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伊贺派”,坐落于市中心,本是一幢独立的弯角大楼,但是后来经过扩建现在已经发展成一组楼宇。而这一组大楼刚巧不巧的坐落于“招摇楼”的对面。
中间仅仅隔了一条街。
“少主,宗主问你要不要一起吃早点?”毕恭毕敬的下人颤巍巍地低着头,等待前面少主的决定。谦卑的身体下弯九十度,倘若用尺子来量的话,会发现一度不多一度不少。
被称呼少主的人收回自己的眼睛,转过身看也没看身边的人一眼,右脚把身边碍事的椅子一踢转身往外走去。因为怒气发出来的脚步声沉重而又愤慨。走到门口,少主终于停了下来,看了看左面又看了看右面,紧紧地握了握拳头,然后又慢慢地放开,最后只是冷哼一声,才慢慢地走下楼。
门口两旁,是两个西装革履的壮汉。
“你究竟想困我到何时?我说了等我办完了事情我会回来接任你的位置。你这样困着我真的以为我不会反抗吗?”少主,不,应该说是伊拉面对着坐在自己餐桌前面的亲生父亲,大声地质问着。
五米长的长方形餐桌下,只坐着一个白发老人,“伊贺派”第七十八代宗主,伊莘。
伊莘却是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继续端着手里的白瓷碗慢慢喝着里面的稀粥。
“阿嫂的手艺越来越长进了,这稀粥做的清淡柔软,配上这小菜倒也美味。”
“爸……”
伊拉急的一跺脚,不顾四周站着的下人和小弟,直接冲到伊莘面前,眼看就要弯下腰去。
“伊拉,注意你的身份。”白瓷碗狠狠地往餐桌上一放,伊莘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
“可是爸爸,我真的必须……”眼睛一顺不顺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因为焦急已经开始蓄满水雾,他的担心他的恐惧没有人能懂。
伊莘迟疑了。三十年来这个儿子一直在跟自己唱反调。让他学武他偏偏考文,让他继承家业他偏偏跑去做牛郎。可是现在,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悲苦凄凄的儿子,真的还是那个让自己头疼的儿子吗?
罢了罢了,儿子大了,他这个做父亲的也老了。
“既然这是你的决定,好吧,伊拉,但是你要记住,你刚刚承诺我的,等你的事情一了,你必须回来。该是你的责任你永远无法摆脱,这也是你的宿命。”
郑重地点了点头,伊拉感激地握住了父亲的双手。
时光飞逝,一个月晃眼而过。
身处胖哥的水殿,兰月儿过了一个月被操练的生活。每天她都要跟很多人对打,还要跟很多所谓的教练一起锻炼体力。每天晚上她还要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被人抽血。她明明是个人,还是个女人,但是却过着非人类的生活。
白天的生活刺激地让她无暇思考,晚上的被动让她郁闷地想要吐血。
但是她逃不出去。
整个水殿已经在胖哥那里证实,的的确确建造在水下。水殿很大,大到她走了两天才将水殿走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没有路,或者说她根本找不到路。这里没有路上建筑般的璀璨,大部分都是铜铁构造。房间设置的很多,但是有一半都是很大的宿舍。看起来简陋但是里面的设施配备的高档而且齐全。
而胖哥竟然让人模仿古代的大厅,打造了一间议事厅出来。中间高高在上的是柔软的皮质单人沙发,下面两边各有两排的桌椅,总共可以容纳四五十人。
当天她进来时候所见到的渔民,其实全部都是胖哥手下乔装打扮的,目的就是以打渔为耳目,禁止任何人踏进水殿附近。
兰月儿想不明白,以现在的高科技,国家竟然查不到关于水殿的存在。但是想一想自己的异能在这里也是施展不来,倒也释然了。
“月儿丫头,这一个月在这里过的还习惯吗?”端坐在议事厅的胖哥笑嘻嘻地看着下面越来越冰冷的女人,满意地点着头。
兰月儿面无表情,“已经很习惯了。”
胖哥再度满意地点了点头。右手微微搭上左手,开始轻轻地抚摸手上的戒指。
兰月儿看到他的左手上戴了一枚翠绿色的玉扳指。
“你来的时候我就说过,这里不会白白养活一个人。这一个月让你一个女人每天跟着一群男人,呃,打打杀杀的也的确是难为你了。我胖哥呢,也不是不会体谅人,这样吧,只要你帮我办好一件事,我就放你出水殿,如何?”
“胖哥这是要让我出任务?”兰月儿不傻,她明白他是不会轻易放自己走的,所以也就不会傻傻去确认。
“也可以这么说。”顿了顿,胖哥停止手上的小动作,看着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的兰月儿继续说到:“我会派人每天到你的地方取血,只要你完成了任务,其他的时间任你支配。”
这是一个诱惑,尤其对于已经认为自己这辈子都交到胖哥手上的兰月儿来说。这个诱惑让她想也没想的就同意了。
她要的不多,只是想要一段属于自己的时光而已。她要做的事情还没做完,她需要这个诱惑,虽然她很清楚这个诱惑会让她失去的更多。
东城,成家。
成家三口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任凭黑鲔如何寻找就是连个相似的影子都没有找到。而通过肖老的帮忙,查出此事和熊林有关,却在他找到熊林时,发现熊林已经自杀身亡了。
胸口中了数十刀,刀刀毙命。
不得已,为了找回兰月儿,黑鲔只能决定暂时住在成家,守株待兔。
“从外表看,他的死法和欧阳雷硕一样。”
“也就是说,杀死熊林的人是月儿?”安不解,熊林带走成家一家毕竟属于公事公办,她没有道理杀死熊林啊?
除非……
“这个熊林升的很快,据她女儿说他是因为立功而被提拔的。但是他被提拔以后不仅没有高兴反而终日惴惴不安,不知道他在怕什么?”
“他女儿呢?”
“她走了,据说是被她已经离婚的妈妈接走的。”安如实汇报。
闻言,黑鲔陷入了沉思。月儿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她既然杀了熊林就说明熊林有可杀之处。安刚刚也说了,熊林是履行公务…
履行公务?难道……
“安,尽快给我找到熊林的女儿,我有话问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