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琉华惊得半晌都没反应上来,直到忽地对上离落似笑非笑,暗含讽刺的眼,才蓦然清醒过来,生硬的勉强一笑:“当然不会……你们随便看,随便看!”
离落嘴角微勾,生生将风琉华看低了去。原本觉得他一国皇子,却有勇气面对自己畸形的爱,还有些赞赏,却不料,硬是被这狭隘的心思给破坏了。
有些好笑,转头看着罪魁祸首寂玄月,却见他眼里满是关心和松了一口气的欣慰,不由得微微一暖,这寂玄月心肠不坏!
她是比较淡漠,但也不是没心没肺,昨日危急时刻,寂玄月再三出手相救,离落虽嘴上不说,却是记在心里,毕竟没有人有义务那样对你!
一旁的南越无辰紧紧盯着风琉华,握拳垂在衣侧的手,不住开开合合,回头看看离落含笑的眼,强忍住对风琉华的质问。
帐内气氛瞬间有些诡异,风琉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正不知道怎么开口,忽然,帐外声音响起:“四皇子……陛下要您和太子殿下到王帐!”虽说风连皇子并非只有风琉华一个,可是,也许是风连国主教育比较失败,大皇子早年不幸夭折,二皇子整日沉迷女色,好逸恶劳,三皇子只爱舞文弄墨,却毫不关心政事,只有这风琉华,偶尔会为皇帝分忧,在这一众皇子中还算稍有风范,因此,也深得风连国主的倚重!
“知道了!”风琉华松了一口气,这里的气氛太诡异了,尤其是离落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带着淡笑看着自己,却生生让他觉得头皮发麻!
赶紧冲着寂玄月微微一笑:“走吧……父皇想必有事。”
冲着南越无辰微微一笑,:“一起去吧!”
毕竟宴会还没有结束,自己出来的目的也已经达到,而且,皇帝专程派人来传唤,必定是有要是,而最近称得上重要的,便是刺杀一事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虽然自回来便不声不响,可离落从未想过要放过这些人!
走在最后,紧跟着南越无辰进了王帐,离落便发现氛围不对!所有的大臣都战战兢兢地,而梵问天此时却是跪在地上,头紧紧贴着地,抬也不抬!
见他们几人进来,风连国主先眼神越过前几人,直直盯着离落,似是要把她看穿。
离落淡淡与他对视,微微点头行礼,没有丝毫异样。
风连国主眼神一闪,收回视线,对上寂玄月,脸上带了丝丝暖意,一开口,完全就不是一国国主对别国太子的语气,而是像长辈对晚辈一般:“玄月啊……在刺客的身上发现了线索……”
“哦?不知道是什么线索?”寂玄月刚刚落座,听到此话瞬间又站了起来,语气似乎与平日无异,脸上却是毫不掩饰的诧异。
“你看!”将手中之物抛向寂玄月,向后一靠,眼神扫过下方跪着的梵问天,神色莫名!
“这……”看清楚手中的东西,寂玄月面色微变,眼里具是诧异:“陛下,若真是国师所为,那离落小姐又何必舍命相救呢!陛下,这……想必是另有隐情吧!”
看清楚寂玄月手中的东西,离落微微挑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和梵家扯上关系!
看看地上跪着的梵问天,离落眼神一暗,再度转首看了看寂玄月,见他对自己投来歉疚及信任的眼神,对他微微一笑,斜过眼瞟了一眼风琉华,缓缓走到中央。
“陛下!”淡淡开口,声音平淡无波,似是没有看到旁边跪着的梵问天!
“讲!”风连国君风渊神色不悦,若不是看到刚刚赏赐过离落,瞬间翻脸有些势利,他绝不会给她开口的机会,让她为自己家人求情!
离落微微瘪瘪嘴,似是有些委屈:“方才云小姐给离落敬了杯酒,喝完后离落觉得有些高了,本想着出去透透风,不料……刚一出王帐,竟然有一丫鬟,将臣女连扶带拖,竟然……”
似是委屈的说不下去,又强装坚强:“竟然将臣女送进了四皇子殿下的帐里……”对这些所谓闺誉,离洛跟本就不甚在意,说完暗暗冲着风琉华诡谲一笑,继续道:“幸好南越皇子碰巧在场,便将臣女唤醒,否则,四皇子的名声岂不是要受损……!”
瞬间,帐篷寂静万分,皇帝见离落并不是为自己求情,而是说有人陷害她与四皇子,这有关女子闺誉,离落定不会空口白说……。
重臣也都微微呆愣,先是梵问天被牵扯进刺杀一事,又有人企图陷害梵家小姐,有点头脑的人瞬间嗅到了丝丝阴谋的气息:这是有人要对国师下手了吗?
坐席不起眼的角落,南越无辰身旁一个粉衣身影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的离落,眼中暗光一闪:算你走运!不过……除掉一个也不错!哼!在斜眼看看身边的哥哥,眼中是浓浓的不屑!
“你可记得是哪个丫鬟将你扶进四皇子帐中的?”风连皇帝有些恼怒,竟然敢牵扯上自己儿子!
“离落不记得,可是外边一直有侍卫守着,相信不会没有一个人看见的!”轻轻说完,便退回自己座位不再言语。
这些话已经够了,牵扯上自己儿子,风连国主定不会坐视不理,而风琉华……
斜眼看看他,见他目光微微躲闪,离洛冲他勾唇一笑,他定然不会傻到将自己暴露!
片刻后,便有侍卫将一丫鬟扭送上来,看到被推得跌倒在地的小丫鬟,云澜心里重重一跳,这竟然是自己孙女的贴身丫鬟,这……!
再片刻后,有人上前禀报,方才离落饮酒的杯子,被查出有迷药。
离落“呀!”的一声,看看地上的丫鬟,似是不能理解“竟然是云小姐!”复又隐隐委屈道:“想来离落定是不知何处得罪了云小姐,才惹得她如此戏弄与我!”
低下头似乎万分难过,却唇角微勾。无论是不是你云澜,此般境遇,皇帝也会联系到,先是梵问天被扯进刺杀事件,线索还是如此容易就被发现的国师府令牌;又是自己被云小姐陷害,而风连朝堂上,向来是梵问天与云澜分庭抗礼,任谁都会想到,定是有人陷害了梵家,而这个人,除了云澜,还能有谁!
云依水,敢惹我,就要敢于付出代价!
云澜跌跌撞撞奔出跪到梵问天旁边,汗如雨下。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方才拿到那证据,他是万分欣喜,早就想将这梵问天扳倒,却苦于找不到证据,如今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因此他刚刚是将力主处罚梵问天!
哪料,如今这孙女却被指正陷害梵离落,再加上自己刚刚过激的表现,恐怕任谁都要怀疑自己了!
“陛下,臣的孙女与梵家小姐无冤无仇,怎么会平白无故陷害她,望陛下明察!”
自己的孙女自己知道,从小被宠的无法无天,上次就看出来,是对火云太子芳心暗许了,又见梵离落与之走得较近,那点小心思谁都看得出来,可是,平日里嘴上出出气也就罢了,哪里又会这么大胆,做出这等下作之事!
“来啊,传云依水上来对峙!”风连国主面色不悦,沉沉出声!
自上次连着两件事就让他对云澜心里颇具微词,自梵问天将那西域胡姬杀了之后,便一直请退,说是怕因那件事引起与云澜的不合,导致朝堂不稳,给他国可乘之机,如今,难道一堂堂宰相竟然比不上一个没有实权的国师的度量。
会陷害梵问天一家而得利的,除了这云澜便再无他人,如今,自己孙女行径暴露,还妄图掩盖,若是没有人在背后撑腰,一个小女子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做出此等事来!
须臾,云依水便被拖上来,并不是因为侍卫对她不敬,实在是她听闻皇帝传唤,又不见了侍女,已经想到了是自己的事暴露了,有些腿软。
离落冷笑着看着地上软成一滩脸色苍白的云依水,不由好笑,她已经不是胸大无脑了,而是完全超越了这个境界!
云依水战战兢兢看看身边的爷爷,再看看上首满面阴寒的皇帝,心里咯噔一下,忽然,又看到了一脸平静的风琉华,心里松了一口气。
四皇子说一切由他担着,不用担心,看他现在气定神闲,应该是不会有错,顿时放下心来!
“云依水,你为什么要陷害梵家小姐?可是受人指使,嗯?”风连皇帝开口就坐实了是云依水所为,没有给她丝毫狡辩的机会!
云依水面色如土,偷偷不住看向风琉华,示意他出声,不料,他竟是像没有看见一般!
风连国主见她不吭声,而是不住四下乱瞄,顿时大怒,:“你可是想要用刑后再交待?”
听到用刑,云澜大惊失色,自己的孙女,向来是养尊处优的,别说用刑,就是光听着都会吓坏,急忙求情:“陛下,水儿还是个小孩子,陛下……”
云依水一听到“用刑”两个字,瞬间就呆滞了,再看风琉华依然无动于衷,顿时就慌了神:“陛下,陛下,是四皇子指使我的……是他说有事他担着我才……”越说见皇帝脸色越黑,声音也越来越小……。
“闭嘴!”云澜怒极,自己这个孙女真是被自己宠坏了,别说和四皇子没关系,就是有关系,现在把他扯进来也只能更糟……。
“哦?云小姐……你是说我指使你给梵小姐下药,然后送到我帐中来陷害我自己……?”风琉华的声音里满是嘲弄,“还有,我凭什么要为你做坏事担着呢,嗯?”
离落嘲讽的勾勾嘴角,为什么?你自己不是很清楚,也只有云依水才会那么笨,白白着了你的道儿!
“来啊……将云依水拖出去,念她年纪小,杖责十杖以示警告!”十杖并不算多,但这个惩罚更多的,是在心里。
云澜张了张嘴,正欲求情,见了皇帝的脸色,生生忍了下去,也罢!
看看身边的梵问天,暗自咬牙,若不是他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被嫁祸,若不是他孙女,自己与孙女何至于此,颜面尽失。皇帝嘴上不说,心理定是对自己有所怀疑了,哼,说不定那刺杀真是他自导自演的!
离落微微冷笑,堂堂一千金小姐,却被当众杖责,她以后也难做人了!这边是没有脑筋还想使坏的下场!
忽地,却见风琉华对着自己诡异一笑,离落微微皱眉,难道这个极品断袖还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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