的那件,我让你妥善收好的那一个!”

  “哎!”兰草闻言,赶忙就去那个大衣柜里翻找一个墨绿色的松江布的包袱。这个包袱看着毫不起眼,一向又是压在最下面的。倒是费了兰草不少力气才拿了出来。

  李贞儿接过包袱,轻轻打开,又细细的抽出了缝制袖口的丝线,用牙咬断,拆开那个有些宽大的袖口。

  一张薄薄的被整成一个小小的方块的纸就掉了出来。

  兰草捡起那掉在地上的纸,小心的展开。

  只见上面写着“大通票号”四个大字,这是大顺国最大的钱庄,遍布全国,而且信誉极佳。

  她接着往下看,就看见了“白银伍仟两”五个稍微小一些的字。

  “五千两!”兰草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可不是个真正的侯府之中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丫头,她是了解外面的行情的。

  如今,五百两银子就可以在京城不太繁华的地带买一栋两进的院子了!

  “姑娘,你居然这么有钱啊!你怎么不早说啊!”兰草真是对李贞儿刮目相看了!

  “早说?早说什么?说了让别人来抢?还是拱手送给别人?”她可不是傻瓜。这安平侯府虽说不是入不敷出,可是也不见得多么富裕。五千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却是可以做两个庶女出嫁的嫁妆钱了。

  所谓财不外露,又是在这样的虎狼之地,她就是再傻,也不会透露自己的钱财给别人!

  兰草搔了搔头发,笑着说:“我就是惊讶而已!有了这么些银子,什么事情也都好办得多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五千两置办一个位置好的店铺连带着其他人工、原料,也应该尽够了。

  兰草就细细的把那张银票又重新叠好,然后小心的藏到自己的怀里。她觉得自己的姑娘真是永远都能给人惊喜!

  不知道世子爷知道姑娘要做的事情,会不会又更加难以自拔呢?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她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

  “姑娘,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知道。”兰草低声嘟囔。

  李贞儿一愣,就嗤了一声,有些好笑的说道:“怎么今天,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谨小慎微了?有话就说吧。”

  “我说了,你可别怪我,也别生气。”兰草还是提前提醒了李贞儿一下。

  李贞儿心里一动,就觉得这事情必定和长孙伟有关系。

  她挣扎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示意兰草说出来。

  “世子……他走了!”兰草说的有些没头没脑。

  “走了?你什么意思?”李贞儿有些呆住,缓缓的说道。

  “他离开平京了!他被王爷派到北方的骠骑将军的军营去了!说是历练!”

  兰草的话直接如同重锤击中了李贞儿的心脏。

  “历练?历练!”李贞儿不由自主的喃喃。

  只怕是为了躲避京城的流言蜚语,才不得不出京吧?也是想要立下军功,以便将来继承王位?

  果然,兰草接下来说道:“前些日子又有人拿闵小姐的事情做文章,告到了皇上那里!说是王爷纵子行凶,治家无方!世子觉得自己留在京城就如同是递了一个天大的把柄给别人,就决定要出京历练一番,风头过了再回来。”

  难怪,当时他说“时间紧迫”,原来竟然是这么个原因!

  李贞儿总以为自己应该是没有爱上的。可是听了这样的话,又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心内一丝绞痛。

  她刚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问他走得是否顺利?是否开心?是否能够平安回来?

  兰草看到李贞儿面无表情的愣在当场,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过了片刻,她看对方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就只能喊了一声:“姑娘!你没事吧!”

  李贞儿这才微微回过神来,勉强笑着说道:“我没有什么,你去忙吧。”

  “世子走之前,托我给您捎了一句话。”兰草声音又低了三分。

  “说,说吧。”李贞儿的声音有些黯哑。是不是他要说永别?还是说不肯原谅自己?

  “他说,南宫九并没有死。他已经劝着王妃用死囚替了南宫九行刑。那南宫九已经改名换姓去到其他的地方过活!”

  “碰!”

  李贞儿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猛的击中了自己的胸口,肺腑之地全是血肉模糊,让她看不清自己的心的真实模样。

  原来,原来,他是真的爱自己的吧?

  否则又怎么会在明明无法认同自己的思想的情况下,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事?

  原来,自己真的错过了自己的爱!

  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为什么?

  这几天以来,她一直劝说自己,长孙伟一定是已经是放弃了自己。

  自己也不必为了这不可能的情感而受伤。

  虽然一时还无法自拔,但是好歹是劝说自己不要再有希望。

  而今,兰草的一番话,却让李贞儿进退两难,再度犹豫不决。又不免埋怨长孙伟的可恶!

  走便走了,却又为什么带来这样一句话!非情非爱,却又偏偏蕴藏着缠绵悱恻。

  她挥了挥手,示意让兰草出去。

  李贞儿的脑子一团凌乱,简直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了。第二日,兰草就和李贞儿请了假。

  静兰苑所有的人都知道兰草回家去探望家人了,而二姑娘也非常大度的给了她三天假期。

  老夫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也没有多说,只是和金枝说了一句:“二丫头还是过于仁义了,这样纵容丫鬟也非好事。”

  大夫人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她却是没有阻拦,反而很痛快的就给了兰草假期。她可不想人家主子已经给了假期的情况下,自己横加阻拦,这不是成全李贞儿宽待下人的名声,反倒让自己落得个刻薄寡思的骂名?

  一个丫头请假回家,当然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响。丫鬟婆子们也不过就是议论几句兰草跟了个宽容的好主子罢了。而那些主人们,就更加不会理会半分了。

  可是这个本应该回家的兰草,却是在回到名义上的“家”中之后,不过是呆了半个时辰,就匆匆的又换了一身装束,又戴了一顶帷冒,从后门的小胡同里,偷偷出了门。

  她的目标就是京城里最大的绣庄——织锦阁。卫枫刚刚送走安乐侯府的大管家,他是为了帮安乐侯定做一身合适的华服而来。虽然织锦阁对外号称是只接收女装的定做,可是面对这些权贵,他们又哪里有讲道理的余地,自然是来者不拒,各种要求都必须满足了。

  如今也不过刚刚入了十月,这安乐侯居然就要求来做新年宫宴的大礼服了!

  不怪乎,人们都议论说这安乐侯赵晋安乃是京城的第一纨绔!又借着宫里的赵德妃的势力横行无忌,可也没有什么敢真的说三道四。

  卫枫心里暗暗埋怨自己倒霉,上两个月好不容易求爷爷告奶奶才算是给那刁蛮的聘婷郡主做了一身满意的衣服。那位姑奶奶头天还兴高采烈的穿着衣服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得意的走了。转身就领着一群人过来,给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说是衣裙的裙裾太长,妨碍了她走路,误了她的大事。

  真是见了鬼了,明明之前是她自己说的,裙裾虽然漂亮,可是却不够长,再加一尺。这还是她们眼见着加的尺寸太长,肯定是要走路艰难的,才又偷工减料断了三寸,结果还是被无辜大骂。

  他一顿的作揖讨饶,又承诺免费给郡主娘娘做一年的限量版衣服,才算是稍微灭了对方的怒火,让人家“拂袖而去”,否则只怕是要一把火烧了自己这辛苦经营的“织锦阁”了。

  从那以后,卫枫就知道,这京城到底是和聊城不一样的。他也知道了父亲当初阻止自己来这里创业的苦心。

  自己还是太过年轻了,没有应付这些权贵的经验。

  可是吃一堑长一智。如今他终于是明白了,这些权贵们的“道理”。

  高兴了,就把你捧上天,让你做那人上人;不高兴,也能把你摔下地,比那蝼蚁也不如。

  无论多少的钱帛,在权势面前都毫无意义。

  卫枫于是更加的谦恭,腰弯得更加的低,言语更加的讨人喜欢,他还是坚持着,即便是有些违背了自己的初衷,他还是想要做出一番事业证明给自己的父亲看。

  此刻,他刚想着要休息片刻,喝一杯温茶水润润嗓子。讨好人也是个力气活!

  卫枫一拿起茶壶,一个穿着淡青色襦裙的小姑娘就走了进来。她轻轻摘下头上的帷帽,倒是落落大方,没有一丝的扭捏。

  看她的年纪不过十二三,模样机灵俊俏,尤其是那双眼睛,神采熠熠。头上梳着双丫髻,只带着两支银钗,虽然精致,却不名贵。可是怎么看也不像是豪门大户的小姐,倒像是个富足之户的小家碧玉。

  卫枫不过是看了两眼,就看出了对方的身家。

  可他并没有因此而露出什么不屑的神情,反而依旧温和的问道:“这位姑娘,不知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友链:小7看书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