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我手下发现了熊爱影的尸体,死法跟他父亲一样,只不过一个看起来像自杀一个看起来像他杀。”
“在哪里发现的尸体?这里?”
“不是这里,在她家,发现的时候她正躺在自己的房间的床上。”
“那和这里有什么关系?黑鲔,麻烦你把话说清楚。”伊拉不满黑鲔的话中话,有种被戏耍的赶脚。
黑鲔无辜地笑笑,伸手从裤兜里面拿出一枚黑色的硬币大小的零件。“这是当天她被月儿带走的时候我悄悄放到她身上的跟踪器,跟踪器上显示她在这里呆了一夜,第二天凌晨才会带回她家。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第一现场就是这里。”
“以月儿的性格,她不用这么麻烦带她来这里杀掉她再拖回她家吧?这么麻烦的事情她会做才怪。”阿树嘟囔着,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好让两外两个人听到。
“的确如此,所以我想,会不会是她中途遇到了什么人?”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伊拉若有所思地望着凌江江面,波光粼粼的江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在缓慢地流动。除了他们三个,只有三三两两的渔民依旧在大太阳下择渔网,时不时地瞅瞅站在岸边的三个男人嘀咕着。
“也有可能,但是也不能排除,这里本身就是一个交易场所。”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
他太了解兰月儿了,杀一个对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女孩子她根本下不去手,更不用说还要如此费尽周折。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带了熊爱影交给了某人。而这里就是他们见面的地方。
“不可能,你看这里除了船就是水。船?难道是在船上?”张着O型的大嘴巴,阿树觉得自己刚刚苏醒了一般。
“除了船,难道就没有别的地方了吗?”比如水底?
“开玩笑,月儿会游泳吗?对哦,我们也不知道她究竟会不会游泳。可是就算她会游泳,她,她也没必要这样做吧。”
所以,真的是在船上吗?
“你们俩有没有注意到那些渔民。”觑着眼睛,黑鲔突然提醒道。
渔民?
“他们怎么了?”伊拉不解,阿树更是不解。“这条凌江一年四季都可以打渔,有几个渔民有什么奇怪的。”
“不奇怪吗?你们看看现在几点,按照你们所认知的,渔民几点打渔几点晒网?”抬抬手腕,白色的石英手表上此刻正指向了12点。
“是哦,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渔民都是凌晨打渔的,这个时间,鱼不是都被晒死了。”
“所以,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抓几个渔民来问问看?”阿树自作聪明,却也没敢立即行动。
黑鲔摇了摇头。“抓是肯定要抓的。”兴奋的阿树听了这话双眼好似在发光。“但是,如果我猜的不错,那几个渔民手上的功夫看恐怕不比我差。要抓他们,不能硬拼。”尤其那几双带着精光的眼睛,可不是普通渔民能够拥有的。
不来硬的那就来软的吗?
三个大男人又怎么来软的啊?
窝火,真是太窝火了。
天蓝色的窗帘天蓝色的房间和大床,一切都是该死的熟悉啊。
兰月儿咒骂着自己的窝囊,怎么两次碰到肖子皓两次自己都是从醉酒中醒过来呢。想不通一向洁身自爱酒量也不错的自己,怎么会两次栽到肖子皓的手中。人家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她怎么就会这么笨两次在同样的情况下喝醉。
想起来也有点诡异。她的确是在肖子皓的玩笑中丢了心防,答应他去喝酒也是因为他央求的结果。她记得自己明明不敢多喝所以才不顾肖子皓的死皮赖脸只喝了三杯而已,三杯Brandy就可以让她醉倒?她可是“坐一坐”的老鸨,专门卖酒的。喝不过三杯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
模糊的印象中,她没看到肖子皓有任何不对劲的举动啊?
“唉,头疼……”兰月儿咒骂着开始敲打不断打鼓的太阳穴。心下后悔不已。现在的她只希望自己醉酒后没有胡言乱语,否则她会选择去撞墙。
“月儿你这是干什么?别打了再打下去我可是会心疼的。”腾腾两步,只见一脸担忧的肖子皓放下手里的托盘,跑上前来,握住在自虐的双手,忍不住开始唠叨。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自虐倾向啊,这是在抱怨我带你去喝酒还是埋怨我带你回家啊?可是你昨晚喝醉了,宾馆你又不去,说什么自己一个人好孤单,所以我才连夜带你回我家的。所以你不能怪我,这是你要求,不,是你请求的。”
“我喝多了。”狠狠地抽回自己的双手,差点把没有心理准备的肖子皓拽倒。
“酒后吐真言,你不知道啊。”肖子皓说的振振有词。
“醉酒以后会头疼。”
“我又,带了牛奶给你哦。”肖子皓献宝似的从身后的托盘中拿出牛奶。“不过这次你要小心一点哦。”
小气的男人。
兰月儿无声地笑笑,倒也没有开口呛回去。实在是,她的脑袋真的好疼啊。
看着小口喝着牛奶的女人,肖子皓悄悄地坐在了床边,嘴角带着宠溺的微笑,就好像自己心中的某块空位忽然被填满了一般。如果兰月儿此刻抬眼的话就会发现某人眼中已经开始泛滥的情愫。
也许,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不敢抬眼吧。
“对了月儿,你昨晚喝多了说了几句话……”
“我说了什么?”兰月儿一惊瞪大了双眼,捧着牛奶的双手同时发颤。
肖子皓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当下没有立即反应过来。诧异地瞪着她。
“肖子皓,我昨晚究竟说了什么?”低沉的嗓音发出低吼,也拉回了肖子皓的心绪。
“你说你不想回水殿。还说,你不想再杀人了。月儿,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水殿在哪里?而且你杀人了吗?”小心翼翼地盯着兰月儿的表情,不放过一丝皱纹。
但是他失望了,她居然一点表情都没有。
果然呵。
“月儿,我不管你是不是杀了人,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所以,跟我走吧,跟我去京城。到了那里,就是阎王老子都别想碰你一根汗毛。”信誓旦旦的话激动地脱口而出。一脸认真的模样看起来并不是被冲昏了头脑。
兰月儿低头一叹。
“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
“是因为那个叫黑鲔的吗?”
“你知道他?”
“果然是他……”
兰月儿没有回嘴,她不明白肖子皓怎么会认识黑鲔?她记得两个人并没有任何交集啊?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有什么地方是不对劲的为何她想不出来?
闻言,刚刚还激动的男人瞬间便如泄气的皮囊喏喏地缩回了双手。看着等于默认的兰月儿,热情如火的双眸也黯淡了下去,只是没人发现一丝流光在同时竟然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