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测风云,加减突然昏迷一个月之久,医生却说“她很健康”。“怪凤”对于医生的诊断非常不满,不知悦己容给医生吃了什么,也让医生睡了一个多月。名医们都对加减的病束手无策,诊断结果都是:呼吸正常,体内各种器官都属健康状况。和正常人不同的是:白天睡,晚上也睡,不吃不喝。
实在没办法,“怪凤”只能轮流照顾加减,一有情况及时汇报。
某天某时某分某秒,加减机械似地睁开眼,直直地坐起身,无视房间里的一切。打开房门,走下楼,找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些食物,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着。
厨房外,有次序地先后冒出四个脑袋。
“这是醒了,还是梦游?”
“应该是醒了。”
“那也不一定,有人饿了就会梦游出来找吃的。”
“……”高贵反正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有继续观察才是上上策。
平时很少进厨房的加减,现在在厨房里玩起了烹饪,仿佛此时的加减对厨房的一切都很熟悉。以前,轮到加减做饭,总有一个习惯--摔坏碗。这是她做饭的习惯,每当她做饭,“怪凤”成员都要做好碗被摔的准备。而现在,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明明是个对厨房再熟悉不过的加减,锅碗瓢盆在她手上游刃有余,不一会儿厨房里便散发出菜的香气。
“这丫的,明明有这么好的厨艺居然不拿出来,太可恶了。”
“以后做饭的工作必须由她一人执行。”
“那是必须的。害我每次要买新碗。敢情买碗的钱不是她出的。”
“好像我也饿了。”高贵捧着自己的肚子,闻着加减的美味菜肴,吞了吞口水。
不一会儿,厨房里已有三菜一汤,加减把它们端到饭桌上,自己坐下慢慢品尝。这可把门外的其他四人谗坏了。真是看不出来,她竟是演戏如此高深的演员。
四个脑袋有秩序地从门边出来,站成一排,气势汹汹地走到正在吃饭的加减面前。加减感觉到不对,抬起头看着眼前四个陌生的脸。加减的眼神里全是陌生。
“什么意思?昏迷了一个多月醒了也不告诉我们。”
“不告诉我们就算了,还一个人躲在这儿偷吃。”
“一个人偷吃就算了,还正大光明的开着灯,生怕我们不知道。”
“你……”高贵举了举手,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做为演戏高手的她,似乎发现了加减的不对劲。
她把风卓清她们拉到一边,四人围在一起。
“你是说,加减变了?”
“变得不认识我们了?”
“这怎么可能?”
她们不想相信高贵的说辞。她们知道加减不是这样的人,她们同样也知道高贵的专业水平。她们到底该怎么做?
“你们在说什么?”加减终于说话了。这声音、这语速、这不可一视的态度不正是她们“神算”加减嘛。
她们正在庆幸高贵的推论是错误的,正打算说什么,加减接下来的话击碎了她们的神经。
“你们干吗在我家?”
什么?
那尼?
天哪?
加减在说什么?
犹如晴天霹雳,她们对加减的话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加减不认识她们了?加减忘了这是她们共同的家?加减忘了她们的出生入死?加减忘了她们的周游世界?加减忘了她们之间的一切……这怎么可能?她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我问你们,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
不对,加减的语气里多了些许善良?她们听出来了,同时也在怀疑是她们听错了。
“你又是谁?”风卓清问。
“我叫加减。”
她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这是她的家,却忘了她们是谁,忘了这里是她们共同的家。
“怪凤”齐齐摇头,想不通啊想不通。此时,高贵不争气的肚子叫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接下来加减的动作更是让她们惊讶。
加减走到橱柜里,拿来四双碗筷,放在桌子两边。“饿了吧,坐下一起吃。我再去做几个菜。”
先吃了再说。吃饱了才有力气想问题。不客气地她们纷纷坐下,拿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看她们享受的表情,这辈子恐怕还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吧,这样的厨艺堪比五星级酒店的高级厨师。明明晚饭吃得很饱,怎么一遇到美味菜肴就饿得这么快?还好加减烧菜的速度够快,要不然可就接不上她们消灭食物的速度了。
“慢慢吃。”加减看着她们不顾形象的吃样,会心一笑。虽然自己不认识她们,但感觉好熟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太好吃了。我还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悦己容第一次不顾形象的大吃特吃。
“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好的厨艺居然到现在才让我们知道。”水灵嘴上责备加减,心里却十分甜蜜。因为她以后再也不用吃自己及其他人煮的不像菜的菜了。
“你们……认识我?”加减的提问使她们再次放下筷子,满脸问号地看着加减。
“加减,你真的把我们忘了?”
不是睡了一个多月睡傻了吧?忘爹忘娘也不能把她们给忘了。太伤她们的心了。不行,必须让加减记起她们才行,要不然“怪凤”以后的行动怎么办?“怪凤”是个整体,少了一个都不行。
四人放下手里的碗筷,把加减拉到客厅,把她扔在沙发上,她们分别行动,从四面八方拿来可以证明她们认识的证据。看着眼前她们五个人的合影,加减的脑海里出现许多零碎、模糊的记忆。虽然现在加减还不能确定眼前的照片是不是真实的,但她知道她们四个不是坏人,她对她们有种奇怪的感觉。
“我不记得了。”
这个回答直接让她们崩溃。就算不能让她记起什么,也要让她知道她们的故事,在她的脑海里必须注入“怪凤”的伟大事迹。
四个人有声有色地讲解着她们的“荷塘月色”、“香巴拉”、“天籁传奇”、“麒麟会馆”、“黑社会统制区”……不想不知道,风卓清她们把这一年来的伟大事迹描述了一遍,与其是在唤醒加减的记忆,不如说也再唤醒她们的记忆,原来,她们在不知不觉中做了这么多事,去过这么多地方,经历了别人所没有经历的事。她们讲得口干舌燥,唾沫横飞,加减像听故事一样听着,心里一直在纠结于一个问题。
故事讲完了,唯独她们没有提“奢香夫人”。
“你们说的这是我吗?”加减反问。
“怎么不是你?”谁来告诉她们,加减到底发生了什么,虽说脾气变好了,但她的性格她们一点都不喜欢。
加减对她们讲述的故事中的“她”尽管和现实的她有所区别,但她居然不讨厌,反而羡慕这个故事中的“她”。
“我想你们是认错人了。我可没有你们的朋友这么厉害。”
加减想起身,被风卓清抓住手臂。
“你干什么?弄疼我了。”加减的表情很痛苦,她们看出来了,现在的加减和一个平常女孩没有区别。
“加减,知道这是什么吗?”
风卓清把她的左手举起,让加减看清楚她手腕上的铁丝银环。
“手链啊。”
风卓清吐血。其他人狂晕。
“看清楚,这是铁丝银环,你的武器。”
“别开玩笑了,它只是普通的手链。”
此时的加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百般忍让这四个莫名其妙的女孩,被陌生的女孩骚扰,她可以叫保安把她们轰出去的。她不想,心里也不允许她这么做。
“那你总该记得它吧?”水灵举起加减的右手,让她仔细看清楚食指上的戒指。她们故意没有提起“奢香夫人”因为她们不想提到加减的伤心事,她们也相信,加减和“奢香夫人”之间的点滴只能留在她心里,也只会留在她心里。就目前的情况,她们不得不提,也希望那段往事能唤醒她的记忆。
“一个普通的戒指。”
完了,加减真的什么都忘了,连她和“奢香夫人”之间的故事都忘了。她们喝了一大杯茶,回到自己原先坐的位置,继续绘声绘色地给加减上演了一段“加减和奢香夫人”的戏码。讲完了,演完了,加减的反应恐怕又要让她们失望了。
“你们会相信上辈子之说吗?”虽然故事很感人,加减也可以想象那位“奢香夫人”是何等女人,但这么迷信的故事一个正常人怎么会相信。“我想,你们还是在这儿休息一晚,明天去别的地方找你们的朋友吧。我真的不是你们的朋友。明天我还要上学,先去休息了,你们请自便。”
望着脾气超好,厨艺超棒的另一个加减的背影,她们叹着气摇着头,不是加减疯了,而是她们要疯了。
早晨,加减在规定的时间内起床,往楼下走去。刚到客厅,沙发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四个人,沙发上,桌上摆放着她们的合影。
“喂,你们在干吗?”
“加减。”四人迅速起立。站成一排。“我们饿了,快去做早餐。”
是昨晚加减的菜太好吃了,太容易消化了?怎么这么快又饿了?
“今天好像不是我下厨吧。”
“别装了。你厨艺这么好,我们决定封你为怪凤的专用厨师。”
“水灵,不想下厨也找个好点的理由,我的厨艺跟你彼此彼此。”
咦?眼前这个加减似乎有点像她们认识的加减了。
“你认识我?”水灵不相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废话。今天轮到你下厨,再不去小心我勒死你。”
这才是她们的加减嘛,这才是“怪凤”的神算嘛,这才是“奢香夫人”的前世嘛……
“耶,加减回来了。”
她们抱在一起,又跳又笑。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她们去寻找答案,只要加减恢复了,迷题可以慢慢解。她们心照不宣,彼此拥抱彼此快乐,心里想着同一个问题:一定要找到加减昏迷的原因,双重人格的加减又是怎么回事?
“神经病。”
加减嘀咕了一声,走到院子里,等候水灵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