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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找他什么事?”许是见到生人,农妇一脸地紧张,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挺着弯曲的背脊,朝里面挪了几步。

  “我姓肖,是城里来的,想问您一些事情。”勤娘自报家门。

  农户眼里明显地多了几分防备,问道,“你姓肖?”

  “是,”勤娘应道,“我听说忠叔出事情了,特地过来看看。”

  农户闻言,一个转身,立刻拿起脚边的笤帚,直接朝勤娘奔了过来,“我打死你个姓肖的,我相公就是被你们害死的,你还敢过来。”

  农户虽然身形矮小,可是到底是干惯农活地,全身都是劲儿,听到勤娘是肖府的人,便使出全身的力气朝勤娘奔来,勤娘没想到她如此大的反应,连接着几个后退,绿烟没有抓紧,使得勤娘整个人朝后面倒去。

  “咚”地一声,勤娘只感觉脑子懵了一下,眼前瞬间黑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

  “姑娘,您怎么样?”如双将勤娘扶坐了起来,紧张地问道。

  勤娘甩甩头,除了有些闷疼之外,手脚都还能动,“我没事,快让绿烟放开她。”

  农妇袭击勤娘,绿烟岂能袖手旁观,她将农妇反手制止,轻而易举地制服了。

  “姑娘,您没事就好,奴婢看她是太彪悍了,不拉着不行啊。”绿烟回道。

  勤娘扶着如双的手,费力地站了起来,走到农妇身边,哽咽道,“大娘,忠叔的死我也很难过,是我来迟了,请您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

  忠大娘将勤娘打到在地,心里其实也极为忐忑,毕竟勤娘是城里来的,万一失手打死了,可怎么办?

  “娘,娘…”两声嫩生生地呼喊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两个刚刚睡醒的孩子牵着手已站在门口。

  “绿烟,快些放开她,”勤娘有些恼了绿烟,本来就已经愧对她们了,怎可再狠心。

  绿烟手一放,忠大娘箭步走到两个孩子身边,如母鸡护着小鸡似地,死死将孩子拦在身后,勤娘感到无力,好像从忠大娘的眼里看到自己像只凶恶的老鹰一般。

  “大娘,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你们有什么苦楚尽管和我说,我一定会帮你们,”勤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更加温柔一些,可是忠大娘根本听不进去。

  “你们这些杀人凶手,杀人不眨眼,谈什么会帮我们,我再也不会相信了,”忠大娘浑浊的眼睛留下一行清泪,哭喊着如控诉一般,“可怜我家阿忠,白白没了性命。”

  许是忠大娘的哭声惊动了邻居,从旁边走来一男一女,他们看了看勤娘,问忠大娘道,“大嫂,怎么回事?”

  忠大娘一顿,继续哭道,“是那黑心的肖家人。”

  “什么?”那男子闻言,就举着拳头整个人朝勤娘扑了过来,这次绿烟没有给任何人偷袭地机会,直接将男子制服了,“休要对我们姑娘无理,我们姑娘好心好意来帮你们,你们不要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打人。”

  “黑了良心的人还会帮我们,你当我们是傻子啊,”男子气冲冲地说道,眼珠子都快要爆出来了。

  “阿亮,不要胡闹。”

  勤娘看到刚刚来的女子身边站了个年长的老人,看那样子,应该是辈分极高的人。

  “里长,你要为我们做主,”忠大娘求道。

  “里长,我大哥不能白白死掉,你一定要帮我们讨回公道。”那个叫阿亮的男子义愤填膺地说道。

  年老的里长双手一压,示意两人不要说话,这边问勤娘道,“姑娘可真是肖府来的?”

  勤娘屈膝,深深地行了个大礼,“里长大人,小女子肖勤娘,这次奉了老太君之命来对账,殊不知会碰上忠叔自尽,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只是…事情的经过,劳烦您一定要清清楚楚与我说,不可有一丝隐瞒。”

  勤娘的坚定目光让里长忍不住点头,他捋着胡须道,“阿忠家的,阿亮,快些迎姑娘进屋。”

  忠大娘没有移步,想是不情愿。

  “休要糊涂了,如若不是来帮你,何苦这么大太阳地过来,”里长说道。

  还是那阿亮的媳妇有些眼力劲,将篱笆门开得更大一些,请勤娘进去。院子里也就两条破旧的条凳,勤娘对里长说道,“您请。”

  里长坐下后,勤娘才毫不嫌弃地坐下,思忖了一下,说道,“里长大人,劳烦您将事情的经过与我说上一说。”

  里长点了点头,答应了勤娘的请求。

  忠大娘见里长都礼待了勤娘,这才从里面盛了两碗水出来,破边的碗兜不住整碗的水,勤娘一口气喝下,与忠大娘道谢,而忠大娘的脸色一直就没有好过,始终透着凄凉。

  “姑娘,这事情要从五年前开始说起,”里长长叹道。

  勤娘静静地听着他絮絮说来。

  原来,五年前的春天,又是农户再一次租用庄子田地的时候,崔妈妈拿出了新的租约,让农户们带回去看清楚了再来续约,这些农户目不识丁,极少会识字的人也只能看个一知半解,可碍于栽种时间的紧迫,都没弄清楚租约就一一签了字。

  第一年还好,到了第二年交租约的时候,崔妈妈要求涨租金,说是租约上清清楚楚写着得,农户们这才上了当,因此每年都增加一成的租金,刚开始还能勉强支撑,可是到了去年,天降大旱,所种之物皆无收成。

  今年田地更是干涸地种不了一点庄稼,而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庄子里引水,但是崔妈妈开出来的条件居然是每户要交纳租金的五成银子才行。

  忠叔家早已揭不开锅,这半年来一直用野草充饥,日子艰苦,但是一家人还算圆满。

  “那为何会想不开?抛下弱妻幼子,实非男汉子之所为,”勤娘不解道。

  “肖姑娘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不可抹黑我大哥,”阿亮很不满勤娘如此评价忠叔。

  里长示意阿亮不要插嘴,继续说道,“姑娘许是不知道,阿忠家还欠了庄子十两银子的租金,那管事说了,再不交,连着屋子都要收过去,不仅是这家,还有另外一户,两人看不开,才一起悬梁自尽了。”

  想不到崔妈妈为了这点银子会如此铁石心肠,到底是什么让她将人命视为草芥。农户租用庄子的田地,其灌溉所需用水,庄子是有义务无条件提供得,想不到居然会被崔妈妈用来卖,如此狠心,简直令勤娘怒发冲冠。

  “此事我今天才知道,我回去便会好好查问,禀了老太君,她老人家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至于忠叔家里,我肖勤娘保证,一定不会饿着他们。”勤娘看着两个可怜的孩子,心里堵得厉害,鼻子酸酸地,眼内一片潮湿。

  她从忠大娘眼里看到了希冀,便起身走近了屋子,环顾四周,处了一张睡觉的大炕之外,其他家什残破不堪,让人见了心酸。

  勤娘拔下发髻上的珍珠步摇,塞到忠大娘的手里,“这个簪子你拿去卖掉,给孩子们裁几声衣衫,买些好吃的。”

  “不。不。”忠大娘不敢接勤娘的东西,“昨晚上不知哪个好心人已送了些银子过来,姑娘这簪子老妇不要。”

  勤娘闻言,转身后暗暗平复自己的情绪,这么淳朴忠厚的人家,为何会遭如此灾难?

  慢慢地,忠大娘的院子聚集了许多的农户,他们将庄子的一切丑事一一说了出来,这些可怜租户的庄稼若是卖不好价钱,就无法交租,最后崔妈妈就会强行拉了他们两倍的庄稼用来抵租,长此下去,租户们陷入了辛苦种庄稼却又无法养家的厄运。

  到了申时三刻,勤娘才因着疲累才想要到回庄子,临走时,将那珍珠步摇留在了篱笆门上。

  半路上,勤娘毫无预兆地整个人晕了过去。

  绿烟抱着她一路朝庄子飞奔而去,路上碰到的丫鬟皆是熟视无睹,好像毫不相干的模样,结果,还是如双去找了刘大夫。

  不幸地是,刘大夫自己居然也生病了,卧在床上起不来。

  绿烟急都直冒汗,庄子的丫鬟根本差使不动,无奈之中,只好让如双给勤娘每个时辰喂点水,以防止她虚脱。

  绿烟关好院门,施展轻功从院子的后院出了庄子,她要去找尉迟选,而且是越快越好。

  撷芳院像是被遗忘了一样,黄豆般大小的火焰轻轻摇曳,如双寸步不离守在床榻旁,直到勤娘的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她才慌了神,打开院门外面又漆黑一片,只好重新回了屋。

  绿烟回来时,已是戌时了。

  “绿烟姐姐,”如双惊喜地叫道,又焦虑地指着勤娘说道,“姑娘一直冒着冷汗,我…”

  如双还未说完,就被突然闪进来的尉迟选吓住了,“世子爷…”

  尉迟选冷凝着脸,点了点头,走到勤娘身边,切住她手腕处的脉搏,足足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放开,“去备些姜汤水过来。”

  “姑娘可有大碍?”绿烟问道。

  “中毒了,”尉迟选玉面冷然,进来后黑眸就从未离开过勤娘的脸,才多久不见,怎么变得如此瘦弱,一张小脸微微皱起,惹人心怜。

  绿烟带着如双去厨房烧水,那些厨娘见识过绿烟的厉害,都避让了开来,两人整整烧了一整桶的姜汤,大汗淋漓自是不必说了,只要勤娘安然无恙便好。

  浴桶置放在内屋,正冒着热气。

  “世子爷,您快些给姑娘解毒吧!”如双急得跳脚。

  “你们出去,守着门,”尉迟选扶起勤娘开始解她的衣带。

  如双见此场景,急忙上前阻止道,“您干什么?”

  绿烟拉过如双说道,“你不是让少主快些解毒吗,我们不要添乱了。”

  如双这才明白,原来的解毒是要将勤娘放入浴桶之中,便着急地说道,“不可以,我们姑娘是清白之身,世子爷您再是位高权重也不许逾矩,而且您还是我们大姑娘的姑爷…”

  “绿烟,拉出去,”尉迟选的脸极为阴沉,命令绿烟将人直接带出去,这边勤娘中毒已经够他担心了,根本顾不得管那些有的没的,再说了,他尉迟选根本无需用被卑鄙的手段得到勤娘,因为在他的心里,妻子的唯一人选只有一个,那就是肖勤娘。

  灯火昏暗,透着令人窒息的AI昧,尉迟选深吸了一口气,微勾地嘴角带着魅惑的气息,说道,“勤儿,不论是谁害都你,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勤娘此时晕迷,哪里听得到。

  尉迟选捧着勤娘如瓷如玉地般的脸,轻轻在亲吻了一下,这才抖着手挑落勤娘身上的外衫,里面是一件抹胸,若隐若现的双峰上一朵鲜艳的牡丹花,在她雪白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娇媚了。

  抹胸的束带系在后背上,尉迟选的手伸向背后,那柔软细腻的触感使得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好不容易找到束带,轻轻一扯才解掉了勤娘上身的束缚。他已然不敢睁开眼眸了,鼻尖上已渗出细细都薄汗,正说明了他正强忍着身体的煎熬。

  罗裙卸去,一条杏色亵裤挡住了更加令人热血喷张的地方,细长的小腿光洁无瑕,下面一双如白玉般小巧的玉足散发着让人神魂颠倒的气息。

  “勤儿…勤儿…”尉迟选闭着眼眸轻轻低喃着勤娘的名字,似乎千遍万遍都不够。

  他利落地取出了自己身上的累赘,抱着勤娘下了姜汤水,接着,双手手掌凝聚内力,慢慢地贴在勤娘的后背直上,深吸一口气之后,心无旁骛地为她驱毒。

  如双透过窗棂看到这一幕,惊得大叫出来,绿烟急忙捂住了她的嘴,说道,“我的小祖宗,你是想把崔妈妈他们都引过来吗?”

  如双呜呜呜地摇了摇头,绿烟这才放开了手。

  “绿烟姐姐,世子爷怎么可以随意看了我们姑娘的身子,他可是我们的大姑爷,这让我们姑娘以后怎么做人?”

  “名声要紧还是人命要紧?”绿烟问道。

  如双想了一下,说道,“一样要紧。”

  “你呀,榆木脑袋,”绿烟轻敲了如双的额头,“当然是小命要紧了,虽然少主看了姑娘的身子,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呢?”

  如双捂住了头,眼里依然是不大人可如双的话。

  虽是盛夏,可这是城南郊外,正是夜凉如水的时候,两人相拥着心系屋内。

  到了子时,尉迟选这才收了功,看着勤娘平静地睡颜,极为满足,他扯过白色帕巾,裹住勤娘的身子,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之上,双手揉着那隽秀的柳叶眉,心满意足地笑了。

  随后,尉迟选起身,穿戴好之后,叫了绿烟二人进来伺候勤娘穿衣,这边肃然问道,“姑娘中毒了,为何你们都没发现?尤其是绿烟,这些毒根本难不住你。”

  绿烟惭愧地红了脸,她已听出尉迟选的不悦,便半跪了下来,说道,“奴婢疏忽,还请少主责罚,不过责罚之前,奴婢斗胆问少主,姑娘中了什么毒?”

  “西域曼陀罗。”

  尉迟选冷冽的眼里满是肃杀之色,看得如双胆战心惊。

  “西域曼陀罗?那不是令人神志不清的迷药吗?姑娘的样子并不太像,”绿烟问道。

  “真是一叶障目,绿烟,是不是跟了姑娘连这点警惕性都没了?”尉迟讯的声音虽然很轻,可是如霜一般冰冷,“曼陀罗若是久服少量,日久天长之后便会迷失人的心智,若是一次服下太多,那可是会丧命的。”

  “属下知错,”绿烟低下了头,“求少主责罚。”

  “你是勤儿的人,责罚自然她说了算,等她醒来再说,”尉迟选看着勤娘沉睡,想起往日那似娇似嗔的容颜,心像是被微风轻拂过一般,令人迷醉。

  一个时辰一到,勤娘的脸庞已恢复了红润,眼睫毛如蝶翅一般轻轻颤抖,翻了身后,睁开了眼睛,一张俊脸印入眼帘,她又重新闭上眼,再次睁开时,尉迟选带着狡黠的笑望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因着刚醒,勤娘的模样媚得跟只小狐狸一样。

  “身子可还有不舒服?”尉迟选轻声问道,见她眼眸清澈如谁,便只那毒已经解了。

  勤娘回想昨天,一切都停留在了出忠叔院子的那一刻,她猛敲自己的脑袋,尉迟选伸手握在了自己的大手里,问道,“可是头疼?”

  勤娘娇羞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尉迟选没有让她得逞,“你先撒手,”她轻声抗议,还有如双和绿烟在,怎能放得下脸面。

  尉迟选手一松,她便趁势挪了个位置,“我怎么了?怎么昨天的事情都想不起来?”

  “你中毒昏迷了,自然是想不起来,”尉迟选回道。

  “中毒?”勤娘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心里也明白为何他会在这里了,可是,“不是有刘大夫吗?你怎么来了?”

  尉迟选听见她提别的男人,一想到若是其他男人像昨晚一样替她解毒,便烦躁地不行,“刘大夫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你还惦记他给你解毒?”

  勤娘恍然大悟一般,“哦~原来如此!”不对劲,勤娘发觉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便急切地问道,“我怎么会中毒?中了什么毒?我身上好好的,你怎么给我解毒?”

  绿烟见勤娘这样子,笑道,“您中了曼陀罗的毒,少主用内力将毒从您的身体里排出了。”

  勤娘看到屋里还放着偌大的一个浴桶,而尉迟选的半截头发还是湿的,顿时明白了什么,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复杂得难以说清,只好轻声说道,“多谢世子爷救命之恩。”

  这简单的几个字如鞭笞了尉迟选一般,这么平淡的谢意,是她不在意自己的清白?还是不在乎他尉迟选?

  尉迟选整个人都凛了起来,他起身走窗前,问道,“最近可是得罪了什么人,这曼陀罗的毒下得厉害,可以使人不声不响地从睡梦中死去。”

  “这么厉害?”勤娘没发觉尉迟选的异样,只是惊讶出声,思忖了一下,说道,“这几日我唯一得罪的人是她。”

  “崔妈妈!”如双说了出来。

  “想不到她已经对我下手了,我竟然还被蒙在鼓里,以为只要慢慢对账就好,孰不知怎么死了都不知道,”勤娘摇头苦笑,觉得自己实在是过于粗心了。

  “姑娘现在准备怎么办?”绿烟愧对勤娘,毕竟是没有保住周全,“赴汤蹈火,奴婢在所不辞。”

  “那我帮你,”尉迟选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冷清,勤娘却谢绝了他的好意,“此事我自己能解决,多谢世子爷。”

  这又一次将尉迟选推了开了,勤娘的心有些发沉,绷得很紧,她心里想道,对不起,我不想你卷入这场是非中,你好好地当你的新郎官。

  尉迟选怔怔地望着勤娘,仿佛要将她看穿似的,可是这女人她实在是看不透,令人神魂颠倒,难以捉摸。

  到了天亮,尉迟选不得不离去,临走时对绿烟一阵耳提面命,嘱咐她就算是自己生命受到威胁也不能让勤娘有事,绿烟一一记下,回到屋里才松了一口气,对勤娘说道,“奴婢没被您吓死,倒是被少主吓死了,若再不周全您的安危,恐怕那次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勤娘笑道,“他不过和开玩笑的,不必当真,这此是我自己太不小心,所以才会着了崔妈妈的道,吃一堑长一智,不会再有下次了。”

  “奴婢以为这次不能放过崔妈妈,这庄子都快成为她的皇帝窝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绿烟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了解了崔妈妈。

  但是勤娘知道,凡事都要讲个证据,虽然她有农户为证,可是还得肖老太君相信,既然如此,得先将人请来。

  可是现在她中毒了,为了不使崔妈妈起疑心,唯有让如双回肖府一趟了。勤娘将这个打算告诉了如双,如双立刻答应了下来,简单收拾了两件衣裳,就出去了,连早饭都没吃。

  更辛苦的事情是勤娘要装晕到老太君来之前,不然,这戏就没法唱了。

  早饭的时候,绿烟怕勤娘饿着,分了一般给她吃,勤娘也不推辞,毕竟要保持体力,这样才有力气和崔妈妈斗下去。

  临近中午,门外响起了春梅的叫门声,绿烟出去应门,回来时一脸的兴奋,“姑娘,老太君来了。”

  “这么快?”打死勤娘也无法相信这是如双请来的,她大抵是知道怎么回事了,昨下午她出去找农户时,崔妈妈已然写了信过去的。

  绿烟按着勤娘之前编好的话说道,“春梅姑娘,我们姑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昨个儿醒来沐浴过之后,一直晕晕沉沉地神志不清,刘大夫也病了,这下子是无法过去给老太君请安了。”

  春梅说了声知道了,就没了踪影。

  午饭过后,勤娘听到了春荷地声音,因着亲切,高兴地嘴巴都裂开了,“绿烟,知道怎么回老太君话了吗?”

  “奴婢都记下了,”绿烟替勤娘拢好被子。

  两人的计划无非就是想让绿烟出马,而勤娘则有时间想办法,彻底说服老太君相信自己。

  绿烟去开了门,见到老太君先是行了跪拜之礼,“奴婢绿烟,给老太君磕头了。”

  “你是…”肖老太君好像不知道有这号丫鬟,便问了春荷,“你可记得三丫头的丫鬟?”

  春荷回道,“奴婢记得是一个叫如双的,想来她是三姑娘刚收的。”

  “奴婢的确是三姑娘刚收留的,”绿烟又磕了一个头,没有起身。

  “你进来说话吧,”肖老太君说完,朝屋内走去,出了一个春荷跟着,崔妈妈自然是不会落下了。

  到了内屋,绿烟刚要请水倒茶,就被肖老太君制止了,“不用那么麻烦了,你们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勤娘平稳的呼吸更像是睡着了。

  绿烟躬身道,“会老太君的话,我们姑娘从昨个儿开始就昏睡,早上怎么叫都叫不醒,奴婢正害怕呢,想让崔妈妈给请个大夫过来。”

  “这荒郊野外地,哪里来的大夫,三姑娘身子不好,许是昨天冲撞了门神吧,这真是报应,居然撞门而出。”崔妈妈开始啰啰嗦嗦地数落勤娘,那伪装恭敬的面具已经撕了下来。

  “这门是你撞开的?”肖老太君问绿烟道。

  绿烟扑通跪了下来,说道,“老太君,我们姑娘三番两次想要出府,崔妈妈不仅不配合,还百般阻止,我们姑娘也是没了办法才这样。”

  说完,肖老太君一掌拍在了桌上,厉声说道,“那也不能直接将门撞开,她该知道这是我的庄子,她撞门而出,还有没有将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

  绿烟战战兢兢地说道,“老太君息怒,人命关天,我们姑娘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什么人命关天?”崔妈妈在一旁煽风点火道,“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三姑娘要出去玩,奴婢好心好意劝她在屋里歇着,毕竟夏日炎炎,万一晒出毛病,奴婢可无法跟您交待。”

  肖老太君似乎更加相信崔妈妈的话,可绿烟也不示弱,指着崔妈妈说道,“崔妈妈,您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有两家农户为了租金而悬梁自尽,你居然颠倒是非,说姑娘要出去玩?”

  崔妈妈镇定地说道,“奴婢管理庄子这么多年,从未出事过,怎么姑娘一来就有农户悬梁自尽,这简直就是给奴婢倒污水,奴婢冤枉,请老太君做主。”

  勤娘睡着,绿烟又是丫鬟,肖老太君更多相信了崔妈妈的话,“既然这样,还是先找人给三丫头看看,等她醒了再说。”

  “老太君,奴婢句句属实,请您相信奴婢。”绿烟再次央求道。

  “你一个丫鬟,粗鲁不懂礼,如何有资格求老太君相信这无稽之谈?”崔妈妈得意忘形,她虽知道勤娘泡了姜汤水,可一时半会是好不起来的。

  “那我说的话呢?”勤娘慢慢地坐了起来,绿烟起身,扶着勤娘下了地,她仍然很虚弱,腿脚都有些发软了。

  “孙女给祖母请安!”

  “怎么回事?”老太君大惑不解,刚刚不是说昏睡不醒么,怎么一下子就活过来了,“身子不好,就坐着说话吧。”

  勤娘坐了下来,朝崔妈妈看了过去,只见她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而后又镇定地站在了肖老太君的身后。

  “三丫头,你的丫鬟撞门是你授意的?”肖老太君自觉着脸面受损了。

  “请祖母原谅孙女,”勤娘颇为无奈道,“崔妈妈不让出门,光靠几本账本根本为无法对账,因此只好撞门而出,这才让孙女看到了原本看不见的东西。”

  “什么东西?”肖老太君饶有兴致地问道,暂且将撞门一事搁了下来。

  “田地干涸,天价租金,无辜枉死,”勤娘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可能,崔妈妈管理庄子一向受人尊宠,如何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崔妈妈你说是嘛?”肖老太君回头问道。

  崔妈妈回道,“多谢老太君的信任。”说完,还不忘露出一副得意之色。

  “祖母,孙女所说是亲眼所见,那些农户的日子过得凄惨不说,有些甚至是连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勤娘倒想看看崔妈妈如何辩解。

  “哎呀,三姑娘,你神志不清也不能诬陷奴婢,奴婢年纪大了,再过一年就颐养天年了,你为何要朝奴婢泼污水?”

  崔妈妈的话无疑露了马脚,勤娘蹙眉问道,“谁说我神志不清了?崔妈妈你怎么知道,莫不是你像我下了迷药?”

  “胡说八道什么,”崔妈妈气急败坏,问老太君道,“老太君,刚刚三姑娘的丫鬟明明说她神志不清,你可还记得?”

  肖老太君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

  “那祖母,您是相信绿烟的话还是不相信呢?之前绿烟说有农户为租金自尽,您不相信,而绿烟说孙女神智不清,您就相信,这样岂不是矛盾了?”勤娘一口气说完,就是想让崔妈妈没有还口之机。

  肖老太君沉默了一下,说道,“三丫头,既然如此,那你就带着祖母去瞧瞧吧。”

  “是,”勤娘应下。

  接着两辆轿子朝忠叔的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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