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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瞧,这就是她费尽心力,不顾世俗,摒弃家族而择选出来的良人。

相持相扶,风雨与共。曾何几时,她也这么以为!然而,事实证明,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付出了,就能收回同等的回报!

这八年来,风里来,雨里去,不顾流言蜚语,不顾世俗的眼光,她辛辛苦苦的经营并维系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没想到,一朝富贵,最后换来的却是这般讽刺的结局。

果然是‘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么?

可是,那双殒命于疯犬口下的无辜孩子又该怎么清算?

一句‘聘为妻,奔为妾’的古语,一下子将她打落到尘埃里,让她彻底无法翻身。

将她由妻位贬为妾侍,让一双孩儿瞬间嫡子变成庶出,这都让她无话可说!只是,稚子何其无辜,那毒妇怎就下得了手!不仅要了他们的性命,还是以哪种残忍的手段……,每每忆起,沐洛卿都会止不住的心头发颤,到底是她低估了古代内宅的那些女人心狠手辣的程度么!

兵不血刃!说的便是这个了吧!只可惜,她终是明白的太晚了!

如今,眼看着苏甯炜句句不离正妻的体面,如此这般的维护着红罗帐内的女子,即便心死如灰,可沐洛卿的心头仍会不自禁的泛着一股悱恻的悲凉!那种蚀骨的痛,带着股压抑的窒息感,席卷沐洛卿的整个胸腔。

一开始,沐洛卿便知道他苏甯炜是个桀骜难驯,充满的野心的人!可是,即便是这样,她也始料未及,苏甯炜竟会这般冷心!

八年的感情,便是坚硬的磐石,也该捂热了吧!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付出那么多真挚的情感,她却无法收回半分!

此时,苏甯炜摆出一副宽宏大度、不予追究的嘴脸,她沐洛卿是不是还要对他感恩戴德才行?

苏甯炜见沐洛卿一脸晦涩、恍惚的摸样,只当她心生退意,却仍旧犹豫不决。不由再次开口,半是施恩半是许诺的口吻道:“沐氏,你要想清楚了,人活着总是要向前看的,一味的缅怀与过去,又算个怎么回事儿?孩子没了,我虽然也很心痛,可是,你既然陪伴了我这么多年,我也不是那忘情之人,倘若你日后安分守己,恪守本分,本侯不在乎在给你一个儿子傍身,也好让你老有所依!倘若不然……,哼,也别怪本侯不念旧情!”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夫君……”红罗帐内的女子,咋一听苏甯炜这么说,一脸的讶异,掩饰不住的惊呼出声。

对于殷婳而言,沐洛卿就是她心头的一根刺,恨不能拔之而后快!更何况,女子对于洞房花烛夜,大多都是充满憧憬和幻想的,殷婳也不例外!

如今,却因为沐洛卿的擅自闯入,那种美好的感觉彻底被抹上一层终其一生都洗刷不去的屈辱!

可这些此刻对于殷婳来说,都不算什么了。最让她不能容忍的是,自己的新婚丈夫,在一生只有一次的洞房花烛夜里,当着她的面,对着另外一个女子许诺,将会给那女人一个孩子傍身,即便是心里知道苏甯炜只是为了敷衍那个贱人,可是,殷婳心头的愤怒、嫉妒、不甘等各种不好的负面情绪,仍旧止不住的在她胸臆中迅速膨胀起来!

似乎感受到殷婳的不满,苏甯炜安抚似的轻轻按了按殷婳藏在鸳鸯交颈的蚕丝被中的柔软小手,继续对着沐洛卿道:“本侯话已至此,倘若你就此退下,本侯权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即便是婳儿这边,本侯也敢保证,事后绝不追究!”

“呵!好一对鹣鲽情深的贱人!这颠倒黑白的能力,不管何时,都是那么的让人佩服!”沐洛卿忍不住失笑出声。一双清潋的瞳孔,带着股深幽而晦涩的暗芒,直逼苏甯炜的眼瞳,不无讥诮的叱声道:“君既无情我便休!苏甯炜,你以为你是谁?倘若不是看在逸儿、怡儿的面上,你当我耐烦与你周旋?”

想起那双无辜殒命的儿女,沐洛卿心头一痛,仿若死水般的眼瞳在此刻不自禁的染上一丝血色,看着红罗帐内的那对男女,言语间不自禁的染上了几分彻骨的寒意,道:“苏甯炜,早在当年的时候,我便与你说过,倘若有朝一日,你若敢负我,我便会拿了卿的性命来祭奠我们之间的曾经的那份感情。

而今,你既违背誓言,我们之间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闻言,苏甯炜那张看似平静的面孔终于维持不住的崩裂开来,嗓音中,也不自觉的带了几分他自己都未察觉出来的惊惶来,却仍旧故作镇定,色厉内荏的叱道:“沐氏,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我待如何!?哈哈哈……”也不知怎地,看着苏甯炜此刻的模样,沐洛卿满是凄苦的肆意狂笑起来。

看着沐洛卿状似疯魔的样子,苏甯炜心头猛地沉了沉,却不敢有任何举动,生怕沐洛卿受了刺激,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没沐洛卿陡地止住笑意,目光森寒而清冽,还带着浓的化不开的戾气,直直的扫向红罗帐内的二人,不无恨意的道:“苏甯炜啊苏甯炜,我沐洛卿都有哪些手段,想必你也清楚!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违背了我们当初的誓言之后,竟还将我那双可怜的孩儿羊送虎口,害的他们双双殒命于那个毒妇手里!”

说到这里,沐洛卿陡地话锋一转,目光直逼苏甯炜身侧的殷婳身上,道:“而你,身为名门贵女,好歹也是金尊玉贵一般的人儿,却偏偏恬不知耻的染指有妇之夫,你到底有多恨嫁才会做出如此壮举?难不成这天底下的男人全都死绝了不成?一双眼睛,只会盯着别人家的男人!”说到这里,沐洛卿话语微顿,压抑着胸臆中翻腾的恨意,继续道:“如此也就罢了,可是,你却不该对那么丁点儿大的孩子下此毒手!我当时那般的哀求你……,我给你下跪……我给你磕头……”说到最后,竟是泣不成声!

每每想起当日孩子们痛苦的挣扎的场景,沐洛卿都要承受一遍撕心裂肺的蚀骨剜心之痛。心脏处,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掌一把紧紧的攥住,狠狠的蹂躏,直到碾碎为止。那阵阵绞痛,让她血色尽失,遍体生寒!

一行血泪,带着灼人的温度,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滚落,却在落地的那一刹那,在空中划过一抹妖冶的暗芒,瞬间没入地板上新铺的地毯内。

此刻是沐洛卿,对于红罗帐内的二人来说,更似从那幽冥地府里爬出来的修罗,那周身冷冽的寒意带着丝丝戾气,充斥着整个新房内,让人打心眼里便不自禁的对她生出丝丝寒意和惧怕。

屋内的烛火,忽明忽灭,却在这时,忽地‘噼啪’一声,将整个新房照的仿若白昼,不过短瞬,却又归于平静。然而,就是这瞬间的光亮,突然消失后,骤然暗下来的光线,竟让人有那么瞬间的不能接受起来。

随着屋子里的空寂,那丝丝恐惧愈发在二人心头盘旋不去。许是为了打破这丝压抑到让人生寒的静谧,苏甯炜咽了咽口水,干涩着嗓音道:“沐氏,你到底想要怎样?你别忘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夫君!”

八年的相处,他太清楚沐洛卿的手段了!看这架势,难不成还真要为了一对卑贱的庶出来杀了他不成。

自古出嫁从夫,苏甯炜不相信沐洛卿会做出那种傻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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