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麦先生啊,怪不得看你脸色差差的,原来,进来这么久都没有坐啊,快快来,咱们坐下再聊。”墨雪站起身来,好似自己是这里的主人,殷勤地招呼他坐下。
麦晨刚晴朗的脸色马上又变黑了,在她的热情下,僵硬地走过去坐在墨雪对面的沙发上。
“喏,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千万呢,麦晨呀,那孤儿院的地皮可要交给我啊。”墨雪示意阿发将满满的背包放在麦晨眼前,说话的熟稔亲切语气好似对面是老朋友般。
麦晨拿了根烟,也不拿包查看,将背舒适地靠在沙发背上,翘起二郎腿,吐出一环环的烟圈,却不言不语。
墨雪眯起眼,这是打算耍赖么?
麦晨刚才的郁烦一扫而光,自己不收这钱,不给她孤儿院的地皮那又怎样,她又能拿自己怎么办,一切的一切还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上。
想到这里,心里异常的快意,看她怎么求自己,可是还没等他YY够。
突然,静谧的房间突兀地响起两个人的对话。
麦晨定晴一看,对面的女人拨弄着手机玩,响起的对话就是从手机里传来,对话的主角就是他和她,内容是他威胁墨雪拿一千万换地皮,不然就磕头赔罪或者当他仆人。
听着手机里两个的对话,心里顿时产生一种不安。
墨雪把玩着手机,手指轻轻一动,声音戛然而止,她缓缓抬起头,嘴角含笑。
“听说麦家掌权人身体不行了,这几年的内部斗争好像异常热烈呐,这掌权人的头衔花落谁家还真是难说啊,你说这下一任会是谁呢。”每一句的句末语气词都被说话的主人有意地拉长呢喃,字字句句跳动在对面的男人心里。
麦晨心里一惊,家族正在挑选掌权人,自己的那些“兄弟姐妹”,恨不得你死我活,如果自己自己没有处理好这件事,虽说放在平时没有什么,但是在这个敏感时期,被那些人抓住这个把柄,闹大了说,对自己根本没有好处,甚至会丢掉成为下任掌权人的资格,多少年的策划,绝对不能功亏一篑!所以自己绝对不能冒这个险!
看着对面女人清澈的眼眸里,有狡黠,有自信,还有淡淡的嘲讽,他一时有点恍惚,记得这个女人曾经默默地在背后关注自己,他也从未放在心上,可是自被她表白以来,一切都变了,自己是一如既往地讨厌她,变的是她对自己的态度,原先的应该是喜欢吧。
而如今,应该是厌恶吧。
麦晨挥去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早把对面的女人当成自己闲来报复游戏的人,而这女人却不知何时影响到了自己在麦家奋力向上爬的道路,该说她有能耐还是倒霉好呢?
墨雪话落,一室安静得针落可闻,许久,男人的笑声似从胸膛里低低响起,慢慢地越发大了,最后拍起大腿,控制不住地大声狂笑。
笑声突然戛然而止,拍掌声音响起,接待室里一下子冲进好几十个魁梧的黑色西装男人,清一色地站在麦晨后面,颇有咄咄逼人的气势!
“你在威胁我?”麦晨的眼神阴冷盛满戾气。
“是你在威胁我好不好。”墨雪好似看不到突然出现的一群人,从口袋里掏啊掏地,掏出一把手枪,又换了个地方,掏啊掏啊,掏出一个膛口消声器,将消声器装在枪上,嘴里却娇憨地抱怨责怪。
麦晨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朝着自己,莫名的寒冷直直涌上四肢百骸。
不是没见过别人开枪杀人,鲜血乱溅。
也不是没见过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将枪口对着自己的太阳穴。
可是没有哪个人,还是看起来瘦弱没有武力的女人,嘴里挂着漫不经心的笑,眼里清澈如水,可是手上却拿着狰狞的杀人武器,好笑却又诡异地相衬、和谐。
“碰!碰!碰!”
枪声响起,惊起麦晨一身的冷汗,没想到她真的开枪了!
随之而来的是东西落地的声音,他低头看到地上破碎不堪的手表,再抬头看着手下个个完好无缺的手,一丝血迹都没有。
他相信,只要对面的女人有兴趣,她可以做到在瞬间取了这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人的性命!刚才她的表演,的确是震慑了自己和一干手下。
或许在平时,他会赞叹对方抢技高超,但是前提是那抢没有对准自己。
而现在,麦晨一悸心慌过后,马上就平静下来,是的,除了五年前,他遭受的耻辱一提到就会让他暴躁以外,现在的任何事情,他也能堪堪地做到不动声色。
他将整个身躯靠在沙发上,全身有点发软,绝对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有一丝一毫的不妥!
墨雪也不奢望自己开一枪,对方就对自己唯马是瞻,也毫不意外麦晨还是镇定如斯,她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想到自己的目的,她舔了舔嘴唇,嘴角浮起妖冶嗜血,转瞬不见。
“麦先生,我都给你钱了,你还没给我孤儿院的地皮呢。”语气似撒娇似娇嗔。
房间里的人听这声音都浑身一抖,麦晨脸上仍维持着笑,一招手,后面一西装男子点点头,转身离开,墨雪并不担心对方会不会找帮手,因为她对自己的枪法很自信,如果对方撕破脸皮,她绝对可以在危险之前的第一时间抓住麦晨,威胁出逃。
“贝小姐……”这句称谓成功地吸引到了墨雪的注意,她闪了闪眼神,麦晨从来就没这样叫过自己,没想到今天还能享受到他的尊称,心里不由划过嘲讽。
“不知贝小姐愿不愿意加入我们荣华集团,对于您如此的身手,我觉得就这样放在外面实在是太可惜了。”
出乎麦晨的意料,墨雪居然煞是赞同地点点头。
“恩,我也觉得很可惜,但是我加入有什么好处?”不是没有听出麦晨话里淡淡的威胁之意,但是她还是答应了。
麦晨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接触过她几次,他也知道她是极度骄傲的,而这样骄傲的人却没有反抗,居然一脸平静地答应给自己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