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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返回安宁苑,才走过重重假山,瑜宁却一眼望见抄手游廊上走过一行三人,走在前头的不正是她那本该在望月斋临帖的夫君风知景么?

很显然,身旁的染月也看到了,两人对视一眼便隐在假山后头,待风知景三人消失不见后才走了出来。

“瞧王爷那身装扮和所带的护卫,不像是进宫面圣,更不像是去见同僚兄弟。”

瑜宁深以为然“若两者皆不是,这个时辰还往外走,只怕是去会佳人的。”

染月皱了皱眉,而后望向瑜宁“小姐难道一点也不介意?”

瑜宁淡淡的撇了撇唇“这点小事也要介意,那往后我的日子怕是没法过了。”

说罢,她便径自走在前头,朝着安宁苑的方向返回。

因今日睡了好些时辰,到了深夜瑜宁仍旧很精神,有了那一晚的教训,她便命晓梦在外间置了一张榻,于是白炎潜进来的时候,便惊动了在外间安睡的晓梦。

“你当真是疯了,晋王府也敢乱闯!便是要见小姐,也该传信进来,咱们再寻个机会碰面啊!”晓梦在一旁急得险些跳脚。

白炎单膝跪在瑜宁跟前,神情带着几分落寞“没有想到,小姐竟当真嫁给了晋王……”

他抬起头,有些不解的望着瑜宁“到底是为什么?若是为了紫云草,白炎哪怕豁出一条命也会为小姐拿到……”

“白炎,你起来。”叶瑜宁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眉黛之间浮现出一丝褶皱。

白炎缓缓起身,脸上的神色依旧十分阴翳。

“晋王是什么样的人,小姐可能不清楚,但属下这段时日一直在暗中调查,他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

“所以,你现在是在怪我做事不用脑子?”瑜宁的语气不轻不重,却显得异常的威严,整个室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白炎表情一僵,面色也有些发白“属下不敢!”

“我知道你是在为我担心,但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既然我敢放任自己踏进这个漩涡之中,就早已为自己准备好了退路。”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你觉得替我办事会很为难,就回到义兄身边为他效力吧!”她放下了手中的水杯,如画的眉目间没了往日的温和与风情,此刻的她沉静得近乎冷漠无情。

白炎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凝着瑜宁,似乎完全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样决绝的话来。

晓梦站在一旁也怔住了,等回过神来便小心翼翼的偷瞄瑜宁,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时,安宁苑外隐约传来一丝动静,瑜宁眸色一变,对白炎打了一个手势。晓梦二话不说推着白炎穿过屏风走到了后室,打开窗子让他从窗口顺势潜进了底下的池塘之中,竟没有闹出半点声响。

待她再走出来,便见风知景正推了门踏入寝房之中,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这个时辰还不睡,是在做什么?”风知景幽冷的眸光轻飘飘的落在晓梦身上,那眼神锐利如刀。

晓梦低头用余光瞄了瞄瑜宁,而后嗫嚅道“王妃先前与奴婢小酌了两杯,便觉得烦热干渴,始终睡不着,是以奴婢才去后室开了窗子通通风,不想王爷深夜到来,奴婢这就退下。”

风知景抿唇不语,一双清冷的凤目微眯着看向半倚绣榻的瑜宁,见她双颊酡红,已然露出了醉态,眼底的疑色才稍稍逝去。

晓梦心里直打鼓,心想着若非她机警,嗅到了一丝酒气,否则还真配合不来。

“你下去吧,今晚本王就在安宁苑睡下。”

晓梦有些惊诧的抬头看向风知景,被他冷冽的眸光一扫,骤然又低下头。

“是,奴婢告退。”

彼时叶瑜宁脑中思绪已是千回百转,这风知景在两个时辰前拂袖而去,随后又出了王府夜会佳人,怎的到了深更半夜又跑到安宁苑来?

方才他的言行举止,像是有所怀疑,活脱脱就是一副抓奸的架势,他想抓什么?抓白炎么?倘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个安宁苑里怕是不知深藏了多少眼线。

而风知景这样提防着她,又是何必?

想到这里,她越发不敢大意,感觉到他在步步靠近,她干脆嘤咛一声扶着床柱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又跌坐回去。

“听说你向见婉打听了本王的日常起居?”

她不过就问了问他临什么帖而已,怎么就成日常起居了?

“你以为见婉一人伺候本王,实在劳苦功高,遂预备如何做?”风知景挑着眉,带着几分兴味问。

瑜宁抬起头,双眸带着水光,两颊嫣红,模样竟然有些可爱。

“王爷若实在喜爱见婉,便给她个名分吧!”

风知景勾起薄唇冷笑“倒是大度,不若将王妃的位子让出来如何?”

瑜宁捂着脸笑了笑,似是清楚又似是迷糊的喟叹了一声“王妃的位子迟早是要让的,可是那是给姐姐的。”

“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这些?”风知景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她摇了摇头“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在乎,也不能在乎。”

他沉默了,一时间房中寂静得可怕。

“为什么不说话?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你以为我就很喜欢你吗!”她突然站起身来,伸出手指指着风知景“哪个女子不想嫁给一个真正疼惜自己深爱自己的良人,我也是人,我也有感情的!”

风知景伸手拨开了面前那根纤细的手指不怒反笑“你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笑什么!”她像是被激怒了,晃悠着起身揪住风知景的衣襟“你这个混蛋,我流落在外这许多年,从未享受过被人疼爱的滋味,如今我渴望嫁个良人,难道这也不对?”

说着说着,她便半靠在他的身前眼里淌出泪来,那模样竟十分惹人怜惜。

风知景的身躯刹那间有些僵硬,但随后却伸手轻拍着她的脊背“你不该是爱哭的女子。”

瑜宁掩着眸,心头冷笑。哀兵之计,用对了场合,也是奏效的。女人的眼泪,永远是对付男人最好的利器。

------题外话------

好吧,又华丽丽的扑街了~文文虐我千百遍,我待文文如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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