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月环拱门,破空之声传来,丁瑶险险避过剑锋,腰间的收纳袋随着动作不停晃动。丁瑶心中一凝,让她和赵翔过一两招还行,多了就只有挨打的份。
想到这里,丁瑶一不做二不休单手为支撑,连续翻出去十步开外,这是她的极限,也是为她逃跑所拖延的时间。
赵翔看着丁瑶不合常理的动作,练武之人不会用这种方式躲闪,而一个养在闺阁中的女子更是做不出此种惊世骇俗的动作!丁瑶三番两次以他所想不到的方式避开了他的攻击,让他对丁瑶本身倒是起了一丝好奇。
难道说那个传闻是真的?桃夭果然是西殷放在南启的探子吧!以西殷国的实力,要救出桃夭也不算难事,而桃夭却被安排进宫,这本身就有违常理了,他不相信桃夭进宫没有任何目的!
而且桃夭没有内力,谁也不会觉得她会武功,但是她的动作十分灵活,身体的柔韧性也非常好,他在刚才就已经见识到丁瑶以奇异的动作两次凭借身体的灵敏度躲开了他的攻击,这是专门训练的吗?
而且应敌的经验很丰富,完全都看不出有一丝的犹豫,他不相信这也是身体的下意识动作。
赵翔心里一沉,如果真是这样,即使不是因为桃夭在今晚撞见了他和月儿的约会,他也不能放过桃夭!
心随意动,赵翔出手再也不留余地,腾身而起,手中长剑在空中留下一丝弧度,他的整个身子都似乎只是一个残影,在月光的照耀下,似有似无。
丁瑶眼睛收缩,这完全已经超过了她能反抗的范围了,她是知道武术的神秘性,可是对身为现代人的丁瑶来说,那只是存在于武侠世界里的道具。她所懂的武术不过是起到一个强身健体的目的,哪有这种杀人于无形的魄力!
虽然知道比不过,但丁瑶也不是完全任人宰割的人,她尽最大的努力向一边闪去。不过眨眼间,丁瑶眼前一黑,手臂传来一阵刺痛,原来还是没有躲过,虽然躲过了致命伤,却在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疼痛如同感染的电流,通过神经传达到四肢百骸,丁瑶完全靠意志力才稳住了身体,她不能在赵翔的面前露出一丝软弱的姿态,不,应该说不会在任何人的面前露出真正软弱的自己!
赵翔就站在丁瑶几步外的地方,脚边孤零零的躺着一把匕首,正是刚刚丁瑶在危急时刻投掷出去的。如果不是这把匕首,丁瑶也不可能躲过赵翔的全力一击。
丁瑶玩飞镖可是百发百中的,可即使如她,用尽全力投掷出去的匕首也石沉大海,一点也没有伤到赵翔,只起到稍微阻拦的作用。
丁瑶微微苦笑,她身上可没有保命的武器了,赵翔要是再像刚刚那样来一下,她马上就可以找阎王去喝茶了。
也许还能趁机向阎王打听她穿越的原因,以及找阎王算账。丁瑶在这个时候也不由在心里自嘲了一下。
“桃夭,你果然不简单!你伪装进宫到底是何目的?”赵翔没有立刻动手,反而站在原处问丁瑶,他的眼神肃冷,似乎只要丁瑶有一句骗他,他就会立即要了丁瑶的命。
丁瑶捂住受伤的左手,嘴角微弯,眼中露出浓浓的讽刺。“如果不是尊贵的皇帝陛下,我此刻绝对不会在这里!”
啪嗒一声,丁瑶腰间挂着的收纳袋掉在了地上,在寂静的空间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赵翔看了看地上的袋子,身体站得笔挺,长剑斜指,动作帅气自然,浑身的肃杀气质笼罩在他的身上,更添一丝神秘的气息。
“如果不是别有目的,这么晚了我不相信你还能一个人在这里闲逛,而且还穿着这么奇怪的衣服!”赵翔早就注意到了丁瑶奇怪的装扮。如瀑布般的秀发没有任何修饰,用自己的头发打了一个结固定在头上,整个盘了起来。身上的衣服是他没有见过的,南启国一直自诩为礼仪之邦,广袖长衫才是南启人平时的装扮,可是丁瑶却是一身的短小紧身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为了行事方便。
“呵呵,大人您还不是这么晚了不睡觉出来赏月,没有佳人陪伴身边,确实寂寞!”丁瑶哪壶不可开提哪壶,立即反唇相讥。
“你!算了,再说也是多费口舌!”在赵翔的心里,桃夭是带着目的进宫而不安好心的,他不能让今晚的事情成为桃夭抓住他和月儿的把柄,以后受到她的控制。
只有几步的距离,赵翔确定丁瑶再也躲不过他的剑法,虽然心底里有一点遗憾,觉得丁瑶与一般的女孩子有些不一样,不过立场不同,效忠的人也不一样,注定不能站在一边。他只需要对一个人忠诚就可以了,只有那个人的命令他是觉得不会违背的。
七殿下,我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你,哪怕是个很小的威胁!赵翔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长剑似乎将空气花开了一道口子,呼啸而来,伴着势不可挡的威压。
而此刻丁瑶的动作却很奇怪,她仿若没有看到赵翔的动作,只是将目光放在了旁边不远处的巨石处。
赵翔一愣,不是长剑刺入血肉所发出的声音,而是兵刃相击的发出的铮铮之声,丁瑶一个闪身,拖着受伤的手臂退到了确定不会被危及到的一边。
电光火石,没有人看到来人是怎么挡住赵翔的这一击的,也不知道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只是在反应过来的时候,长剑上已经架着了另一柄剑,剑身漆黑如墨,亦如它的主人。
赵翔眼神一凝,扯开长剑,向后退了几步,站定身体望着来的这人。
黑衣黑裤、黑发黑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看不到他的面貌,古波不惊的双眸映照着黑夜,连一丝情绪也无,整个人像是沉浸在黑暗中,犹如从暗里走出来的暗之魔王。
那柄透着不详颜色的短剑就在他的手上,赵翔一看却是惊得脸色泛白,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