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你不是‘入室’的主人吗?怎么还有家私人诊所?”车内播放着平和的轻音乐,歌如其人,他总是这般沉寂安静,周边活跃的喧嚣都不忍心随意去打破他的平静。
“在‘入室’只是我的副业,我的主业是兽医。”寂再一次强调了他是兽医的身份,并透过后视镜看到了我郁闷的脸。
当一位兽医的助手,我还真是怎么都不曾想过,学了四年的护理专业,到头来竟要用在动物身上了,能不让人郁闷吗。
“‘入室’并不只是我一个人在经营,海信和霍尔也是股东之一,你利用缭的关系留在‘入室’,就要跟他们好好相处。”依旧是平平淡淡地语气。
“缭很善良,你不应该威胁他。”
他居然知道!在‘入室’时他一定就看出来了,他一直都知道是我在利用慕容缭。
“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相信吗?”将身体挪到后视镜看不到的位子,不想让他看到自己。
音乐刚好在这个时候停止,迟迟得不到他的回答,不回答也好,免得我也尴尬不知道要如何再继续这个话题。
但我没有骗他,我进‘入室’确实是想要接近他。
如果他是gay的话,那个人会被他征服吗?
为了给那个人找个gay做伴,乃们说我这么劳心劳力我容易吗?
暖气使我的眼中布满迷雾,烦躁地正想脱了繁琐的宫廷礼服,还没全脱下来时,惊讶地看到,寂正半越过身子出现在我上面,他的外套盖在我的身上。
奇怪他的行为,看向他,他也刚好看向我,四目相对,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情绪。
“咳,我去给你买件衣服。”
他重新启动车子,而我已经凌乱了,他是什么时候把车子停下来的,我怎么一点感应都没有,还有我里面还穿了衣服的,他担心什么啊!
车子很快行驶到了商城,他让我待在车子里,自己离开去给我买衣服。
车子里只留下我一个人,顿时全身放松下来,好累,从昨晚去‘入室’就没有好好睡过觉,早上又被妈妈拉出来见沐叔叔,现在还真感觉到十分疲惫。
脑袋越来越沉,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感觉到有人扯开了寂盖在我身上的外套,胸口仿佛被什么人触碰了下,因为那里接近重要部位,敏感地转了个身,离开那样的骚扰。
我睡得并不踏实,梦中被梦魇束缚,不能脱身,难受至极。
“天籁,醒醒!醒醒!”
“啊!”
瞬间睁开眼看到寂略带焦急的脸。
鬼魅锁魂,在梦中挣扎,幸好寂及时赶来,将我从噩梦中拯救出来。
“你没事吧?你出了好多汗。”他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只是做了噩梦,梦到被好多鬼追杀,它们都长着尖耳獠牙,满嘴的鲜血,残忍地撕裂着人类的肉体,还吸食着他们的血肉,简直就是恶魔,太可怕了!”说着,我的身体还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怎么会做这么恐怖的梦境?
寂听了我的话,微愣了一下,随后温柔地伸手帮我擦拭着因为恐惧冒出的冷汗。
“没事了,那只是梦。”他温柔的看着我,说的很轻,但我依然听得清楚。
在我还在回味他的话时,他又变回了平淡优雅的样子,并且再次离开车子,让出空间给我换衣服。
等穿好衣服,想走出车子看看穿着如何,刚伸出一个头,站在车边的寂就在我头顶一压,有什么东西戴在了我的头上。
对着车窗一照,我囧了,寂美人,乃不要这样耍我吧,请问车窗里的这只大熊猫是谁家的?
抬爪,有肉垫子,摸头,有耳朵,颤颤巍巍偷摸了下屁屁,尼玛!震惊了!连尾巴都有了!
“这这……到底是什么?!”
满头黑线机械地转身问正寂,被他扫视一圈后,他的嘴角一挑,“熊猫装,不是我买的,去商店的路上刚巧碰到霍尔,他做超市兼职下班,你现在穿的就是他的工作服。”
在车里换衣服时,我就对这一套连体的黑白熊猫装感到奇怪,对这熊猫装我还怀疑寂的品味是不是属萌宠类的,表面看着沉默不语,其实内心就是一闷骚加恶趣味的货。
原来我错了,错的我好想哭,简直就要宽带泪长流啊,寂,我错了,我怎么能把美好的乃想的那样的低劣!可是,尼玛!乃也不带这样耍着我玩吧,乃把死大力男满是汗臭的工作服拿来给我到底是想怎样嗷嗷嗷嗷嗷!
绝望了的我蹲在墙角恨不得去撞墙,而悠闲地靠在车上看风景的寂美人,红唇扯出了邪恶之花,“其实,这衣服是霍尔他们正在做的商品,被他死赖着买了一套,正好拿来给你穿,反正看着蛮可爱的。”
说完,他还十分熟练地过来抬了抬我的手,哦,不,现在成爪子了,泪奔!
他温柔地对着我笑,让我有种被当成动物看待的错觉感,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某种所谓宠爱的成分,但&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我想这不是对我的,是出于我现在这身该死的熊猫便装!这下我是完全肯定,寂乃真心是个充满兽爱的……好兽医!
‘入室’营业中……
“天籁,你怎么会跟寂一起过来?”
“哎!你怎么走了,不要不理我啊!”慕容缭在后面小尾巴一样的跟着我,这已经是他第十次问我这个问题了,他也不嫌烦。
哎,我忘了他是受啊,具有一切变异女性向属性,比如八卦,比如粘人,比如……喜欢在下面……
快步端了盘子溜进后厨,想甩开慕容缭,却迎面撞上了正往外走的霍尔,由于惯性,我积极刹车,但盘子是停不下了。
神奇的是,盘中的残羹还没甩出盘,霍尔就已经远离我五米之外。
盘子倒翻,最后只有我被溅了一身的酒水,霍尔是完完好好地站在那里。
又是一个动作敏捷的货,倒霉催的注定是我!
“笨手笨脚的女人!”霍尔的目光在我前胸莫名其妙看了一眼后,满脸嫌弃离我远远地走了。
“霍尔他就是这样,对谁都是冷言冷语,但他其实是最重情谊的。”
帮霍尔说好话的是后厨的西点师阿佑,是一个呆呆愣愣冒着傻气但笑起来能照亮别人的大帅哥。
以我查遍所有同志属性后,鉴定他为憨厚攻,为什么说他是攻呢,因为他的身高,一米九的身高啊,诚服在他身下的肯定都将是受!
身为纯正有证件的直女,为能好好在‘入室’混下去,我可是特意去买了《腐女入门宝典》,争取下次去腐女联盟考取腐女资格证。
‘入室’虽说是一家同志酒吧,但到目前为止我除了确定来这里喝酒的客人都是同志外,‘入室’的内部人员,他们的同志伴侣一个都没出现过,连我认为是杀伤力最大的慕小白这只万年总受都没有强攻来找他。
请排除整天浓妆艳抹,嘟着一张红艳艳的嘴发嗲地跟人说话的某只人妖受,擦!一次路过员工休息室时,听到他正在与某位嗯嗯呀呀中,害的我在外面遇到他时总能面红耳赤不敢看他,只能灰溜溜地快步逃走。
他还有一个恶心到家恶俗无比的名字——花花!
“阿佑的男朋友呢?”阿佑他是我在‘入室’里认识的人中脾气性格最好也最容易说话的人,不禁起了向他打探消息的心思。
阿佑认真地洗着水果,但他阳光的脸上划过的一抹红晕和变温柔了的目光告诉我,他真的有男人!
是谁?是谁!真的好好奇啊!
还没等我进一步寻求真相时,就被进来的大力男拉出了后厨房,手中是体贴的阿佑偷偷塞给我的一个红苹果。
“海信找你。”霍尔简洁明了地说完,又推了我一把,将我推给了正在那里等着我的言海信。
“哎呀!什么人嘛!大力男!暴力狂!也不知道温柔点,使那么大力干嘛!有什么事快说,不知道我很忙吗?”揉着肩头,将对霍尔的不满全都撒在了言海信身上。
披着人皮的伪善家言海信不在意我恶劣的态度,依旧好声好气道:“今天算是你工作的第一天,之前因为缭破坏财务欠下的五万,你用自己的私房钱还了两万,还剩三万,用你在‘入室’工作一年偿还,我们‘入室’除了每个月发给员工的固定工资八千外,还会有额外的酒水提成,在此期间,如果缭不再继续搞破坏的话,你所赚取的酒水提成我会每个月打入你的账户。如此一来,你能在‘入室’工作也算是高薪一族,一般员工每个月赚得的提成差不多有上万,是不是很划算呢?”
这话说着像是我得了便宜,不过确实不能否认在‘入室’工作是很划得来,但我就是瞧着他那张笑眯眯的嘴脸感觉心情不爽,他可是拐了我两万块大洋的吸血鬼啊,乃别以为现在说的这么好听我就会放过乃,两万块我迟早会全部外加利息统统拿回来!
“好了,拿着,这张就是你的工资卡,密码是92543,记得不要改密码哦,因为你会随时被缭连累而被我扣取里面的钱,要是被我发现你私自篡改了密码,那抱歉了,接下来我将不会再往这张卡里打钱,所以你要乖乖听话别改密码哦,最好是卡里的钱都不要拿出来花,我怕到时你反而要贴钱进去。呵呵,加油干,我看好你哦。”
混蛋言海信!你有种!说了那么一大推废话,无非是告诉我,就算我辛辛苦苦工作,还是得不到一毛钱!
两眼怒视他,火冒三丈咬牙道,“你简直就是吸血鬼!”
“我本就……”他装天真歪着头说了一句什么,但我听得不是很明白。
“别,别生气啊,你这样用力握着这张卡,万一一个不小心把它弄断了,你的奖金就没了哦,这张卡的户头是用我的,我只给你办这么一张,破了就全没了。”他轻巧地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而我已经快要倒地吐血。
我怎么就碰上了这么贪婪又低劣的混蛋啊!
老天你干脆一道雷收了我吧!
“呀!我又想起一件事,今天你在我家酒店肆无忌惮摔坏的那些个桌椅,我就打个折扣你一个月的工资当做是赔偿吧,我很大方是不是?”没走几步他又回过了头,再次说了一件把我打击到重伤的话。
言海信潇洒翩然地离去,而我已经躺倒休克,万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