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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做的噩梦,又缠上我。我在梦中拼命地奔跑,奔跑着,却怎么也躲不开在身后紧随张着獠牙的吸血鬼。

从小的梦魇,这回终于看清了纠缠我二十几年的恶魔,原来就是吸血鬼。

梦境中我失手杀了一只吸血鬼,他嘴角带着鲜血,却仍然微笑看着我,他抓住我拿刀的手。

拨开迷雾,露出他的样子,伊尔亚斯!怎么是会伊尔亚斯!

他表情狰狞地看着我,突然他笑了,他狂笑,“哈哈!阿西亚,我的朋友,我终于等来了你的回归!”

可怕的梦魇,我被他的这句话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连自己都温暖不了的体温,是那样冷寂的可怕。

摇摇头回想起之前的一战,体力不支不说,身上传来的痛感也使我倒吸一口冷气。

但貌似没有刚受伤时那么痛,我抬起被断骨穿透的手掌,发现,血迹已经凝固,原本血肉模糊穿了个破洞的掌心在慢慢复原,可以清晰地看到手掌上的肌肉在挪动,经过反复多次的破裂愈合破裂愈合,最终变成一道丑陋的黑疤,上面结出的疤结难看骚痒地让人想要立刻挖掉它。

我忍不住这么做了,我无意识地抬起右手想挠痒,却感知到手里拽着什么东西。

“铛啷!”一声,一把短刀掉落在地。

这短刀看着眼熟,啊!它不就是我杀了伊尔亚斯用的刀吗?!

我记得当时我是把屠刀插进了伊尔亚斯的心脏,这么说来,这把看似普普通通的破刀就是我们千辛万苦跑来阿姆斯特丹寻找,并且在万难中救了我一命的血族圣器——屠刀是也!

果然如魂戒一般,极不起眼啊!

屠刀因为掉落在地上,离我远了点,我够不着,身上数百处大伤小伤好像说好了般,剧烈疼痛起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伤口大爆发折磨地在瘫到不起。

这特么的也太邪门了吧!我的伤口怎么又全部裂开!这是要血流成河吗?!

我痛地打滚,谁来救救我啊?!为毛这里都没人?!贝齐呢?没义气偷跑了吗?!

在我痛地又要晕过去前,一人匆匆跑到我身旁,把我抱起,放到屠刀旁边,将我的手放在屠刀上。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感觉身上地伤口不那么痛了,我努力让自己看清眼前的人。

“你滚哪去了?!没瞧见我身受重伤吗?!”我对贝齐恶言相冲,也不愿看到他纠结着眉头,一脸害了我,没有保护好我的自责样。

“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他神情阴郁,自责不已,不管我这么说都化不开他给自己下的心结。

他连连不断的对不起,严重刺激到我原本就紧绷着的神经。

我忍不住暴粗口:“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妹啊!知道对不起当初就不应该带我来找屠刀!对不起有用能抵得了我一身的伤!你们一个两个跟我说对不起,早干嘛去了?我不要你们的道歉,我只想你们陪着我,不至于让我一个人只身犯险!魂淡言海信!说什么永远不会伤害我,他是不能害我,就让我被人欺负死!还有沐研和霍尔两个傻蛋,跟那么多丧失决斗,能活着回来就是奇迹!他们是想让我内疚死吗?!呜啊啊啊啊!沐寂你怎么还没有赶来,我们不是说好了在阿姆斯特丹会面的吗?我已经拿到屠刀了,不用你再涉险,但我好希望你能赶来,至少证明你在乎我,可是为什么你还没有来?!”

我歇斯底里地将心里的苦闷都发泄出来,没有人知道我在杀了伊尔亚斯时内心的恐惧绝望,当我刺入他心脏起,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变不回起初那个单纯无忧的音天籁,命运轨迹终究是把我带上了不归路,一条跟血族牵扯不清的道路。

贝齐紧紧抱着我,他跟我一样的颤抖,耳边传来的哭泣声,已经分不清,我们谁在倾听谁的哀伤,谁在安慰谁的悲痛。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是我亲手害死了他!我害死了自己的主人!”他痛苦地吼叫着,他对伊尔亚斯的主仆之情超出我的想象,我本以为他直效忠于沃森,可没想到他还会有一个主人存在,而且这个人对他影响很深。

空洞寂冷的藏宝室,是我无助的绝望,是贝齐无尽的自责。

“你杀了我的主人,魔宴同盟一定不会放过你。”突然他莫名地说了这么一句,我没有接他的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我有预感他要跟我说有关血族的秘史。

他讲述的是沃森与伊尔亚斯之间的纠葛。

贝齐的主人,他曾是血族密党最强大厉害的吸血鬼,他被长老们预言将是血族万年后又一位可以统领血族走上强大战胜狼族的始祖后人。

但在他最强大的时候,他却背叛了密党,残害密党长老,加入魔宴同盟,也就是魔党。由于他的背叛,密党损失惨重,他还差点处死了自己的亲弟弟。

想不到沃森跟伊尔亚斯会是血族双生子。

在贝齐还是一只没有神识的蜥蜴时,他遇到了伊尔亚斯,伊尔亚斯收养他,把他带到血族,每日用血族之血喂养,渐渐地他长大有了异能。

伊尔亚斯曾叫他小蜥蜴,后来他赐予他贝齐之名,从此贝齐立誓永生效忠于他,可是后来的后来……

贝齐停下来没有再说下去,但我猜地出,后来一定是自己敬仰的人变成了真正的嗜血恶魔,他也跟着失了原本那颗单纯的衷心。

他怎么成为沃森手下的,我没问,他不说,想必是不想提起,俊逸的眉头也染上了哀愁。

世上最伤人的远不是身体的伤残,而是在回忆过往时发现,自己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只剩一具孤寂悲哀的空壳。

往事不可追也,不管是美好还是痛苦,往事都已成为过往,不提也罢。最怕的是沉溺迷失在过往,无法自拔,苦不堪言。

“那个恕我冒昧打断一下,你所说的这个魔宴同盟利不利害?”这才关乎我的自身利益,这才是重点!

话一出,我觉得这问题挺傻帽的,都说是魔宴同盟,那里面的吸血鬼铁定是有着超强邪恶的血族异能,否则怎么能诱拐密党未来的领袖,而且魔宴同盟讲究的不就是一个魔字,能成魔的都不是一般吸血鬼!

果然我无知愚昧的问题惹来贝齐一个看土憋的白眼。

“记得当日我亲眼看着主人跟着勒森布拉的长老离去,从此辛摩尔家族就灭亡了,只剩下带着满腔仇恨的老大。我跟着老大兜兜转转,在千年圣战混乱的年代,我们被布鲁赫家族收留,老大也因此加入了元老院。”

“等等,沃森不是伊迪丝元老院的第一长老吗,怎么会成为密党第一氏族家的人?”

“起初老大是作为布鲁赫元老院的议员,随后才被布鲁赫亲王分配给卡萨亲王,代理协管家族事务。”

贝齐陷入回忆,沉默良久,又对我讲起了血族初始之源以后的故事。

几千年前血族为了抵抗火焚末世的来临,血族密党和魔宴同盟摈弃前嫌联合起来对付血液已经被玷污演变成魔族的堕落吸血鬼。

伊尔亚斯被指派为主战首领,在圣战中浴血奋战,英勇杀敌,无往不胜,但谁也想不到在战火中,他也会被魔族同化,他又一次背叛了血族,疯狂嗜血,颠魔地残杀一个又一个血族成员,只剩残忍的兽性支配着他。

从此他被血族放逐,连魔党也排斥他。

但伊尔亚斯身上流着的毕竟是上古者始祖该隐的血统,比参加圣战中第六、七、八代吸血鬼都要高贵。

血族的不断扩大,成员家族越来越多,现在末代吸血鬼的血统已经不纯真,血族异能也渐渐变弱,因为纯血种吸血鬼占少数,魔党不愿放弃如此强大的一把利器。

此时贝齐的神色悲哀,紧握的拳头透露着他的悲戚之情。

“……最后是老大出谋,连同勒森布拉的人将主人一同封印,让他永远陷入长眠……可是想不到主人会在此地苏醒……”

他跟伊尔亚斯在这里重逢,却是短暂的。

“你会不会恨我杀了他?”他对伊尔亚斯的情谊很深,现下我杀了伊尔亚斯,他会不会杀我啊?

想到这个可能,我防备地往后偷偷退着,更加收紧手中的屠刀,如果他敢乱来,我也好有所防卫。

他久久得盯着我,看的我手中出汗,丫该不会真想杀了我给伊尔亚斯报仇吧?

他忽然释然的一笑:“或许被你所杀,对于主人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他……终于能摆脱那些人的操控,不会再成为一个没有感情只知道屠杀的冰冷恶魔……当然,看在你是老大要的人,我也不会动你。”

我随着他的话暗松一口气,心里万分感谢沃森。

“不说这些了,你的伤怎么样了?”他不看我,眼神飘向我手中的屠刀。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终于想起我还身受重伤来着。

我浑身上下莫名的舒适感,根本就没有受伤的感觉,查看着身上几处较大的伤口,它们又变成丑陋的伤口疤痕,身上只有伤口结疤后形成的瘙痒感。

“不痛,但是很痒。”我想挠痒却被贝齐按住。

“这是屠刀的愈合功效,每得一样圣器,你的血族异能就更近一层,你现在已经有吸血鬼的自愈能力,但如果你不拿着屠刀,异能就会消失,你只能靠着人类缓慢的复原速度等着伤好。”

呃!居然还能这样,难怪刚才屠刀掉落后,我的伤口都又裂开了,如此说来,我收集的圣器越多,等级就升的越快,敢情我是在玩武器装备的游戏啊!

贝齐也受了严重的内伤,需要静坐休养,我们决定再在藏宝室待一会,并期待着霍尔和沐研他们能快些找来这里,如果他们还不来,我们只能回去找他们。

想到他们两个,我的心就是一阵抽痛,他们一定要活着啊!

他们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知道该如何跟沐寂交代,尤其沐研还是他的亲儿子。

躺在地上,双手紧握着屠刀,静静等着伤口掉疤。

------题外话------

再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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