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冰棺里的汧修,他的样子痛苦,看着也不好受,捂着胸腔,估计是我那颗真心作怪。
“回不去了,我们是不是要魂飞魄散了?”我悬浮着跪在冰棺上空,看着自己的两具身体,一个都没反应。
阿西亚是冰棺的主人,好歹把另外两个非法入侵外来的异类驱逐出去,瞧把阿西亚的肉身都挤到冰棺角了,还和音天籁那具叠加在一起,就汧修在冰棺里能动霸占位子,把另外两具肉身挤开,只供他痛苦扭捏。
你要是难受你就爬出来啊也不怕挤得慌。
魂魄飘至洞穴口,被身后一起在洞穴里飘的伊尔亚斯扯住,制止我上前。
伊尔亚斯当着我的面,伸手在洞口,仿佛是越界了洞口的范围,一阵屏障攻击他,连虚无的魂魄都能攻击,好厉害的屏障。
我凑着脸,鼻子最凸出,在鼻子离屏障快要贴近时停下。
魂魄感受不到风,但我魂魄的眼睛不瞎,有绿油的叶子从眼前飘落。
不管屏障的侵蚀,冲了出去,必然的反弹,把我弹到了洞穴最里面的洞壁上。
“你要找死也不必要挑这种死得不痛快的方式。”伊尔亚斯快速飞到我身边,见我没事就用冷恶态度讽刺。
“我心死了,真的。”我忽然对着伊尔亚斯极其认真地捂着心窝,严肃的态度令他不明所以。
“毁了一颗假心,真的还在那里,有何可怕。”伊尔亚斯以为我胆小如鼠。
“如果我说是我魂魄的这颗魂心死了,你是不是得当我是疯子?”我说着胡话,既希望伊尔亚斯听不懂,又想他明白,好让我将这种掏心挖肺的感觉说出来。
“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伊尔亚斯察觉感敏锐,终于看出我不正常在哪里。
“看到了叶子,绿油油的,可亮可亮。”我飘着魂,不怕被反弹,又往洞穴口飘去。
伊尔亚斯皱着眉头跟上,大概从没见过我这样,担忧之色穿透冰层显而易见。
“叶子的形状也可漂亮了,它不是从树上飘下来的,而是从藤条上,这是藤叶啊。”在话落时,鼻子也正好顶到了屏障,又魂魄麻痹了,但没再弹出去。
而同时,洞穴外的影子跟我的魂魄重叠。
“那叶子就是他的宝贝。”我又回过身,特意跟伊尔亚斯介绍。
伊尔亚斯看到慕容缭那一刻就跟我看到叶子一样,明白了所有事情。
“他有很多很多的藤条叶子。”我因为慕容缭的出现,忽然变得羞怯起来,咬着手,像是智障,跟伊尔亚斯傻呵呵反复重提着慕容缭的另一项第六识。
“你……没事?”伊尔亚斯看着我的异常,面上显露不确定地紧张。
“我没事啊!当然没事,你别看我,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神经病……有事的是他!”摆出正常的脸对伊尔亚斯进行安抚,笑着笑着突然神情扭曲,在他严重怀疑我时,猛烈冲击屏障。
心中有怒气,魂魄有的异能爆发,强悍的力量,屏障被我撞得凹陷。
我就抓着屏障,狠狠举拳砸着屏障后的慕容缭,可他没事,我的魂魄一次又一次被屏障的力量重创。
被伊尔亚斯钳制住,才使我不至于做出拿拳打不到准备用头撞的傻逼举动。
屏障外是再熟悉不过的慕容缭,但一身的气势,说陌生也不陌生,早就感受过好几次了,黑暗凶猛的杀气。
从不知道一再威胁自己安危的黑影杀手原来长了一张严肃版本慕容缭的脸,并没违和感,气质和脸蛮相配。
霸气多了,也强攻多了,委实难为他插伏在我身边当了那么久的蠢白小受。
他一定觉得受到了长期的侮辱。
“你居然也是魔族。”伊尔亚斯把我拉到后面,退居二线。
“天快黑了。”在伊尔亚斯身后能感受到来自屏障外的视线关注,不似过去一直以来的白痴怯弱,而是暗冷。
天黑好办事?不用想,一个想法就灌入脑海,魔族引我来,还能干出什么事来。
魔主的身体在,心在,魂魄也在,终于到了终极大魔王复活时刻,是他们名正言顺干掉大BOSS的机会。
慕容缭是来给我通报死期的。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有她才有魔族。”向来高冷机智的伊尔亚斯也会有明知故问的时候。
想想,他应该是替我不平,替我问得,很符合我会质问的语气。
“……没她,魔族也不会消失……”慕容缭的口气比伊尔亚斯还要冷意。
这话说的真对,大实话,魔族已经存在了,一个种族不会灭亡,但是魔主能更新换代无数次。
“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拉过伊尔亚斯离开洞穴口,看看慕容缭的样子,没有一丝愧疚,也许在他认知里,他做的本就是无怨无悔没有羞愧的事。
魔族与世隔绝,野心膨胀,设计魔主,就没想过在我背后有只吸血鬼,比我还难对付。
“他来了,就不会让你连魂魄都留不住。”伊尔亚斯比我冷静,他只看着洞穴口。
他口中指的他,在我脑海中立刻就蹦出了沐寂的身影,想着他就好想哭,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虽然时间上只过了半天,但是在记忆幻境里走了一遭,可谓是一生哈,这么久,岂能不想念。
伊尔亚斯能感受到沐寂来了,而我也去感受,探索着他的气息,可是首先有其它存在的东西震慑了我,无比强大的圣器异能。
是它要现世了么?!
最强王者的权杖!
我飘落在冰棺棺沿,洞穴外的黑影魔族排满洞口,但不管他们围了几层,我都能穿透过他们看到永生执念的身影。
沐寂的到来,一片魔族只有一只对他俯首,正是慕容缭,他倒是对沐寂尽忠了。
“王。”单膝跪地,是标准大礼。
沐寂指骨的手摸搓着权杖上硕大的血色宝石,只清淡地看了慕容缭一眼,“我来接我的女王。”
沐寂尽然跟慕容缭来解释,但这句话字字掷地有声,我勾起唇角,终于当众说了出来。
既然我是女王,自然是等着王来迎接。
“魔族很快将迎来魔主的回归,魔主失而复归,魔族不能再失去她,她将永远留在这里,卡萨亲王还是忘了她为好。”凯尔特这回当我是魔主了,但想得可不是让我来享福。
“她实在难以忘怀。”沐寂说情话说上了瘾。
我给在冰棺里我的两具身体一个个搓着胳膊,沐寂的情话太肉麻了,瞧把两具没有魂魄的身体都激起了鸡皮疙瘩。
“卡萨亲王若是不听劝,我们不介意送亲王离开。”凯尔特手下一动,一众黑影魔族将沐寂团团围困。
“你要阻拦,也该让他上。”沐寂说这话时一定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而他手下的权杖指向慕容缭,因为他知道慕容缭是魔族最厉害。
慕容缭在伊迪丝隐藏实力,做着没威信的男爵,实际异能不亚于三爵位上的公爵和侯爵。
“以亲王的实力,只有他来做对手,岂不是侮辱了亲王,亲王一个对我们所有,不知道是亲王能胜,还是我们不得已只能让亲王今日在这地方颜面扫地。”凯尔特没让慕容缭单独站出去,他看向沐寂身后。
沃森那股子虚假伪笑的气息早已被察觉出,此番境况,他怎么会不来。
“帮理不帮亲,凯尔特说得有道理,魔主既然是魔族的主人,还是留在魔族跟她的族人在一起比较好。”沃森总是能说出些令我捧腹大笑的道理,我们还真的不需要他把我们当亲人啊,不用顾及我们,直接站队凯尔特就好了,我们不会怪他,不会让他为难。
真不用跟我们解释,直接说出真心话我们也不会当他是畜生,他沃森大人好到简直已经不是畜生了。
可惜了贝奇还死心塌地跟着他,傀魂这个认知畸形的毒娃跟他就得了,我有些后悔当初没把贝奇骗过来,实在不忍看着他跟着沃森吃苦,忠心一片所托非人。
“我如果没有记错,沃森你似乎已经跟我们家族没有一点关系,就别在这里跟我们沾亲带故,等会打起来我们可不会因为你套关系而手下留情。”好想出去给言海信点赞鼓掌。
“哼!”霍尔吝啬到只肯发一个音。
“沃森大人你大概搞错了,音天籁是伊迪丝的伯爵,有理的也是我们,不会是魔族。”维朗尼卡居然会帮我说话,感动得都要落泪了,他不是一心想让沃森回伊迪丝,现在不要了么?
“是我说错了,天籁身份复杂,当然不止是魔主,她跟我们都是最亲的亲友,跟鬼王最是亲厚,他们都有了孩子,关系不一般。”沃森反应够快,看到礼遇也来了,一下子将导火线引到他身上,打算挑拨沐寂和礼遇。
“我们的确最亲厚,从小我就对她承诺过,能欺负她的只有我。”礼遇不反驳,反而肯定,他就是我的好兄弟才不怕被教唆挑拨。
“该来的都来了,可惜,天已经黑了。”实在不明白凯尔特的自大自信到底哪来的,这些个实力非常的异类都聚集在他面前,他还能摆出一副不屑藐视的态度,真认为他一个小小的魔族领头,就能妄想战胜礼遇他们。
天黑下,当慕容缭进了屏障,我算是知道凯尔特得意的资本在哪里,看来叛徒慕容缭不单单只是魔族成员,还身受凯尔特仰仗,凯尔特很信任器重他。
“对不起--”黑暗的杀气褪去,那个蠢白的慕小白是我最熟悉的模样。
“对不起我什么,你说笑了,对不起这种道歉我承受不起,完全没必要。”我用吃惊夸张的表情冷嘲,还想着用单蠢的一面来装样子,未免太可笑了些。
“以前老叫你小白,该是我给你道歉才对,叫你谎言大师才对,骗术一流,我嘛不怪你,自认倒霉呗。”我装模作样抱拳拘礼,弯身拜他,将自己的崇拜佩服之心用行动表达出来。
“我没骗过你一次。”我的行为成功刺激了他,他周身一下子凝聚起强烈的黑暗杀气。
“伊尔亚斯,你是不是想笑,想笑就笑出来,就像我这样,哈哈哈!”我要笑趴下了,我给慕容缭跪下了,他居然有脸来说他没欺骗我,难道他把我困在这里不得出去还是我自找的?
“我说过我不会对你有所隐瞒,只要你问我,我都会告诉你。”慕容缭看着我大失仪态,眉头紧皱。
“也就是说,我不问你就不说是不是?活该都是我自己的错,没有想到你有害我之心!”驱动屠刀招呼过去,没有身体,只有魂魄又如何,我的魂魄不散,屠刀不会易主,我还能利用它来杀吸血鬼!更可以杀魔族!
屠刀跟腐镯抵触,掀起猛烈冲击。
不说谁胜谁败,纵使凭着我祖先吸血鬼的异能,跟我过招,慕容缭吃了苦头,但我也是败的那个。
因为站在冰棺旁的换成了他,这个时候我应该守在冰棺旁不让他靠近才对。
“快让它们融合!”凯尔特在屏障后朝慕容缭下命令。
它们还能指什么,不就是阿西亚的身体,我飘着的魂魄,和塞在汧修胸腔的心脏。
汧修受心脏的影响,痛苦难耐,一股不想看他痛苦的情绪上来,我要去拉他一把,还躺在冰棺里岂不是送死。
过去慕容缭听从沐寂的任何命令,现在同样,他听从着凯尔特的下令。
在我刚好重回到冰棺旁时,伊尔亚斯察觉不对劲,过来拉我,已经来不及。
慕容缭黑暗杀气大现,被他祭出的腐镯同是笼罩着一层黑杀戾气。
伊尔亚斯没有圣器,又只是魂魄,连靠近腐镯都较为困难。
腐镯在冰棺之上,逐渐放大数百倍,它围圈的范围将冰棺笼罩在它的圈内。
腐镯有回收修复的异能,它能将我从一条小蛇变回人类,现在使用,就是要将肉身,魂魄,心脏,三者合一。
之后就是对魔主进行屠杀,因为合体时最脆弱。
洞穴里头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洞穴外头也是混乱一片,异能交锋,伤既是重伤,或者为此丧生。
凯尔特想要成为魔族的主,所有魔族跟随他,当然有着令他自傲的资本,由他一个竟然要霍尔和维朗尼卡一同上去对付。
贝齐和傀魂挡着礼遇,不让他往洞穴靠近,但是傀魂在前,攻击手段阴毒。
贝齐瞧着力不从心,招式迟疑钝拙,几次本不该会被礼遇打到,或是极不明智地选择挡在礼遇跟前攻击,时不时地靠近洞穴,不像是要阻止礼遇的意思。
自身性命难保,我仍旧担心急切在洞穴外的战况,被腐镯折磨下不忘往洞穴外观望,就看到了贝齐站在洞穴外,远远遥望在洞穴里的我。
已经侵蚀进心坎的歉疚出现在他眼里,无言的愧疚,他不能背叛沃森,可又挣扎于我的生死,全身心的松懈无防备,背对礼遇简直是送死!
他要找死也不要当着我的面给我看啊!别想着把死背负在我身上!
眼看礼遇摆脱傀魂,朝把后背露给他的贝齐进攻时,我无情转过头去,不想礼遇的攻势变化,只给了贝齐后颈一击,将他打晕。
站在洞穴外的换成了礼遇,但他也只能站在魔族设着的屏障外,眼神异常严肃。
“给我撑住!”口气依旧傲然霸道,他终究是放不下我的。
傀魂不死不休,他利用我弟弟的身体,虽然身体是婴儿形态不能做行动上的攻击,但是他的毒咒进攻起来,如若不认真小心招架,死在他的毒攻下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毒咒的攻击力不可小觑,礼遇的臂膀仅仅是被擦到,已经腐烂了一块皮肉。
所以就算傀魂当初没有身体,沃森也并没舍弃他,傀魂的能力特殊,他怎么可能不去利用。
来到屏障前又换了一只异类,言海信手里拥有庞大的情报网,沃森的攻击力和可攻破的弱点他一并知晓,他一边功沃森异能薄弱之处,一边闪退到洞穴口,如斯媚眼在百忙的打斗中不忘斜睨被围困在腐镯下的我。
没有言语,但眼神既已意味深长。
别死在里面。
我是很想回他一个你以为我想的眼神传递,但是沃森不容他开小差。
对付沐寂是凯尔特带来的一只异能精湛的魔族部队,他们一起上都能把沐寂压死的数量,参加过圣战得以存活下来,魔族的精锐战斗机器,每一个身怀以一敌百的异能之力。
但比较起来,还是沐寂那边的情势比较乐观,他可不好对付。
沐寂手中权杖是他的武器,无所顾忌的激战,面对魔族的精英,他们群起攻击沐寂,但沐寂不受限逐个击毁,魔族虽然在数量上占领了胜率,可沐寂的强大,他接下每个魔族的进攻而不受损半分。
当他回击时,魔族的性命就在一招下陨灭,且身毁魂破,灭亡成沙就是他们的下场。
不在自己素白泛骨的双手上沾染一滴血迹,这就是他已经升级到洁癖的屠杀。
当他被魔族围困,抽身能让我看到他的身影,他快速将手背在身后比划了一个三。
外面一片混乱,各打各的,洞穴里慕容缭在操控腐镯,只有我在这个时候还有闲暇时间观局看战,也就只有我看到了沐寂的小动作,但我不甚明白是何意。
期待着心有灵犀一点通发挥作用的时候,脑海中窜出一句,“权杖敲震第三下时,立刻附身本尊肉体!”
本尊不就是阿西亚的肉身,他敲下第三下权杖时让我赶快附身,不明白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肉体复活时将是我异能最薄弱的时候,脆弱到能被人类杀死。
沐寂该是想到这点,不会平白将我推向最危险的境地,他应该已经有了对策,我只需相信他,照他说得来做。
沐寂第一下权杖落地时,杀绝之气肆卷全场,将所有异类掀翻。
高阶位的异类受到权杖波及的损伤,伤势都不轻,魔族那些精英,厉害,但只有中阶位,权杖一落,损伤大半。
权杖的威力,沐寂靠它简直能横扫全场,但是当我看到他嘴角流出的一丝血迹,火烧的焦急,立刻对他就此喊停。
权杖异能强猛,但是跟霍尔的刑斧有相同之处,当使用权杖发挥的能力越来越强大时,需要用寄主的异能供养,权杖越厉害,沐寂被夺去的异能和生命力更加多。
权杖的侵蚀亦能要了他的命!
他若是没命了,我拿什么能力去救活他!这刻才觉得自己不学无术不是对自己的不负责,而是最对不起他!
“放心,我心中有数,你太蠢,我懂得自救,不会有靠你救我的时候。”沐寂平淡的音调传入我的意识。
听了后我就不高兴了,自己承认自己的无能,跟他人说你笨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感受。
但同时心下大安,他还没到要指望我救他的地步就说明他实力尚存,流几口血不足为奇。
担心完沐寂,就该担心下自己了。
感到一阵强烈的下坠感,被拉锯的感觉,同样强烈的吸附力,轻飘飘的魂魄在慢慢接受附魂的仪式。
腐镯对阿西亚身体的修复,就是将魂魄和心脏安插上去。
我魂魄下身的双脚已经进入了阿西亚的肉身里,再这么下去,我重生既是死亡的时刻!
抬头看着腐镯,再看一旁的慕容缭,腐镯不是自动在动运异能,而是在他的支配下,如果能让他分神,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只要一下下,甚至拖延一秒,就能实施。
要让慕容缭分心,我立刻大声冲他怒喊,“分手!姐要跟你分手!记住了,是姐先甩了你!”
嘴里喊着分手的话,而我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慕容缭的表情变化,只要他的神情有一丝的松动,我就立刻附身在汧修身上。
三者合一,灵魂和心脏是其中两个,没规定一定要先跟肉身合体是吧,灵魂先和心脏相交,这也是一种融合,不会违背腐镯的修复原理。
我跟慕容缭有什么关系,他是我最初找来为了留在入室的假男友,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因为我们曾经是假装的情侣而产生动摇,但事出警急,紧张混沌的脑子只想到了这些。
慕容缭表情变了!
感谢天感谢地居然一句分手会让他在意!
抓到漏洞,我立即启动魂魄异能,奋力冲进汧修的身体里,也不管身魂合不合适,他的身体肯不肯容乃我的魂魄,不计较身魂不符对肉体和魂魄造成的巨大伤害。
当完全进入汧修的身体,他身上的痛苦神经跟我的相连,挖心的痛苦比我的假心被挖掘来的痛苦百倍,难道因为心在他身体里经历了几千年,有了根深蒂固的链接,挖出痛苦难当。
抑或是他强烈的占有欲望,已经慢慢在吞噬这颗心,想让时间来证明他能完全包容它,深嵌在血肉里的东西,剔除犹如一刀刀割开他的血肉。
经过了很长时间,我的真心都无法从汧修的肉体里剥落,深入骨髓不肯被夺走。
我强撑起汧修的身体,一只手伸出了腐镯的笼罩圈外。
事实证明,腐镯的笼罩只限于需要合体修复的阿西亚肉身,魂魄,和心。
将汧修的手伸出了大半只,在他身体里我的魂魄就又被腐镯牵制,往圈内强拉。
在我的魂魄就要再次脱离汧修的身体时,我用汧修的嗓音撕裂狂喊,“伊尔亚斯快进汧修的身体!”
伊尔亚斯也不做迟疑,尽管他憎恶汧修,但在我的召唤下,果断进入他最讨厌对象的身体。
在腐镯圈内时,伊尔亚斯进不来,等汧修身体随便某个部位离开腐镯修复范围,伊尔亚斯就能接触汧修的身体,附魂将身体带出腐镯。
就在伊尔亚斯侵占汧修整个身体,汧修的肉身离开腐镯之时,在他肉体内的心脏就彻底从他身体剥落,心脏同样离不开腐镯范围。
一具身体两个魂魄,看着汧修的身体,身体的意识现在是由伊尔亚斯支配着,身体本尊汧修自己的意识似乎有意沉寂。
汧修将控制身体的主导权让给了伊尔亚斯,他既然要这么做,我和伊尔亚斯也没空管他想闹哪样,伊尔亚斯能掌握身体的主导权更加好。
有了身体的伊尔亚斯速度很快,他不像我有离魂,他的魂魄寄附因为他自身魂魄的强大顶多能撑几分钟,时间一到就得被迫驱逐出汧修的身体。
伊尔亚斯敏捷迅速,在洞穴里我们只有一个敌人,那就是慕容缭。
他欲速战速决,他与生具有的武器幻化出来,朝慕容缭强攻而去。
慕容缭有圣器,但伊尔亚斯是曾经的战神,慕容缭不想在腐镯还没将我修复成功前,他就先死了,那他唯有以全部实力抗击伊尔亚斯。
慕容缭要对付伊尔亚斯,腐镯修复暂停,与此同时,洞穴外沐寂又将权杖垂落第二击。
地动山摇,权杖破地的威力。
洞穴内部在地裂,穴顶也开始塌陷,巨石砸下,伊尔亚斯和慕容缭停止打斗,纷纷看向我,在我头顶正有一块硕大的岩石坠落。
被砸到冰棺里的身体一定会成肉泥。
慕容缭身受重伤,操控腐镯变得困难,只能眼睁睁看着岩石砸向我,此番危机竟是在他眼里看到了肝胆俱裂的心伤悲悯!
洞穴里充斥着他的嘶吼,“不要!”
伊尔亚斯魂魄已在渐渐被排斥,他当机立断,飞身出魂,以魂魄形态撞向腐镯,被腐镯吸纳,腐镯有了强大的能源,光芒万丈。
结合了伊尔亚斯魂魄力量的腐镯震碎了岩石,但我魂魄颤抖,在腐镯圈内一遍遍恐惧朝头顶的腐镯呼唤伊尔亚斯的名字。
腐镯不似屠刀,屠刀内有魂塔,本就是给魂魄居住的地方,可是进入腐镯内,为了给它提供能源,腐镯会侵噬伊尔亚斯的魂魄!
我怕就此失去伊尔亚斯,还没还他半个身躯,反而害得他连魂魄都保不住!
但时间没空给我担心伊尔亚斯,洞穴外,权杖第三下垂落带起的动荡,这回没有什么东西塌陷下来,而是冰棺下的地面掘地升腾起来。
冲破洞穴,冲破整个笼罩洞穴的屏障,冰棺被高高举起,俯览地面,赫然生出一种凌驾万物之灵的主宰情绪来。
权杖三击已到,沐寂让我回到本尊身体,我硬着头皮钻回阿西亚的身体。
有了魂魄的身体,我还未有行动的感觉,身体自个竟是动了起来,在冰棺中摸索到心脏,将它塞回心腔。
源泉蓬勃的力量涌入四肢百骸,完美无缺的契合,需要发泄。
冰敷白肌的手按住冰棺边缘,正要坐起来,慕容缭忽然瞬移跳上冰棺,他是腐镯寄主,可以进入圈内。
然而我还未看清他,只瞥到一眼他纯净圆睁的大眼和嘴边的一丝苦涩,纯白的慕容缭又转瞬即逝,徒留黑暗杀气,但他这次要杀的不是我,而是自杀。
慕容缭要破自己的手腕,献血涌出那刻,我的理智荡然无存,猛地将他拉进冰棺,饥渴血欲,饮无止尽。
直到按在身上的身躯被销毁成沙粒。
极强的吸血量,让我将慕容缭吸干,最后化成灰烬。
“我对不起你,就拿命补偿你。”
耳边剩有回音,却再没一个叫慕容缭的吸血鬼。
他是存心找死的吗?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他要是觉得对不起我,就不要帮着凯尔特好了。
非要用这种犹如战死,自找死路的方法,即不愿意背叛魔族,又不愿意看着我被杀。
恩义两全,他是不是还觉得光荣?
“她杀了凯尔特大人的弟弟!”一场战斗,本就不宽裕的地方,魔族中的普通成员皆纷纷见识了战斗的激烈较量。
当他们感受到慕容缭在被我吸食,最后毁灭,只感到强烈的血欲从高举的冰棺内传出来,我吸死了慕容缭,而且是他们魔族最厉害的强者,恐惧笼罩着魔族,这一刻他们开始真正的惧怕我。
他们也终于认我是魔主,下跪祈求魔主宽恕,钝固自以为魔族最强的思想被打破,认清现实,就屈身软弱地来博得怜悯。
慕容缭死了,魔族也陷在了无尽惊恐中,现在的我已经心疲劳累不堪,就想着呼唤沐寂,他一定能妥善这场争斗的结尾。
凯尔特不顾魔族成员的大损,竟是叫那些普通的魔族,想用他们来拖延沐寂。
但这并不妨碍沐寂无视他,上来的魔族在他的意识控制下,纷纷退步,亲王的异能威压让他们迈不开一步。
慕容缭的死,被我所杀,圣器易主,我成了腐镯的寄主。
笼罩在冰棺顶上的腐镯缩小下降,自动圈到我手心上。
我趴伏在冰棺外,看着地下的异类,犹如在睥睨这个世界,一切凡物不过是触手可捏住的弱者。
手心想要捕捉慕容缭飘散在空气中的灰粒,却被夜风吹动,从指间缝隙溜走。
冰棺被我扣掉了一大块,是谁让我找不住曾经的朋友,视线按着手臂延伸出去,看到还在那里蹦哒的凯尔特。
亲生弟弟逝去不是应该哀痛么,怎么看他越来越亢奋,根本不为慕容缭的死而愤怒伤心。
没有一个情字可言的贪念者,只知权利,罔顾族人和亲弟的生死,留他还有何用!
在高空上,离魂异能开启,利爪下隔空抽离着凯尔特的魂魄。
已经被欲念占满身心的凯尔特,还在激进地命令魔族的年轻成员跟霍尔他们拼斗,本就是结果可想而知的事情,他非要执意而为,执意干着敌伤三千而自损一万的蠢事。
亏整个魔族都被他洗脑,他们待他如真神,而他只当他们是随时可以用来牺牲的战斗武器。
失去的民心,我也不屑于去收复,他们不遵从我,那么就让他们畏惧我。
对我的畏惧已经在魔族成员心中散播开来,不如再震慑一把?
灭顶的恐惧,拿凯尔特开刀,他们过去不是当他才是能保佑魔族的魔主,杀了他,魔族会不会永远现在无尽头的恐惧中?
血液在体内开始兴奋的沸腾,这就是我对魔族背叛的回礼!
“冷静!切莫烦躁。”但有只吸血鬼不允许我发脾气,好讨厌。
沐寂实力尚存,瞬移到冰棺,收了我的手,将我推到在冰棺内。
我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偏要将他也拉入冰棺。
沐寂清淡的眼眸盯了我围住他不放的手臂,跟我僵持着,我不下,他也正不得身体,弓着身跟我久久相对。
琥珀色的波光在他眼里像平静的水面一样,掀不起巨浪,反观我一定是张扬狂妄,因为回到祖先吸血鬼的身体,我又有了藐视生灵的资本。
野蛮碰上软钉子,做什么都没用,他都将你的情绪屏蔽地一干二净。
“没意思!还要我做什么?痛快点给个了断!”两手放开躺回冰棺。
视我为敌的异类,一个个格外的关注我,但关注地不过是看着我如何失败受创,被他们剥削。
但沐寂让我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里,又或者说他在我身上探知了他自身的价值,我们是彼此值得付出的对象。
他叫我寄附真身,要是没办法将我真正的重生,让肉身魂魄和心,三者合体,我就劈了他!
“死而重生,不变的定律,再死一次你就可以真正归回本尊,你可准备好了?”沐寂将手扶上了我的额头,他来再三确定我的意愿。
“不管我如何,反正你是摆脱不了我,只要你不走,我随意。”没有非要重生的执念,让我变得无所谓。
沐寂听了我的意思后,二话不说,将在我身旁的音天籁那具身体摧毁了,下手干净利落。
二十几年啊,说没了就没了。
他让我躺好不要动,心腔里有颗心脏,但是我感受到的仍旧是一副空心的感受。
高举的权杖,沐寂是要将权杖落下贯穿我的身心?
瞬间升腾起一股要被戳死的惊恐感,好死不死来插心大冒险!我
就在沐寂蓄力要插下权杖时,我猛地坐起来,偏开身体,抵制住了权杖的插心。
看着一脸明显不悦,烦字上眉头的沐寂,我咽着口水一再反悔,“想想还是算了,永远离魂下去也不错。”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因为自己的花样作死灭在沐寂手里。
好脾气的沐寂要是都被我惹怒,我还是过独居的生活比较好,孤零零变成尸体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哎。”淡定的沐寂在无语叹气。
他一定觉得自己特悲催,摊上我这么个随性到无耻地步的混蛋。
直起的身体被贯穿了身,我低头,看到心腔处有只血手从后面挖了我的心脏,在有痛觉那刻,我就离魂启动,以确保有危险时可以立刻出魂逃离身体。
把魂保住了就不会有被杀死的危机,祖先吸血鬼的肉身也会自动覆盖保护结界,身魂分离对我来说是最安全的状态。
我已经魂魄半出,看着面对我被掏心无动于衷的沐寂,好想抽他一脸,这个时候亏他还能淡定。
但是他眉头一跳,明显反过来打击我,“这不就是你的希望,正好如你所愿。”
他说完,视线就朝我身后看去,我跟着飘了魂看向身后到底是谁动得手。
当看到汧修,他还真阴魂不散,非要抢我的心!
汧修又得到心,看也不看我一眼,拜托拿我的东西,跟我这个主人打声招呼好么?!
他成了名副其实的偷窃犯,一次又一次偷不属于他的东西。
汧修跑了,带着一颗心跑了,沐寂不去阻止,当他跳下冰棺,跑到地面上也没有异类去阻止。
想阻止的沃森被言海信牵制,凯尔特被我抽了一半的魂,虽然没死,魂魄在慢慢回到身体里,但是导致他身不能动,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汧修逃跑,跟我表情一样,憋屈地很。
没有心,我再不能回到祖先吸血鬼的身体里,而音天籁的身体也被沐寂毁了,我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孤魂野鬼的未来。
我那个郁闷,魂魄还没有全部离开阿西亚的身体,有半个留在身体里,但就算还留着半个想要再进去也没那个可能,只有出来的选择。
我只要再离开一半,就再进不去了,除非找回汧修,秉着留恋下过去几千年适应下来的身体,所以就算我已经感到身体在排斥我,但是我还坚持着不离开。
可令我吃惊的事在持续发生,我不想离开,整个魂魄最后还是离开了身体,不是我自愿,我被推了出来!
“你答应我的身体,我收下了。”伊尔亚斯的声音从阿西亚的身体里传出来,但是肉身躺在冰棺里,没见到有动静的迹象。
伊尔亚斯进了阿西亚的身体?
不对,肉身沉寂,并没有被附身的表象,刚才听到的声音也是伊尔亚斯自带的声音,而不是在通过阿西亚的嗓音说话,声音确切地说是从肉身处的腐镯那里传出来。
伊尔亚斯为了救我,撞向了腐镯,他的魂魄被困在了里面吗?
我动手准备将腐镯取下来,可是得到伊尔亚斯的反对。
“我被沃森封印,不能陪在她身边,现在有机会了,我会永远守着她……在这里帮你守着魔族,我说过的誓死追随从来不是空口白话。”他坚定地信守承诺。
“在魂塔里不好吗?”我问地连自己都能感受到伤感。
腐镯内没传出声音,我明白了,他的沉默已经给出答案,伊尔亚斯只愿活在过去。
我能给他的就只有这具我曾经的肉身。
魂魄飘在冰棺上,俯览而下看到礼遇,顿时泄气,刚才有那么一刻我有合体的感觉,可是根本来不及接收到来自保留在阿西亚脑海中的记忆。
没有回想起那些记忆,也就表明,我依旧不知道如何去破除亲手设下的结界。
“当初你的目的是为了将魔族彻底封存起来,使用了结界,如果有同样的异能界限将魔族困住,不放他们出去,将威力渐渐消弱的最初结界换下,用其他力量顶替,也许能卸掉你当时没有分寸将鬼族也连累合并进去的结界力量。”沐寂心中有数,该如何来做。
“利用腐镯?”在慕容缭的操纵下,腐镯能困住我出不去,要是再用我的异能驱动腐镯,沐寂提的方法将行之有效。
打不破当初的结界,但结界在减弱是不争的事实,所有慕容缭能出来,虽然目前还走不出第二个魔族,但不保证日后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
这都说明了结界有松动的可能。
“想要换上腐镯的力量,那也得先打破老的结界,凯尔特一直想要出去,一定试了好多办法,但现在还是被结界罩着,祖先吸血鬼的结界不好破……”说到最后,提到因为是祖先吸血鬼下的结界,实难破解,忽然灵光闪动,要说是祖先吸血鬼,这里不正好还有另一个。
果然沐寂很自觉站了起来,立在顶端如暗黑神亲临,权杖不再是打落在地面上,而是震锤天空。
瞬间天崩了,阿西亚设下的结界显现出来,并在权杖之下产生破碎的裂痕,沐寂再赋予异能给权杖,立时整片结界坍塌,曾经的结界被毁去。
结界褪去了,有些跟随凯尔特是真心期望离开结界困境的魔族喜极而泣,终于得以重建天日,可这份喜悦只维持了三秒钟。
兴奋换来了更大的打击,一道新的结界压住了他们。
而新的结界笼罩的范围限定在了魔族地盘,不再将鬼族地界包括在内。
魔族将他们生存了几千年的地方营造成了世外桃源,不如就永远待在里面不要出世,他们不能再拿鬼族作为免费血库,只能壮大他们的农牧,多养几圈动物,才能生存维持下去。
礼遇得到我的点头示意,提醒他去看他的族人,他对我感激后就匆匆离开,接下来是跟亲友团聚的时刻。
最后的结局我什么也没有得到,仅仅剩下一缕魂魄。
沐寂瞬移到地面,我的魂跟着飘落,一个家族的吸血鬼聚了个头,但是少了一只半。
没有了慕容缭,我也成了游魂。
我们一下来,凯尔特就往前拼命,他真是不死不休。
不等我们阻止,有吸血鬼转而又开始站队了。
“魔族胜败已定,凯尔特你要想活着命以后有力气就在魔族称王,就别再愚蠢地以卵击石,自寻死路,早点去修养或许还能在魔族有立足之地。”开始时他沃森不是帮着凯尔特连羞耻都不要了,现在又来刷新下线,翻脸无情义,反而来劝凯尔特该停歇了。
“魔族永远会存在,但一直会不会是凯尔特你的魔族谁也说不定,等会估计就是魔族的家事,我们不好再继续逗留,就此告辞。”言海信在这种时刻跟沃森意外的配合默契,狼狈为奸。
完败凯尔特,我等异类潇洒离开。
离开魔族的桃源村,出去后再不能进去,里面的魔族也出不来一个。
踏出魔族就是我跟伊尔亚斯彻底告别,我飘在最后,回望最后一眼,我将过去永远留在了这里,不再回想。
沃森跟着我们,一脸谦和笑意,刚才还兵戎相见,现在跟个没事鬼一样,伊迪丝家族的吸血鬼没有一个受他这套。
在沃森看着我的魂魄笑意浓重时,沐寂拉上我的魂魄,有离魂异能在,纵使我是魂魄依旧能跟这些肉体之躯的异类相碰。
沐寂率先瞬移离开,并不跟鬼族辞别就走,其它吸血鬼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也不知道言海信从哪里搞来了一辆车,我们趁夜乘着大巴回程,往伊迪丝大本营回家。
在车里维朗尼卡开口,看着我对沐寂说道:“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还给她准备了一具身体,免得她看着一副魂死冤鬼模样,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我的身体一出生你就是为她准备,现在是可以用上的时候了。”
我以为他会友好地跟我互吐劫后余生的感想,却没想到自爆了惊天大秘密。
我是不懂,回味不过来,什么叫他的身体是给我准备的?
“当初你离魂在周宪身上,后来又把身体还给她,我未告诉你我已有了给你塑造假体的方法,虽然你可以一再离魂,但每次离魂都有时限,年岁一到又须换身体,离魂不是长久之策,所以我决定试试借助人类的身体以我的血肉孕育一个没有魂识的孩子。”在事情告一段落的结尾,沐寂终于坦言。
“用什么方式?”孕育孩子不就是男女那啥那啥,但是周宪明说她还是个处啊,那到底怎么让一个处子怀孕,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沐寂淡漠先是看我一眼,仿佛是在给我个暗示,接下来就是劲爆惊悚的回复,“把我的肉吃下去。”
我被恐吓到魂魄都哆嗦,家族里其它异类听了后脸色也开始变化,他们都认清了他们的大家长,亲王大人在传播秘而不宣的恐怖气氛。
“她吃还是我吃?”吃过猪肉鸭肉牛肉各种肉,但告诉我,我还吃过鬼肉,跟人肉一样的东西,还不如让我魂飞魄散一了百了的好。
“你吃。”清淡的声音落下,在我身旁又响起齐刷刷一阵后退声,外加来自维朗尼卡的呕吐残音。
原本远离沐寂的一众吸血鬼开始远离我,吸血鬼会吸血可也没哪个去吃肉体!
“用什么方法让我吃下去?”我可不认为我会乖乖看着沐寂身上割下来的一块肉还能面不改色咀嚼有味地咽下去。
“你不会想知道。”沐寂用你确定要听的眼神看我,他断定我没那个胆听他说。
“你闭嘴!”霍尔的冷气冰袭着我的魂,不让我再将这个恐怖的话题继续下去,他们冰山一族的冰冷都冷到了一个新境界,连魂魄都能冻结,伊尔亚斯也是如此。
才刚跟伊尔亚斯分离,我已经有点想他了。
“后来你没有跟我商量,自行离魂还周宪身体,但我的血肉已经在她肉身里成形,没有你的异能魂魄支撑,人类肉体里的胎儿本该就此流产重新变回一滩血水,但因为你曾经魂魄附身在肉体里,虽然后来又离魂而出,可神奇地残留了一丝魂识,胎儿不死,反而成了吸血鬼混血儿。”沐寂一手创造了维朗尼卡,他的身世之谜被揭开。
我和维朗尼卡都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至少不是通过那种方式就好。
诡异的母子关系?也说不上,不要去探究过分真实的内幕才能和平相处,我和维朗尼卡之后都选择沉默,让话题过去。
大家也尊重我们,再不提只字片语。
——
言海信和其他的吸血鬼回了绿野别墅,但沐寂带着我却回到了写意。
沐寂不会拿维朗尼卡的身体给我用,我也不会接受,所以等我再有身体不知道要等到何年马月,吸血鬼能等得起,但人类妈妈和音歌等不起我回来。
当沐寂敲开门,布鲁斯陪着妈妈,沐寂目露哀痛,这回他告诉妈妈我永远地不在了,不再是出差而是永远离开她,再不会回来。
妈妈不敢置信,一遍遍说着不可能,泪满衣襟,可小女儿就在她身边她也看不到。
妈妈不能接受我的离去,非要拉着沐寂将我带回来,就算是尸骨,可沐寂不言,妈妈彻底心殇,哭喊我的名字,这是她一生情绪最激动的时刻。
魂魄不会流泪,我魂识如在刀绞,却只能飘过去隔空拥住她,并默默启动离魂异能,不让她看到我,但至少让她感到我虽死,可灵魂与她同在,这是母女最后的拥抱。
已经回到家中的音歌听到我的死讯,还未说过话,但眼红哽咽,强忍哀伤,以为不动不说话就能将沐寂带来的消息当成从没听到过,是骗她们的,她内心崩溃但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以后妈妈就靠她了。
她才失去爱人,妹妹也去世,音歌你一定要坚强,帮我照顾好妈妈。
“快走!”就在妈妈哭到晕厥,音歌眼看也要爆发哭泣,我立刻让沐寂带我走。
我不能哭!唯有祈祷沐寂早日能找到适合我的身体,来日我若以其他面孔出现,妈妈音歌望你们还未苍老逝去。
魂魄之手被执,将我的魂魄拉近他的身旁,沐寂浓意的深情,“有我在,就会让你重新拥有一切。”
我的一切就是你。
被沐寂带回绿野别墅地下室,他打开了地下室里的棺材。
不用他说,我躺进里面,就等他盖上棺盖。
魂魄悬在棺材中,迎来沐寂附身靠近,他的面容就在我眼前。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吻和誓言同时印下。
我回以情溢的微笑,当然也不忘再三嘱咐让他给我找具好身体,“我要美人脸,模特身材,父母宠爱,家境富裕。”
沐寂原谅我不解风情,但是人家真心也想虚荣一把嘛。
“嘭!”响亮的合棺盖声!
“Goodnight,mydear。”
------题外话------
这本书我写了整整三年,今天就此结束,我心爱我的主角们!他们是吸血鬼,就算故事有了结局他们也将永恒存在!也谢谢三年来支持我的读者!我会一如既往写书,且会继续勤于更新,坚持不断更!数据上没有可观的成绩没关系,重在它有始有终完美完结!