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子越往里走,越带着一种陈旧湿霉支撑性不好的危楼感觉,走在木质地板上,发霉起青苔的地板,一步一个脚印,还有‘吱啊吱啊’的声音,墙壁上屋檐上,会掉下呛鼻的灰尘。
这里跟沃森的主卧完全是两个天地,潮湿阴森,像鬼屋。
“这座老宅,就我和贝齐住,房子多,没人住,多出来的房间就让它空着,也没打扫,很像鬼屋是不是?”沃森笑眯眯地说,知道这里看着像鬼屋,怪恐怖的,他还把我们往这里带,是存在挑战我的心理承受能力?
我严重抗议,“你就把我姐关在这里?!不怕房子塌了出人命?!”
质问声音有点重,墙角落下的灰尘更加多了,没被呛死是我命大。
沃森轻巧地躲开,以免被我的喷嚏连环攻击到,看向我,笑得再自然不过,“谁说这里关的是你姐姐?”
在我和西莱斯特感到诧异时,从我们头顶放下了铁栏。
如果不是西莱斯特5速度够快,抱起我,那铁栏就会像串烧烤的铁签把我串成一串。
知道身份后,被我忽略的司机仆人不知在何时落于我们,被沃森有机可乘,他受沃森事先下达的命令,放下了铁栏。
“这是我精心为你们准备的,你们喜欢吗?”沃森笑着说,让我恨不得把他扒光衣服让他去裸奔。
“你为什么要关我们?这房子已经破旧成这样,是困不住我们的!”我离开西莱斯特的怀抱,与他并肩,怒瞪向沃森。
“我们出不去,他在外面下了结界。”西莱斯特扯着我的手,要我不要再说下去,告诉了我一个非常自觉可笑的问题。
是我低估了沃森,还以为他在跟我们开玩笑,把我们锁在这座动静大点就能崩塌的老宅子里,是傻子才会干的事。
这也太容易逃脱。
原来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呵呵,你还是那么想法简单,无知愚昧,不过……有你在,我的生活也变得要比从前更加愉悦。”沃森欣然而笑,“表演开始了,你可别让我失望。”
“等等!沃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们关起来?!”我扑倒铁栏前,却意外看到,沃森阴森笑意看着得不是我,是西莱斯特!
他意在西莱斯特,是啊,他已经有一次杀过西莱斯特,被我救下,现在我让西莱斯特跟我一同来这里,是羊入虎口,主动把西莱斯特的命送了过来。
沃森和司机仆人消失在老宅子来时的方向,我愤然敲打铁栏,我不要再像家畜一样被关起来,被圈养!
沃森要杀要刮就快点动手,大不了跟他拼个你死我活,耍手段他有意思吗?把我们关起来,是想把我们耗死在这个牢笼里!
扣在铁栏上的手因为愤怒,用力过猛,暴起的青脉可以明显看到。
一双陌生略带僵硬的手握住我在颤抖的手,西莱斯特将我拉离铁栏,谦疚地说:“是我连累了你,他要对付的是我。”
他知道!上次在小岛上深刻的经历差点在沃森手里丢了性命,联想一下,他猜不到才怪。
我假意挠头抽回手,无所谓道:“这大概就是命吧,我说的是你的命,似乎你性命悠关时总是被我碰上,要我来救你的命,或许这次我们也能逢凶化吉,我是你的救星,放心吧,我们会活着出去。”
老宅子外设了结界,沃森却偏把我们关在这看似脆弱,一击就碎的老房子里,是要放松我们内心的防线,以为只要击破了它就能逃出去,当点亮希望能出去时,面临的却是比百丈城墙还要难以攻克的真正监牢,希望过后的浓浓绝望。
他不用武力解决问题,靠的是在心理上将你击垮的溃不成军,再无翻身之地。
没有得到西莱斯特的提醒,我会落入沃森精心为我们设计好的精神陷阱里,到底是我想得太单纯,以自己的愚蠢去衡量,跟一个活了几千年老谋深算的老妖精产生交集去想他背后的想法,还是沃森生来活着就是步步思量算计,这是他生活的乐趣,后下去的理由?
如果是战争,伊尔亚斯可以作为统领战将,冲锋陷阵,血洗杀场,而最合适成为最高指挥官的人,必定会是沃森,以心攻心,掌握敌人的内心活动,做心理战略。
同胞双生的兄弟,性格完全相反。
“Sound,”我想着如何摆脱这该死的牢笼,西莱斯特突如其来叫我的名字,“我听闻过一个词,叫做命理难说,我们有异于人类的生命,我们是异类,生命力强比普通人类强大好几倍,所以我从来不信命,也不信缘,几次巧合,我可以认为是我命不该绝,可后来一直遇到你,我的命仿佛掌握在了你的手里,你总能决定我的生死,你次次救我,让我活下去,纵使我有异能,但无论是吸血鬼,还是吸血鬼猎人,都无法得到真正的永生,我们也会死,如果不是遇到你,这世上已经没有一个叫做西莱斯特的吸血鬼猎人能唤你‘Sound’。”
他一步步向我靠近,他的话完全吸取了我查探结界的所有视线,“Sound,我不信命,不信上帝,不信神明,我只信你,因为你就是我的命理。”
“能为你死,我心甘情愿。”肩上是他抵着的额头,西莱斯特往日对我都是客客气气的,这回我们两个独处,又是在危难关头,难道是触及了他的哪根敏感神经,对我说这些话,还动作暧昧。
他枕在我的左肩,好像不愿意抬起头来,我因为一直回味着他话中的意思,直着腰板着肩让他靠,僵硬了肩骨,肌肉酸痛,很快麻木。
时间点滴过去,刺痛感慢慢消失,麻木地失去了知觉,我都快以为我肩上的那块肉被人切掉了,中枢神经已经感受不到那里。
“喂,喂!西莱斯特,你搞什么?我这样很累,你抬起头行不行?”我用能动的那只手去推他。
突然动作起来,用力过猛,不小心把他推倒了。
可他应该也有自防准备,怎么能被我就这样推倒在地?
我立刻蹲下去看他,看到的却是他腹部触目惊心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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