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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厈城是晏厈郡最重要的城市,足足有罗菲城三倍大,在大夏国占有重要的经济政治地位。

晏厈城外城全部用钢精铸就,历时三年才完全建好,远远望去,犹如匍匐在地上的钢铁巨龙,蜿蜒连绵。

等待进城的人有序排在城门外,接连移动,等待城墙守卫检查过后进入晏厈城。

作为晏厈郡的中心,晏厈城的检查相当严格,不管你是王公大臣或是贩夫走卒,都必须老老实实停下来接受检查。

“吁。”何飞牵动缰绳,一跨下马。马头高高昂起,马鼻喷出一口粗气。

掏出郡守府的令牌,何飞四人简单检查过后,立刻就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晏厈城。

很神奇,郡守府没有建立在闹市之中,而是依山傍水,幽居在晏厈城的边缘,占据了一座小山峰。

庞大的建筑物隐藏在山中,颇为清幽典雅。

从城门到郡守府,骑马花了整整半天的时间,可见有多么偏远了。

远远地,就看到郡守府门口有一大堆人守着,只是太远了,看不清楚模样。

随着距离的拉近,一抹湖蓝色印入言与白的眼帘,接着,是一双含笑的黑眸,黝黑深邃,又仿佛蕴含着无限深情,让人如沐春风。

“好温柔的男子。”言与白暗叹一声风姿卓绝,跟着六郎老老实实下马,低眉顺眼站在六郎身后。

“可是六郎?”湖蓝华袍的男子走上前,含笑开口唤道,嗓音比最好的醇酒还要醇厚三分,温柔如四月春风。

“您是?”六郎拱手还礼,迟疑道,在他的印象中并不认识如此风姿卓绝的人物。

莫非是哥哥们认识的人物,正猜测时。

男子露齿一笑,洁白的贝齿在阳光下闪耀,长长的睫毛在他温柔如水的黑眸上投下一片黑影:“在下卫梓淳。”

卫梓淳,晏厈郡郡守的大儿子,四哥的大师兄,沧海剑宗掌门的最器重的关门弟子,最有望接任沧海剑宗下一任宗主的热门人选,为人温文尔雅,极重义气,最重要的是,与四哥的关系很好。

六郎脑子一转,理出眼前男子的信息,心下判断,虽然他与四哥关系很好,此时却不知是敌是友,眼珠一转,言六郎朝前走了两步,喜道:“原来是卫大公子,四哥常与我说过您。说您天资卓越,是宗内弟子的楷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卫梓淳道:“六郎客气,别听四郎吹嘘,都是讹传的,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实在不足为信。四郎与我亲如兄弟,日后你唤我一声师兄便可。对了,你身后这位是?”

不得不说,卫梓淳是一位很出色的男子,大家公子的气质在他身上展露无遗,待人温和有礼,丝毫不见架子。

可在他目光转向言与白的时候,言六郎的心紧紧一提。

不愧是郡守府的大公子,沧海剑宗的关门弟子,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小七不是小厮书童之流,既然如此,我干脆就直说身份,省得被他抓了把柄。

不动神色往后挡住了他看似温柔的目光,言六郎颇为不好意思:“是我家七弟,说起来是我唐突了,只是小七对晏厈城好奇得紧,我敌不过他就将他带来了,还望卫师兄不要介意才好。”

“不,不,不。”卫梓淳连说三个不字,谪仙般飘然站立,笑意丝毫不减:“常听四郎说起他家七弟,今日得见,也算有缘,我怎么会怪罪。”

“瞧我,让你们站了这么久,来,随我进去,已经为你们准备好居住的院落了,你们先放好行礼,我为你们准备了丰盛的洗尘宴,一定要赏脸。”

梓淳没有在言与白身上多多停留,让言六郎松了一口气,顺着他走进郡守府。

郡守府一路雕梁画栋,物件极致精细。让言六郎惊喜的是,他看到了许多只能在书本上看到的珍贵花草,眼光顿时有些火热起来。

郡守府,果然财大气粗。

这一路的奔波劳碌,让言与白累坏了,走马观花看过一路风景,他迫不及待进入房间就不顾形象倒在上面,不住抱怨:“这几天累死了。”

言六郎站在门口,对着大门的正方向,扫视过院子的每一个角落,垂眸不语。

在刚刚走过来的寥寥时间,他就感受到了极为隐晦的不下十次的神念扫描。

神念十分强大,他不敢也没有实力回击,如坠冰窖地走过令他胆战心惊的路段。

幸好,待客的院落并没有神念在监视这里,这多少让他松了一口气。

转过身,言六郎嘱咐道:“小七,你既然累了,待会的洗尘宴就别去了,在这里好好休息。”

“好的,六哥,我先睡会,好困啊。”嘟囔一声,言与白睡着了。

连续好几天的不眠不休,刚开始尚可支撑,后来就完全脑子糊掉了,只凭着一口毅力,等到了房间,就完全支撑不住就睡着了。

看着言与白沉沉睡去,言六郎细心地帮他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关上门。

洗尘宴,或许,他马上要知道这次来的目的了。

一觉睡醒,言与白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试探性地问道:“影卫,你在吗?”

“主人。”澈水凭空出现,单膝跪地。

真的在,言与白盘腿坐好,颇为兴奋道:“澈水,你真厉害,短短一两个时辰就赶来了。”

樱花瓣颜色的嘴唇微动,带着一抹压抑:“澈水一直在主人身边,不敢走远。”

影卫有专门的跟踪方法,与自己的主人有独特的感应方式,言与白只是感觉到身边似乎有人,没想到澈水真的在。

“你怎么了?”言与白敏感察觉到澈水似乎在压抑着某种痛苦,忍不住从床上站起来拎起澈水的黑袍。

点点血迹在唇瓣上灿烂绽放,极为刺目,澈水眼神依旧冷漠,要不是从他的嗓音中可以听出一点变化,言与白绝对不会想到澈水受伤了。

擦掉他唇边的血迹,言与白心疼,他还是孩子:“你受伤了,严不严重。对,这里是郡守府,你一定遭到他们攻击了,怎么那么傻,你应该在外面等我出来的,我在里面不会有事的。我带了疗伤药,你等一下,我拿给你。”

慌忙从包袱重取出疗伤药,倒了一杯水,言与白不由分说把药和水塞到澈水手里,用眼神催促他吃下去。

澈水静默,静静接过药和水,听不出丝毫波澜:“澈水谢主人。”仰头吃下疗伤药,澈水苍白的脸色稍微好了半分。

他在进入郡守府的时候遭到了极强的攻击,来人的实力强大到恐怖,若不是在紧要关头前一个男子出现制止,恐怕他已经身死命消。

如果他死了,主人不过换个影卫,他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团无人在意的影子。

嘴角牵起自嘲的苦笑,澈水拢了下黑袍,静悄悄隐身在黑暗之中。

这是他的使命,就让他永远生于黑暗,长于黑暗,死于黑暗。

“澈水,既然你跟了我。”言与白走到澈水隐身的地方,郑重道:“我只要求你做到一点,生命第一!你的生命,你的身体都是我的,在我不允许的情况下,不容许半点损伤,今天这样的事我不希望看到第二次。”

你的忠诚毋庸置疑,我希望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保证你的安全。

言与白不是圣母,他尊重每一个人的生命,尤其是对他绝对忠诚的人,不管以后他是怎么样的人,他只知道,现在的他,还做不到看着一个人为他受伤为他死而无动于衷。

良久,黑暗中传来一声:“好。”

好而不是是!

这是作为人的回答,而不是作为影子的回答。

言与白勾唇一笑,傻小子,总算没白费他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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