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了傍晚才等到气喘吁吁的肖明宗,一进屋,就端起茶壶直接往嘴里灌下去,看得肖老太君目瞪口呆,这边有着急,问道,“老大,怎么现在才回来?不是说拿张清源去换不就成了?”
肖明宗放下茶壶,喘顺了气后回道,“那黑鹰堡的人居然如此说话不算话,儿子带着人去万花楼,哪里还有踪影,留下一张纸条,让儿子去城西王家村,这一去愣是不肯放人,说要拿钱赎人。”
肖老太君闻言,双手一紧,急问道,“多少银子?”
“五万两。”
肖老太君顿时泄了气,十分恼怒地杵了杵手中的龙头拐杖,“这个逆子,真真是气死我了。”
“娘,您先别急,儿子会想办法的。”肖明宗宽慰道,但是眼尾却有挥散不去的忧愁。
“叫我如何不着急,”肖老太君哀叹后,这边又凌厉地问道,“那黑鹰堡是什么来头?居然会绑架我们肖府的人,老大,这件事情你可要查个清楚,他们也太不将我们肖府放在眼里了。”
“儿子正想去好好好查查,既然他们想要赎金,那么肯定是不会伤害明祖的,您且放宽心。”
肖明宗这般安慰倒是让肖老太君舒了一口气。
“对,对,对…”她紧紧地抓着龙头拐杖,嘴里念念有词。
因着太晚了,肖明宗要先回去歇息,勤娘伺候肖老太君歇下后,心里寻思着这黑鹰堡的事情。
之前听尉迟选说黑鹰堡是最大的帮派,其实力不容小觑,可是为何会独独绑架了肖明宗,而且就为了张清源的事情,甚至到最后反口要赎金,这一点着实让人怀疑了些。
春荷看勤娘在深思,轻声问道,“姑娘许是累了吧,今晚奴婢值夜,您好好睡一觉,老太君直夸您的手艺好,这两天,手脚看着都灵活多了。”
勤娘答应了下来,“我出去透透气,春荷姐姐莫等我。”
春荷吹了灯,勤娘才去了院子,找了个无人地方,拿出口哨吹响了,绿烟如影子一般出现在她的身后,“属下拜见姑娘。”
“那个…”勤娘颇为不好意思,可又实在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你武功这么好,能不能帮我一件事情。”
“姑娘请讲。”
“我二叔被黑鹰堡的人绑架了,现下那些人要赎金,你能不能救他一救?”
绿烟躬身直接拒绝道,“恕属下不能。”
“为什么?”勤娘脱口问道。
“属下是得了少主的吩咐保护姑娘的,其他人的事情一律不予插手。”
勤娘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被拒绝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不过听说是尉迟选让绿烟贴身保护自己,心里又有些甜丝丝的。
“姑娘,不如告诉少主…”绿烟提议道。
勤娘本就避着尉迟选,急忙摆手道,“别说,别说,我…我自己想办法。”
绿烟应声说是。
“我没事了,你去休息吧,”勤娘边说边往正屋走去,心里暗骂自己,怎么想了这么一出,倒是让人看了笑话。
第二日,整个明州城倾盆大雨,肖老太君看着外面的雨滴,心情糟得一塌糊涂,连着叫了小丫头去外面看肖明宗是否有好消息了。
最后,肖明宗冒着一身雨水进了探秋斋,即使是不愿意看到肖老太君失望,也只好说出实情,“娘,黑鹰堡的人又来信了,最晚明天晚上要交赎金,不然的话…可是”
肖老太君顿时眼前一黑,若不是勤娘扶着,险些站不住了,“给,给,就算是十万两也要给。”说完,眼泪从眼角滑落,恨道,“这个不孝子啊…”
“可是银子…”肖明宗没有想象中那么干脆,倒是有些支支吾吾起来了。
“先给了再说吧,难道你弟弟的命还不及那些事情吗?”
什么那些事情?勤娘听不明白!既然是黑鹰堡的人绑架了肖明宗,而张清源就是那边的人,何不问问他呢。
“哎…”肖明宗叹气应下,“那儿子现在就去。”
“父亲,且慢,”勤娘在肖明宗转身往外走时,急忙说道,“不如先问问张清源看,到底是什么人绑架了二叔,那人之前说拿张清源交换,定是他熟悉而且关系不错之人。”
肖明宗和肖老太君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带张清源。”
不一会儿,张清源就被带上来了,见了肖老太君就是跪地求饶,“小的拜见老太君,小得求老太君开恩,老娘年纪大了,肯定是受不住家法的,您就念及她伺候您三十余年的份上从轻处罚。”
肖老太君闻言,沉声问道,“张清源,我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可是会老实交待?”
“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出面把二老爷救出来,你的账一笔勾销,至于你娘,我定会从轻处置。”
“这个…”张清源犹犹豫豫地,硬着头皮说道,“回老太君的话,老爷昨日带小的出去,小的也听说了一些,其实…其实…小的根本不认识什么黑鹰堡的人。”
“你说什么?”肖老太君极度震惊,“你娘可是亲口说你在黑鹰堡谋生。”
“那不过是老娘胡诌而已,她藏了那边银子,就是以此为借口的,现在人命关天,小的岂敢说谎,”张清源老实地交代。
肖老太君看向肖明宗,问道,“老大,此事该如何决断?”
肖明宗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说道,“娘,如今他们三人的生死都在我们手上,谅他也不敢说谎,这事情极为蹊跷了,黑鹰堡的人不认识张清源,怎么他们就知道我们关了他?”
事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唯一的可能就是绑匪并不是黑鹰堡的人,而是有人冒充的,至于他们知道张清源,或许是别人告诉他们的。”勤娘经过一番分析后,果断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肖老太君指着勤娘道,“三丫头说得极为有道理,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